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洲大學校長辦公室主任田嬌嬌領著一男一女來到我的辦公室。


    田嬌嬌介紹說:“木校長,這兩位同誌是遠洲市人民檢察院的,有事找你。”


    我起身與他們一一握手:“歡迎,歡迎。”


    田嬌嬌給二人各倒了一杯水。


    “二位請坐。”我說道。


    “木校長,我倆是遠洲市人民檢察院政治部的。檢察長派我們來拜訪你,是想請你給全院檢察官作關於中國傳統文化的報告。現在,社會上興起了國學熱,我們檢察官也需要充電、補課,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聽說,你是有名的國學專家,我們是慕名而來。”女的說。


    “過獎了。我算不上什麽專家,隻是對國學研究感興趣罷了。


    男的說:“檢察長說,一定要把你請到我們檢察院。”


    “可以。我答應你們。”


    男的遞來一張紙:“謝謝木校長,這是我們的聯係電話。我們電話溝通,定下日期,到時我們來接你。”


    “不用接,我自己去。”


    檢察院的人剛走,我的手機響了。


    “喂,木弦子,我是邱洪海。”


    “你好,邱洪海,好久不見了。”


    “聽說你當遠洲大學校長了,祝賀你呀。”


    “謝謝。”


    “上次,你在貴江大學數學科學學院的報告反響蠻大,貴江大學校長叫我聯係你,想邀請你來給全校教職工講講中國傳統文化。”


    “母校召喚,我肯定要熱烈響應。”


    “你定個時間。”


    “我下周末有空。”


    “那就說定下周六,我們等你。”


    “再見。”


    田嬌嬌給我送來了當天的報紙:“木校長,剛才,省文明辦來電話,在下個月中旬舉辦的全省思想道德建設培訓班上,準備安排你作一次傳統文化專題講座,你看……”


    “迴複他們,我去。”


    “省教委通知,下周一上午9點,在省政府禮堂召開全省高校工作會,請校長參加。”


    “好,我知道了。”


    我打開電腦,進入自己的電子信箱,見今天有兩封電子郵件:一封是哈爾濱市一所大學發來的,邀請我去作中國傳統文化學術報告。另一封是長沙市一家大型國有企業讓我去作報告的邀請函。


    我一一迴複,表示同意前去,共同探討中國傳統文化……


    在太和村,兩男兩女背著背包,一路打聽,走進了明日書院,值班的木樹枝迎上去:“歡迎來到明日書院。”


    “總算找到了。我們是從河北邯鄲來的。”一個男的說。


    “家裏的啥事都扔下了,我們準備在這裏安心學習半個月。”一個女的說。


    “沒問題。跟我來辦入住手續吧。”木樹枝說。


    “每個人交多少錢?”另一個女的問。


    “不要一分錢,提供身份證就可以了。”


    “吃、住、聽課都免費?”


    “對呀。”


    “我們在網上看到你們書院的介紹以後,還不相信呢,果真都不收費呀。”


    “這個年代還有白吃白住的事兒,我真服了。”


    安排4個人住下後,木樹枝又接待了兩位女士。


    “我是明日縣航運總公司的。這個周末,我們公司60名中層以上幹部想集體來聽課,可以嗎?”一個女士說。


    “沒問題。周六、周日都有課。”


    另一個女的說:“我是明日縣城關鎮政府的,想請你們明日書院的老師到我們鎮政府,為全鎮幹部講講中國傳統文化知識,可以嗎?”


    “這個……我們書院的老師還沒出去講過課,都是學員們來我們書院聽課。這樣吧,你留下聯係電話,我們商量一下,再答複你。”


    “好的,謝謝。”


    送走兩位女士,木樹枝給我打電話:“我的媽呀,老天爺呀。明日書院的教室小了,寢室也不夠用了,兩個月來,每次開課學員都擠不下呀,大哥,怎麽辦?”


    “樹枝,你和樹葉、永明跟楊萬友協商一下,在太和村就近選個地方,我們再建個大教室和宿舍。”


    “明日縣城關鎮政府想請明日書院老師去講課,我們去不去呀?”


    “去,隻要有人邀請,我們都派老師去。這樣,既普及中國傳統文化知識,又能提高明日書院的影響力,一舉兩得的事,我們何樂而不為呢?不過,要定好規矩,明日書院老師出外講課,一律不準接受吃請、不準接受任何禮品。教師差旅費、食宿費等由書院承擔。”


    “好的,大哥。”


    我撥通了劉達立的電話。


    “喂,達立哥嗎,上個月,思空大伯去世,你為啥不通知我……”


    “兄弟,我知道你忙,不想分你的心……”


    “再忙,我知道了也要趕迴去。孩子的事兒,你沒說;老人的事兒,你還不說。這次,你叫我留下終身遺憾了。我剛剛跟樹葉通電話才知道。她當時也沒給我說一聲,我批評她了。”


    “當時是我不讓樹葉告訴你的。我明白你的心。心裏有就行了,兄弟。”


    “你這個人哪,我真拿你沒辦法。”


    放下電話,我想起劉思空在諸葛麗娟家說的話:“弦子呀,你要善待麗娟,將功補過……”


    我與諸葛麗娟離婚後,劉思空特意問明了原委,然後沉思片刻說:“唉,可惜了。”


    我知道,劉思空沒有責備我的意思。但是,現在想想,與諸葛麗娟離異,自己的責任應該更大些。當時,作為一個男人,我對諸葛麗娟包容得還不夠。我的忍耐力有限,諸葛麗娟的所作所為,超出了我的極限……如果我的心胸再寬闊一些,繼續遷就、原宥諸葛麗娟,也許能夠維持與諸葛麗娟的婚姻。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自己對不起諸葛麗娟,也辜負了劉思空呀……


    生活啊!當局者迷啊!為什麽總是等到若幹年以後才能清醒呢?


    我又想,劉思空與劉達立父子倆,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先後伸出援手。自己卻無以報答他們。


    我托肖曼婷找老中醫弄了治哮喘的兩個偏方:用霜打的絲瓜秧煮水喝;把一隻蘋果挖個口,把巴豆埋到蘋果裏,蒸熟後,扔掉巴豆,吃了蘋果。


    但劉思空用過以後,說效果不大。


    現在,劉思空已經作古,願老人家一路走好!


    按照常理,喪事的禮沒法補,喜事的禮可以補。我在與劉達立通話之前,已經把一萬元錢打給了木樹葉。


    我讓木樹葉封個紅包,把錢交給劉達立,就說是給其兩個兒子結婚及添孫子的賀禮,聊表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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