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頤一路哭著迴了偏殿,男人果真就是大豬蹄子。她暗自神傷著,要是這條道走不通,那她還得重新再換條道。雖這麽想,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她想如果這次他就敢食言,她以後絕對不要再喜歡這個狗男主了。


    等她慢慢平複下來,打來水將臉洗了洗,眼睛有些腫,她又按壓了好一會。


    等眼睛消腫下去後,她坐在床邊陷入了沉思。原主到底是什麽身份,她要如何去打聽那個叫玉勇的男人。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王頤的思緒被打斷,她不得已出門探下究竟。待走出屋,隻見衛臨領著三個丫鬟向她走來,小雪也在其中。


    王頤正要行禮問好,還不等她動作,見衛臨領著她們三個一起躬身下去,“見過玉夫人!”


    隨之衛臨將王爺的口諭傳達給了她,那一瞬竊喜彌漫心間,狗男人總算把這事兒給她辦了。


    “玉夫人,這位是紅娟,是王爺特意安排供您差遣的。”衛臨指著其中一位丫鬟說著,隻見她身量瘦高,穿著青綠色襦衫,五官看起來清淡如水,但眼神犀利。


    “見過玉夫人!”


    王頤點頭示意。


    小雪此時趁機給她偷偷擠眉弄眼,她微微笑作迴應。


    除了她倆還有一個體格健壯的粗使丫鬟,“燕雀見過玉夫人!”


    等衛臨交代好一切後就離開了。


    小雪見衛臨走遠後迫不及待地拉起王頤的手準備進屋,這時紅娟跟了上來,“小雪!不可如此對夫人,沒禮數。身為夫人的服侍丫鬟要謹守本分才是。”


    小雪一聽嚇得連忙鬆開了王頤的手,對哦,她現在是王爺的侍妾,是主子了。


    王頤看見小雪那反應,心裏頭不是個滋味,想以前她也是經常這樣被耳提麵命的,話說這個紅娟是什麽身份敢當她麵說這話?


    “跪下!”王頤對著紅娟一聲令下。


    “你現在的主子是誰?”


    紅娟不得已跪下,旁邊的小雪和燕雀見狀也不由地雙腿跪地。


    “迴夫人,奴的主子是您!”剛剛她的確有些私心也有些不甘,她本是衛大人著力培養將來為王爺所用的,誰知王爺竟將她賜給這個原是陪嫁丫鬟身份的玉夫人。


    “你知道就好!不要弄不清狀況!”


    “給本夫人跪上半個時辰。”說著又補充道,“小雪,跟我進來。燕雀領了清掃小院差事去。”


    “是!奴婢遵命!”三人齊聲迴道。


    等進來屋,王頤見小雪想要跟從前一樣與她親昵說笑但又極力忍住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看你這小膽兒。以後沒人,咱還是以前那樣就行,不要有任何顧慮哇。”


    “王頤,……不,玉夫人!”小雪支支吾吾地。


    王頤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小雪趕緊陪笑道:“王頤,我終於可以專門伺候你了。衛大人告訴我的時候,我都快樂開了花來。嘻嘻!”


    “我就說王爺他對你可不一樣了嘛,看看,這不現在成玉夫人了,哈哈,我可以跟著你沾沾福氣的哇。”


    “剛剛你簡直太威風了,看那紅娟以後還敢再造次!”這會小雪變成了吵鬧的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


    王頤在旁邊微笑著偶爾點點頭表示迴應。


    “不過,我以後還是要小心謹慎些,外人麵前可不能這麽跟你講話。其實我怕得很,萬一她跟衛大人多嘴,然後要是王爺知道了,那我不就完了。”小雪說完又怯怯地看了眼王頤。


    “她敢!她要是敢欺負你,看我怎麽收拾她。”王頤迴望小雪肯定地說道。


    “王頤,你真好!能待在你身邊真的是我幸運和福分了。”小雪情不自禁地摟了摟王頤,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大多時候都是王頤在顧著她,她從小就是個孤兒,為了自保,她隻能膽小行事,在王頤身邊沒來由地感覺安心,她可真像個大姐姐一樣。


    王頤此刻也覺著幸運,能遇到這樣一個同伴。


    晚間,王頤主動去了向禹的主寢,她得趕緊哄哄他,順便再吹下枕頭風。


    她早早地將自己洗白白擦香香。等向禹進來時看到就是一幅美人側臥圖。王頤見他進來了連忙起身走過去,“王爺!您忙好了啊,妾給您更衣。”說著就想去給他寬衣解帶。奈何,向禹手一把推開不搭理她。王頤像粘人包一樣跟在他後頭,見他自顧自在那裏脫外衣鬆腰帶,就是不看她一眼。


    這狗男人生氣起來,這麽難哄。


    她又湊近些,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從後頭抱住他,“王爺!妾錯了,妾不該錯怪王爺的!您就不要生氣了嘛。”說完用頭不停地蹭著他的後背。


    向禹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她。


    “王爺!妾真的知錯了。那妾也是因為太害怕慌了神才那麽著急的嘛,那天晚上的噩夢太真實了,妾真的是因為害怕啊。”


    “您原諒我好不好嘛。”王頤又貼了過去。這次向禹沒有推開,慢慢地迴摟了她,“下次再敢給孤甩臉子,孤直接將你丟池裏喂魚去!”


    王頤麵上作害怕狀,心裏頭卻想笑,幼稚鬼,你才舍不得呢。


    二人和好,氣氛就合適了,又是一個美好夜晚的開始。


    翌日,向禹起身的動靜將王頤吵醒,她今天的覺特別輕,可能是心裏頭壓著事兒。


    “王爺,妾伺候您更衣!”說完爬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去給他拿束腰。


    “王爺,妾昨天罰了紅娟那丫頭,您知道了吧?”王頤邊給他整理衣服邊問道。


    “唔。”向禹點了下頭,“一個下人犯錯就得罰,孤等會叫衛臨敲打下,這個人對你有用,她會武力能保護你,好好馴著。”


    王頤見他這麽上道,立馬踮起腳就在他的臉頰重重地親了一口,“啵!”


    “嘖!”向禹捏住她的下巴處,“不要來勾孤!膽大妄為的小東西!”


    這女子,身上自有一股勁兒,肆意、灑脫、大膽卻又孤勇。


    向禹看著他的嬌嬌兒說道:“走了,本王須得處理公務去。”


    望著他那高大英朗的背影,王頤捂嘴在那偷笑,這才哪到哪,以後她得慢慢地讓這位古代仁兄見識下後代的多種理論知識是如何運用的。


    等她也收拾妥當就去找了馬荃荃。


    “妹妹這命是真好!兜兜轉轉又迴來了,還被封了夫人。坐吧,我還得感謝你沒有跟王爺告發我呢!”馬荃荃說道,心裏有些吃味,就單單覺著一個陪嫁丫鬟能破例提了身份真真是罕見。倒不是羨慕王爺給的寵愛,她的心在別處本就無意爭寵,隻是如果有王爺的寵愛倒也好辦事些,她隻是一顆被人安插在禹王府的一顆棋子而已。當初讓她逃離也有五分真心,另外五分怕她礙事。可現在誰知道她日後又會有什麽造化。


    “姐姐本就是幫我,我如何要作那等不知好歹之人。今兒來主要想把它還給你。”說著王頤將那塊黑色龍晶遞給了馬荃荃。


    “這個既然對你很重要,我也就不奪人所愛了。但是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是否可以幫我打聽下一個叫玉勇的男子。”王頤接著說道。


    馬荃荃有些吃驚地望了她一眼。


    “他是我一個要好故人的哥哥,臨終托付說是打聽到哥哥可能在這塞北,受人所托而已。王頤解釋道。


    “這個我著人去打聽下,就隻有名字不一定好找,有了消息再通知你。”馬荃荃說道。


    “多謝姐姐!”王頤說道。


    書房內,向禹看著手中的文書,衛臨候在一旁。


    “王爺,您讓屬下去打聽玉夫人早年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隻不過時間隔著有些久需要花些時日。探子來報說玉夫人的哥哥倒是沒有走商賈之路,蔣家沒出事前,經地方舉薦倒是中了舉人老爺身份,今歲參加會試竟取得殿試資格,一家人正準備往汴京去。這個需要告知下玉夫人嗎?”衛臨說道。


    “迴頭知會她下,錢經絡的底細查得怎麽樣?”向禹問道。


    “迴王爺,屬下正準備迴話呢。這個錢經絡原是江南錢氏世族旁支,但是幼時被過繼給了嫡係宗族,這嫡係宗主叫錢振,卻是兩江都督錢大人的堂兄,牽涉錢大人這邊需要再探查下去嗎?因著是咱自己人屬下需要請示您。”衛臨說道。


    “查,接著給孤查下去,切記秘密行事。”向禹吩咐道。


    “還有那個馬荃荃,給孤多留意些,本王倒要看看她跟姓鄭的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來?枉母後信任他一場!”


    “是的王爺!屬下遵命!”衛臨迴複道。


    在他們臨行迴汴京的前一天,馬荃荃給王頤帶來了消息,說許老伯那邊打探到了一個叫玉勇的男子,不知是否就是她想找的,許老伯今天帶著那個叫玉勇在老地方等她一個時辰。其實,王頤也不知道,那天原主就說了個名字,其他的也一概不知。隻是想著讓馬荃荃幫著打聽下,沒想到還真有人叫玉勇。她有些糾結,她到底去還是不去,去了也是不知如何辨認。


    “玉夫人,午膳來了。”紅娟恭敬地說道,看來衛大人的敲打挺管用,這些天紅娟聽話得很。


    王頤用完膳決定去找下王爺看下如何請示下她要出趟府,最後她還是決定去看看,萬一這個男子就是原主要找那個,原主靈魂看到他會不會再次迴歸,她其實非常想知道這身體的真實身份。


    “王爺,妾想出趟府采買些稀奇玩意帶迴去。”王頤對著向禹開口道。


    “孤這會子沒有時間陪你去,讓衛臨跟著去?”向禹想把事情處理完明天一早出發迴汴京。


    “王爺,妾哪敢使喚衛大人哪,再說您這萬一有事要他去辦那不就耽誤您正事了,就讓紅娟跟著就行了。”王頤本來連紅娟都不想帶。


    向禹最後點頭答應了。


    等出來也將軍府,王頤直奔與許老伯約定的地方去。


    遠遠地王頤瞧見了許老伯,還是那輛馬車。再往前走了些距離,“紅娟,你不必上前,在此等著就行。那許老伯王爺在草原也見過,本夫人有事情要交代他。”王頤吩咐道。


    “好的,玉夫人。那奴婢就在此等著您!”紅娟說道。自從衛臨給她說了從今往後她的主子隻能是這位玉夫人了,保護好玉夫人是她的唯一職責,她也就不敢再造次,盡管心裏頭還有那麽些不服氣。反正這裏離著也不遠,有什麽突發情況也顧得著。


    “頤姑娘,你來了。”許老伯親切地問候道。


    “頤姑娘請上馬車,人在裏頭。馬大人吩咐我去打聽的時候還挺吃驚,這不是問到自家門口了。剛好我八年前收的養子就叫玉勇,但是個啞巴,倒是能寫一手好字,這名字還是他自個寫給老身的哪。今天帶來給你瞧瞧,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說著也跟進了馬車內。


    王頤掀簾進去,就看見一名男子低頭坐在那條凳上,身量應該不矮,臉上膚色本該是白淨的隻是被風吹日曬看著有些發紅,濃眉大眼高鼻梁,是位偏偏玉公子。


    許老伯走過去跟他手語介紹了下。當他抬起頭看向王頤時,有一瞬地失神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隻見他站起來躬身向王頤問候,王頤隻是點頭迴應了下。她真的是無從得知這眼前的男子是否就是原主要找的。這後腦勺那處疼痛感遲遲不發作,也就是說原主靈魂沒有要迴歸的跡象。


    就在此時,隻見那叫玉勇的男子突然很失禮地抓起她的左手,粗魯地將水袖往下拽到胳膊肘處。一切發生得太快,王頤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他就放下了她的胳膊然後跪地請罪。


    旁邊的許老伯打了下他的頭,“逆子,你想幹什麽,不得驚了頤姑娘。”說著對他用起了手語。


    “算了,老伯,我看他應該不是故人要找的人,就這樣吧,我先迴去了,今天辛苦您跑了這一趟!”王頤最後無奈隻能先離開。


    待王頤離開後,玉勇偷偷地掀開車簾伸頭往外看,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激動有不舍。


    然而他的一切動作卻被人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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