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浩言目光嚴厲的看向原小娟:“還有呢?是要再感受一下剛才的痛苦,才肯老實交待是吧?”


    原小娟臉色一白,直接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奴婢不敢,求小公子高抬貴手,哪怕一刀砍我也好,我不想再吃那種苦頭了。”


    那種痛楚,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戰戰兢兢的交待起來:“孟,孟磊借如月小姐的事情在皇上麵前露了臉,成為景帝的心腹。


    從而得知原氏祠堂有一塊先帝賜下的免死金牌。


    景帝想要收迴這塊牌子,他不想有人不在他的權力掌控之下。


    但原氏一直很老實,雖然原氏沒再出能臣,但也沒有犯事,都很低調。


    如月小姐的事也有國師美言,他暫時不能動墨原兩家。


    他想收迴牌子,就得找到合理的借口。


    孟磊揣摩聖意,知道了景帝的想法,就想借這樁功勞,再登青雲梯。


    正好他的富商原配去世好幾年了,這些年在京都,他一直堅持營造著原有的癡情人設,所以一直沒有再續弦。


    他讓我想辦法,讓小姐與老爺和離,等小姐迴了京都,他會再度上門求娶。


    到時候小姐是二嫁之身,而他是天子麵前的紅人。


    不管從什麽角度,原氏都不可能拒絕這樁親事。


    等他成了原氏的姑爺,他再徐徐圖之那塊免死金牌。”


    原星宛現在真是聽到孟磊兩個字都覺得惡心。


    她當女孩的時候,從未和孟磊說過一個字,更未向他表示過什麽。


    真不知道,怎麽就被這種蛇蠍心腸的人盯上了。


    簡直是天降橫禍!


    墨陽冬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我都知道的,這與你無關。”


    墨浩言繼續逼問道:“看來孟磊還挺信任你的,竟然和你說這麽多內幕。


    說說吧,如果你這邊和離計劃沒有成功,孟磊是不是還有後手?”


    景帝年紀大了,而孟磊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也需要一兩年策劃。


    他不相信景帝能等得了。


    原小娟滿眼驚恐的看著孟浩言。


    小公子從小就聰慧,沒想到已經成長到這種可怖的程度了。


    原小娟咽了咽口水。


    “孟磊自認為聰明絕頂,許多謀算卻都無人可訴。


    他以為我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自然事事都願意與我多說幾句。


    以展示他的非凡能力,好讓我死心塌地為他賣命。


    有些事情,也是我通過他的片言字語推測出全貌的。


    小公子說的沒錯,他的確有後手。若是我這邊不成功,那大抵是我暴露了。


    我這樣的人,他又怎麽可能真的在意,肯定是棄子一枚。


    三天後前來與老爺交接的人是他的心腹,他也會喬裝打扮混在仆從的隊伍裏。


    等老爺與對方交接之時,他會趁機將一些通敵賣國的信件,藏在密室裏。


    等新縣令一上任,就會無意從密室中搜出這些信件。


    界時,原氏想要免除一死,隻能拿出免死金牌。


    隻是孟磊算差一招,老爺夠果決,竟然已經脫離墨氏一族。


    不過孟磊恨老爺之極,大概會覺得能弄死老爺也不錯。”


    墨陽冬倒抽一口冷氣,好歹毒的計謀。


    墨浩言眸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看來你們每天都有信件聯絡了。


    說說吧,是如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一切的。府裏還有哪些人是你們的人?”


    原小娟慘然笑笑:“夫人老爺都相信我,讓我幫著管理後院。


    或許原先是有些忠仆的,但是在我恩威並重之下,有幾個人能夠堅持倒底呢。


    何況我還是打著夫人的名義。


    小公子真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


    前院大半人都已經被我拿捏住了把柄,後院基本就是我的天下。


    要不然,你以為福王的手下是怎麽進來,把三小姐綁走。


    而整個縣衙的人都好像聾了一樣沒有反應呢?


    是因為我給他們都點了安神香啊。


    哈哈……


    夫人,自以為很厲害的夫人,更是成為了我的傀儡。


    我說什麽她都深信不已。


    比如前陣子來府裏幫忙的靈犀縣主,我隻在夫人麵前隨便說了幾句。


    就讓夫人以為那小丫頭想要攀高枝,想要爬小少爺你的床。


    夫人自然對她沒有好感,那我作為夫人的左膀右臂,自然要幫著夫人為難一下她了。


    那丫頭倒是個心性堅韌的,換作其它農家女子,恐怕早就含恨而死了吧。


    還有那位妙手娘子,懷著身孕,還吹燈撥蠟的繡句芒神像。


    隻可惜我派人送去加了好東西的食物,他們統統都沒有吃。


    否則我就能看一場血染繡架的好戲了。


    可惜呀。”


    原星宛捂著心口,氣得咳嗽不已,眼神看向原小娟,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聽她的描述,很多的事情,並不是孟磊逼迫。


    更像是她刻意而為之一樣。


    原小娟形如瘋子,已經徹底放開了說。


    “我是恨孟磊,恨他騙了我的身子,還把我女兒藏起來了。


    讓我們母女隔著山隔著海,一年都見不到一麵。


    但我更恨的人是你,原星宛,我更恨的人是你。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嫌貧愛富?


    為什麽你非要選擇墨陽冬,你為什麽不選擇孟磊?


    如果你嫁給他了,他達到了他的目地,他就不會這樣折磨我了?


    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們,我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憑什麽我這麽痛苦,而你們卻能兒女雙全,天天過得蜜裏調油?


    當我發現,你對如月小姐不親近的時候。


    當我看見如月小姐偷偷哭泣,並且問我,是不是不是你親生的時候。


    我是動搖過,我想告訴你,你所認為的不是事實。


    你所疏離的人是你的親生女兒。


    可是,可是我又猶豫了。


    你的女兒你天天都能見,你隻是不知道她是你女兒罷了。


    而我呢,明知道那個人是我女兒,我卻一年都難得見到一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好痛苦,午夜夢迴,我後悔的恨不得殺死自己。


    為什麽我要那麽天真,為什麽我要相信孟磊那個人渣的鬼話?


    為什麽所有的受傷都要我來承擔?


    我倒底做錯了什麽?”


    原星宛閉上眼睛,落下淚來,轉過身去,聲音無比清冷:“你走吧。”


    墨陽冬和墨浩言同時出聲:


    “夫人,不可!”


    “母親,不行!”


    原小娟詫異的看著原星宛。


    她犯下這麽大的罪過。


    她以為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原星宛竟然要放她走?


    怎麽如此聖母心呢?


    難怪成不了事,活該被她騙。


    原小娟爬起來,跌跌撞撞,披頭散發的往外走。


    她要去找孟磊,她要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


    隻是原小娟剛走了幾步,突然眼睛突出,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


    她發出呃呃的聲音,臉色紫漲,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吊到了半空一樣。


    原小娟整個人被一根透明的繩索給吊在半空。


    她掙紮了一陣子後,就低下了頭,斷了氣息。


    隨即這根透明的繩子直接將原小娟的屍體丟向了門外。


    墨浩言吹了暗哨,很快有暗衛過來,把她的屍體拖走處理了。


    原星宛和墨陽冬震驚的看著這個兒子。


    似乎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這,這是什麽妖異的能力?


    墨浩言沒有解釋一句話,而是認真看向原星宛。


    “如果讓她和孟磊聯係上,讓孟磊提前知道計劃失敗,我們也知道他的後手。


    孟磊一定會更換手段,那樣我們就被動了。”


    墨陽冬很快迴過神來,連連點頭:“夫人,兒子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


    這個賤人早就不把你當主子看待了,你對她顧念舊情不值得。”


    原星宛還處於剛剛的震驚中。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指著墨浩言咽了口水:“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兒子?你是人是鬼?”


    自從元寶山表演山歌比賽後,兒子迴來,就對她疏離了起來。


    有時候好像刻意在迴避著她。


    她一直以為是兒子長大了的緣故。


    但今天墨浩言展示出來的非凡手段,以及冷戾的心腸,都讓她感覺,這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該有的。


    墨陽冬想解釋什麽,但也選擇了沉默。


    其實作為親人,他最近也感覺到了兒子的不對勁。


    以前浩言最不喜的就是墨妃送給他的那支暗衛。


    但是從元寶村迴來後,墨浩言竟然親自去訓服了那支隊伍。


    兒子對靈犀一家人的反應也是奇奇怪怪。


    墨浩言看兩人都對他起了疑心。


    他索性也不隱瞞了。


    因為他心裏有種緊迫感。


    他必須要在三天內趕到綠水村,趕到小姐姐身邊,否則他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既然他們已經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他就索性說個明白吧。


    “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你們的兒子,因為真正的墨浩言出生的時候,我也出現在他身旁,就像他的隨身靈一樣。


    隻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個嬰兒,而我是十五歲的樣子。


    直到元寶村摘青果那次,他被府城城主的侄女陷害,掉落懸崖,一命嗚唿。


    而作為隨身靈的我,卻突然被吸入了這具身體裏。”


    墨浩言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就說了幾件隻有原星宛知道的事情。


    就是原星宛小時候帶小墨浩言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原星宛聽著那些話,迴憶起,的確是當年的事情。


    這樣說來,眼前的人沒有說謊。


    可世上怎麽會有這樣奇怪詭異的事情?


    墨陽冬倒是比妻子更快接受。


    “國師都能舉霞飛升,我們兒子天賦異稟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或許正是老天爺憐惜我們家,才讓兒子多出這神奇的能力來。


    兒子,你剛才那種能力是什麽時候有的?”


    墨浩言老實的說道:“我當隨身靈的時候,就能用精神力外放,隻是無法接觸實物。


    後來進入身體,就能像控製繩索一樣的使用它了。”


    說罷,墨浩言用精神力化成的托盤,給兩人送了兩杯茶過去。


    墨陽冬驚奇的看著,還伸出手在杯子底部感受了一下。


    但什麽都摸不到。


    原星宛極力勸自己冷靜,但在那杯子憑空移過來時,還是嚇得瑟縮了下,朝著墨陽冬身旁躲了躲。


    她看向墨浩言的眼神也不再是親近,而是帶著一抹防備了。


    墨浩言也不難過,本來就沒什麽感情。


    墨陽冬則是與妻子相反,他激動起來,不斷讓墨浩言配合他嚐試一些東西。


    “兒子,你這能力,豈不是可以殺人於無形?”


    “是,不過目前我的能力有限,超過一百米就隻能當探路使用了。”


    墨陽冬開散思維:“那,能不能把人像傀儡一樣控製起來呢?”


    墨浩言挑眉:“你想做什麽?”


    墨陽冬眼中閃過戾氣和殺意:“孟磊如此禍害我們,此仇不報,我死都不能閉眼。


    原本我還想著,隻能在交接的時候,盡量防範,但現在有了兒子你這通天的手段。


    我倒有了新的計劃,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孟磊,這個天子麵前的大紅人,也感受一番,通敵賣國的滋味。”


    墨浩言想了想說道:“現在我是不會,但明天或許可以。”


    他又把最近做夢,在夢裏學到本事的事情說了。


    墨陽冬非但沒害怕,反而覺得這是神仙在夢中指點兒子本領呢。


    他立即催促讓墨浩言趕緊迴去睡覺。


    最好睡前能夠祈禱一下,看老神仙能不能如他所願。


    墨浩言哭笑不得。


    但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夢裏情節的後續。


    “兒子,其它事情都交給我,我肯定辦得漂漂亮亮,你趕緊迴去睡覺,指不定神仙已經在夢裏等你了呢。”


    “行行行,那就有勞父親大人了。”


    墨浩言突然覺得,說開了之後的墨陽冬,不像先前那樣沒有感情了。


    倒是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不過也可能和他剛剛展露的那一手有關。


    畢竟坐著不動,就把五十米開外的人給殺了。


    這手段著實有些驚恐了。


    沒看這具身體的母親,到現在還不敢看他嗎?


    墨浩言迴去後,往床鋪上一躺。


    他原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沒想到幾個唿吸的功夫就睡著了。


    他又夢見了那個身形偉岸的年輕男人,他依舊看不清對方的麵空。


    夢裏的故事,還是接著上個夢境。


    粉色的霧,霧裏的怪物。


    突然,他看見那些怪物,將夢裏男人的真愛給包圍了,她還被咬傷了。


    那一刻,墨浩言感覺心好痛,好像自己變成了夢中的男人似的。


    他也急得不行,他很想幫忙,但他卻什麽都做不到。


    這一著急,墨浩言就醒了。


    他趕緊閉眼想再進入夢裏,卻無論如何都進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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