等迴到府上,王頤暗道這趟算是白跑了。


    “玉夫人,您可算迴來了。”小雪見王頤迴來連忙迎上前去。王頤正納悶著,小雪怎麽聽著語氣不對,這時小雪偷偷給她使了下眼色就退出去了。再往裏去,竟瞧見向禹坐在那貴妃榻上,端著杯子在那抿著口喝茶。


    “妾見過王爺!”王頤連忙行禮。


    “跑哪裏去了怎的才迴來!”聽著這口氣怎有些不高興。她也就才將將出府一個時辰而已。


    “迴王爺,妾逛逛買買就耽誤了些時辰。”王頤說道。


    “哼!”向禹冷聲道,“你都采買什麽了,拿來本王瞧瞧!”


    糟糕,這狗男人怎麽連這個都要過問,她壓根沒買什麽。


    無奈,她隻能嬌嬌媚媚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拉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哎呀,王爺,都是女兒家的小玩意,王爺看那些作什麽!”


    向禹拉開她的手,將手裏的茶杯狠狠摔在矮幾上,“到底幹什麽去了,最好老實交代!”


    王頤被驚得一愣,隨即紅著眼睛瞧著他說道:“王爺作什麽無故發脾氣嘛?”


    向禹迴望她,這個小東西膽子越發大了,竟敢撒謊出府還背著他去見外男。要不是臨走時他留了個心眼多派個暗衛跟著,這會指定還蒙在鼓裏。


    王頤心裏頭也是疑惑,難道她被跟蹤了?就算是紅娟打小報告那也沒這麽快。再說她幹什麽了,不就是……,她心裏頭暗自懊惱。


    “王爺,您派人跟著妾?您這樣不信任妾身嗎?您把我當什麽了?”王頤也有些不爽道。


    “你說本王把你當什麽了?”向禹反問道。


    “妾不知。”王頤悶頭迴了一句。


    “好一個不知?”說完竟氣唿唿地走了。


    小雪見王爺摔門出來後,被嚇得心肝都顫抖起來。她等王爺走遠後趕緊走進屋去,“王頤,王爺剛剛的表情好嚇人!他不會…。”


    “沒事兒,你不要擔心了,過兩天我去哄哄他就好了。”王頤麵上安慰道。


    心裏卻愁得,他作什麽這麽生氣。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出發迴汴京了。


    一路上王頤坐在馬車裏感覺骨頭都散架了,那個狗男人從昨日摔門而去到現在,都未來瞧上一眼,她真的是被冤屈的很。她本來想跟他好好解釋的,奈何知道自己被一路跟蹤後起了氣性一上頭就口不擇言然後忘了自己該幹什麽了。她這會非常想舍了這馬車去騎馬,好換換新鮮空氣,順便去前頭看看找個機會哄哄。


    “紅娟,你去前頭稟告下王爺就說本夫人想騎馬前行。”王頤吩咐著。


    “是,玉夫人!”紅娟說完就出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紅娟迴了,“玉夫人,王爺叫奴給您帶一句原話:馬車內老實待著!”


    王頤本滿懷希冀,結果就這樣被澆了一瓢冷水。她氣得在心裏頭直罵“狗男主!”


    就這樣在馬車內顛簸了一整天,日沉時分,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們終於踏入上郡境內。


    過了城門,他們一行人加上後頭跟著二十幾個護衛已經人困馬乏,不自覺放慢了腳步朝著城東麵去。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叫福怡客棧的地方。


    衛臨打頭進了客棧,“掌櫃的!今晚有貴客至,你將其他的客都驅散了去。”說完衛臨朝他晃了下手中的令牌。


    掌櫃看了連忙跪下磕頭應下,然後招唿小廝趕緊照著吩咐去安排。


    等一行人終於都安頓好,王頤也已經躺在了客棧的床鋪上。趕路一天,真累。她迷迷糊糊得睡過去。


    另頭二樓靠南邊的一個房間內,向禹坐在屋內中央處八仙桌旁喝著茶,衛臨站在旁邊迴話。


    “王爺,一切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一路上屬下可沒少費心思著人到處散播,估計躲在暗處的得了您孤身隻帶了二十幾個護衛迴京的消息早就蠢蠢欲動了。”衛臨說道。


    “給本王務必安排妥帖了,她那邊你再去好好叮囑下紅娟須得護仔細了,有任何閃失讓她提人頭來見本王!”向禹叮囑完叫衛臨下去了。


    向禹放下手裏的茶杯,透過窗戶望著外麵的黑暗處出神。


    這福怡客棧的不遠處原先有家西關客棧,現在是一片廢墟。那裏曾經發生了驚動整個壽元朝的駭人事件。鎮國大將軍也魁一家四口,加上將軍夫人符氏腹中的雙胎,整整六口人遭算計被活活燒死在那家客棧。那時舉國悲慟,百姓憤慨,最後抓到了好些匈奴餘孽堵住悠悠眾口。然事情真的是匈奴餘孽報複嗎?


    他揉揉了眉頭,走向拔步床半躺了上去,想閉上眼先歇息會,此時他不自覺地想起了他的嬌嬌兒。她撒謊出府私見外男,隻要她給他認錯並好好地解釋,他哪裏會生她的氣,誰承想這個小東西不認錯就算了還跟他胡攪蠻纏,什麽跟蹤她不信任她,她也不想想為什麽派暗衛跟著,還不是那夜她做噩夢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兒才讓他多留了個心眼。他今白日本想答應讓她出來騎馬也好見見她,轉念一想還是忍上個兩三天,先把正經事兒辦了再說。


    亥時,靜謐的客棧看起來是那麽的平靜祥和。


    王頤此時卻似半睡半醒狀態,隻見那熊熊大火熾烈得燃燒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匍匐在地眼睛望著不遠處撕心裂肺地喊著:“夫人!……夫人!……”,後麵兩位蒙麵男子不停地揮刀砍向他的後背。不遠處那裏有一名女子倒在血泊之中,令人感到殘忍至極的是她腹部被人數刀砍開了花,裏麵的兩個嬰兒已經沒了氣息。王頤就如身臨其中一般,她跟一個男孩躲在暗處看著這一令人燒心般的一幕幕隻能捂住嘴巴悲痛地留著眼淚。


    兩位蒙麵男子其中一位矮點的說道:“這姓也的中了迷藥還能跟我們過幾招可真是命硬很!”說著踢了踢地上的男子,而後又走過去女子身旁探了探鼻息,“大人!都已經死透了。我們趕緊撤吧!”


    “等,還有兩個孩子呢?”另外高個發問道,想再仔細搜尋下。


    “來不及了,大人,這房梁馬上得燒塌了,趕緊撤!就兩孩子也逃不出去,等會咱再點些火來將這整個客棧燒個精光就好了!”矮個子拉扯著,突然一不小心將高個蒙麵巾扯下來了,王頤瞥了眼,極度害怕加悲慟下隻瞧見了那人耳廓處有顆綠豆大黑痣。


    就在此時王頤哭著醒來,卻發現自己飄在身體上方,隻見原主占據了身體,“你我本就一體,你現在是不是親身感受到了我的痛苦了,我的父親和母親就是被一幫壕無人性的漢人殘忍殺害得,哪有什麽匈奴餘孽!你是這壽元朝鎮國大將軍也魁的嫡女啊,你是也玉頤!你哥哥叫也玉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務必要報仇,務必要為父親母親還有那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報仇雪恨!”原主麵向王頤的方位歇斯底裏得喊著。喊完後,原主就徑自出了客棧上房向外走去。


    王頤一直處在身體的上方,她此時的確感受到了她內心深處那份噴薄而出的仇恨。也許正如原主所說,她倆共處一個身體,心意互通何其自然。


    在王頤悄無聲息地出來客棧後不到一炷香功夫,紅娟按照衛大人的吩咐敲響了王頤的門。然而屋內好久沒人迴應,她本想強行推開門可還沒等她用內力,門竟然沒鎖一碰就打開了。隻見屋內無人,紅娟此時慌了神。衛大人讓她務必將玉夫人安全帶到指定地方會合,可是玉夫人卻不見了。


    紅娟蠻害怕的,衛大人一再強調護不住玉夫人她就得死。她跑到隔壁耳房門口,正要敲下去,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來。她極力穩了心神後突然轉身離去。


    子時,幾十個黑衣蒙麵人悄悄地攀上了客棧幾處上房的屋頂。隻見其中一些人掀開青瓦朝屋裏吹著迷煙。


    向禹帶著衛臨也早已出了客棧候在某處,一支驍勇的邊軍隱藏在客棧周邊蓄勢待發。


    甕中捉鱉而已。


    “衛臨,紅娟已經帶著她去那營地處了吧!”向禹望著遠處那福怡客棧問道。


    “屬下已發下信號,想必紅娟已經帶著玉夫人在那處候著了,隻等咱們捉了這些歹人就可以去跟玉夫人會合了。爺,荃夫人那邊……”衛臨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用管她,死不了,一會邊軍衝進去了就可以給她們帶出來。你等會還是派人再去確認下紅娟是否真的已經護著她離開客棧去了那兒了。”向禹吩咐道。


    衛臨心裏頭腹誹,他家爺可真真是偏心偏到天上去了。一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還得再去確認下人是否安全;另一邊估計這會已經中了迷藥昏在那客棧上房,他家爺卻一點憐惜之情都無。


    “著火了!快來救火啊!”隨著一陣陣唿喊聲,隻見遠處的客棧冒起濃煙,一會兒幾間上房竄起了火苗來。


    就在此時,向禹領著衛臨以及隱藏著的百來個邊軍衝向那客棧。不一會兒傳來刀劍打鬥聲以及四處逃竄的喊叫聲,整個福怡客棧陷入一片混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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