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媽媽當時年輕,太單純,之前又是真心喜歡孟磊,自然一步陷,步步陷入了這個坑。


    直到原媽媽生的孩子,被孟磊藏了起來。


    原媽媽算是徹底被孟磊給掌控了,成了他的眼線。


    在京城的時候。


    孟磊就借助原媽媽提供的各種情服,假裝與原星宛偶遇,或是英雄救美。


    隻是孟磊的運氣實在不怎麽樣,每次算計好的偶遇,總會被墨陽冬無意間破壞。


    安排好的英雄救美也會出偏差,最後落得為他人作嫁衣,反倒讓墨陽冬和原星宛感情越來越好了。


    孟磊氣得半死,換作他人,恐怕早已經放棄目標,另作它法了。


    但他偏認死理,覺得在原星宛身上付出太多,現在舍棄,損失太大。


    又覺得他自己除了家世之外,其它樣樣比墨陽冬厲害。


    原星宛隻是一時被人迷惑了心智,隻要他堅持,總有清醒的那一天。


    總會看見他的優點,總會被他打動,愛上他。


    這樣他就能將整個原府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等他爬上更高的位置,有了更大的權勢和靠山,到時候再來好好炮製原星宛。


    把他在她身上所受的羞辱,全部報複迴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他忍得起!


    且,他故意天天追著原星宛跑,做出一副深情的為她生為她死的模樣,讓他原本不顯的名聲也一下子就突出了。


    畢竟時人嫁女,哪個女子不想嫁一個既有才華,又癡情的男子呢?


    有些戀愛腦的女子甚至會覺得,她會成為孟磊的拯救者。


    隻要她付出真心,孟磊就會像對待原星宛一樣對待她了。


    幸虧這些戀愛腦女子的父母都不戀愛腦,否則恐怕真要有好多戀愛腦去挖野菜了。


    孟磊科舉考試的名次很低,家裏又窮,沒有人脈的幫助。


    他最多隻能外放到偏遠地方當九品縣令。


    一輩子都完了。


    他想往上爬,就得有人依靠。


    他就看上了原家背後的人脈。


    隻要他成為原家的女婿,原家的所有人脈關係,都必將會朝他傾斜。


    他的能力不差,缺的就是時運和機會。


    其實也有別的官員家女兒瞧上他,但伸來橄欖枝的人家,勢力地位都不如原家。


    他瞧不上!


    哪怕他知道原星宛已經訂親,他也沒有放棄。


    成親的都能和離,訂親怎麽了?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孟磊的計劃總是被莫名的意外打亂。


    墨陽冬和原星宛順利成了親,生了孩子。


    孟磊為了掩人耳目,也娶了一個好拿捏的富商女兒當夫人。


    權勢得不到,有錢也行呀。


    錢可以替他鋪路。


    他四處鑽營,終於留在了京城。


    後來墨陽冬終於得到了外放綠水縣的機會。


    孟磊為了讓原媽媽繼續當他的眼線,就大方的允許原媽媽和自己的女兒見了一麵。


    原媽媽看見女兒過得不錯,聽說孟磊對她很好,她對孟磊的怨氣少了不少。


    原媽媽想著反正是原星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孟磊想知道就告訴他得了。


    原媽媽隻以為是孟磊多年來,仍舊對小姐深情,根本不知道孟磊的險惡用心。


    原星宛聽著原媽媽的講述,氣得臉色鐵青,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想到這些年,她時刻都生活在一個惡心男子的視野之下。


    她的所有私事都被公開在別人眼裏。


    她就頭暈,心中滿腔的憤怒和羞辱。


    她真是瞎了眼,盲了心,連身邊的人被收買了都不知道。


    還一心一意把她當成親姐對待,還想著幫她過繼個孩子,讓她好好養老。


    她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哪。


    原媽媽說完後,就老淚縱橫的爬到原星宛腿邊,緊緊抱住。


    “小姐,老奴也是不得已呀,當年他騙了老奴,還生下了孩子。


    現在我女兒在他手裏,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一定會虐待我的女兒,甚至殺了她都有可能。


    小姐,現在您也為人母了,您應該理解老奴呀。”


    墨陽冬上前一步,將原媽媽踹翻在地。


    “老東西,做錯了事情,不認錯,還敢用話拿著夫人,是誰給你的膽量?”


    原星宛也用手帕拭眼淚。


    她哽咽道:“原小娟,我們姐妹一場,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隻有你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


    你為什麽要把如月的事情捅出去?”


    原小娟就是原媽媽的本名。


    原姓是主家的姓,這是家生子的榮耀。


    原小娟低垂著頭,沉默半晌才說道:“小姐,老奴也是沒辦法。


    孟磊說墨家勢大,景帝早就生了疑心,隻是一直找不到把柄對付。


    如果我能找到墨家的錯處,他就能憑此立功成為皇上的心腹。


    如果我不聽話,他就把我女兒送進宮裏,去辛者庫當苦役,甚至給太監配對食。


    我是當娘的呀,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辛者庫那種地方受折磨。


    還要嫁給太監,毀了一輩子,連個真正的女人都當不成。


    小姐,錯都是奴婢犯的,你要殺要剮就衝著奴婢來吧,求求你放過我女兒。”


    原小娟眼裏已經盟出死誌。


    她說完這番話,突然就要往柱子上撞。


    誰料一層透明的牆擋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這是墨浩言的精神力放外形成的牆。


    隨後墨浩言沉著臉走了進來。


    “父親,母親,這老東西把我們家害慘了,不能輕易放過她。


    何況她說的話真假摻半,根本沒有完全吐露實情。”


    原星宛震驚的看著兒子:“浩兒,為什麽這樣說?”


    墨浩言因為有事情要問父親,所以早就到了。


    隻是聽見了母親的哭聲,以為父母有什麽私話要說。


    他就暫時站在外麵等候。


    沒想到就看見這瑒大戲。


    原小娟坦白的時候,墨浩言用精神力觀察過她的微表情。


    有些地方她說的時候,就好像是痛的台詞一樣,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而有些地方,她所講的意思明明是好的,但是微表情裏卻帶著恨。


    墨浩言最近幾天,總是做夢,夢裏的劇情也像電視劇一樣,一集一集的。


    昨天的夢和今天的夢竟然還能接續上。


    他覺得很好奇,就把夢境都記錄下來,仔細分析。


    夢裏的人看不清臉,但卻讓他感覺很親切,很熟悉,仿佛那就是自己。


    夢裏的人很聰明,博學多才,什麽都知道,還有一個知心愛人。


    隻是夢中人的家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不許他與自己的真愛在一起,要把兩分開,還要讓夢中的人出國。


    夢中人決定和真愛演一場分開的戲,實則兩人商議決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隻是兩人剛商量好,夢中的世界就翻天覆地,出現了粉霧和吃人的怪物。


    暫時夢境就做到這些。


    不過墨浩言從夢中男人身上卻得到了一些能力。


    比如剛剛分析原小娟的微表情,就是夢中學來的。


    墨陽冬絕對相信自己的兒子。


    因為這個兒子從小就展示了與眾不同的查案天賦。


    既然兒子這樣說,那就說明這個老東西,是真的不老實。


    隱瞞了很多事實。


    原小娟眼珠子咕嚕嚕亂轉,聲音卻嚎的很響。


    “小少爺,老奴從小看您長大,對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在就因為犯了這麽一點小事,你就要徹底抹煞老奴對你的照護之恩嗎?


    老奴已經知道錯了,老奴都決定以死謝罪了,你還想要如何?”


    墨浩言冷哼一聲,眼底閃過冷冽。


    看來不用點手段,這個老東西是不會服軟,也不會老實坦白。


    墨浩言也不用喊仆人拿棍子進來。


    他直接釋放出精神力,鑽進原小娟的腦子裏化成鑽心的錐子。


    原小娟瞬間痛得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不停的哀號了起來。


    “啊啊,好痛,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啊——”


    原小娟這突然一下子,可把原星宛和墨陽冬嚇一跳。


    墨陽冬冷笑道:“別裝了,我都沒人打你,你痛什麽痛?”


    原星宛也是失望的搖頭。


    相處這麽多年,竟從不知道,這位還極擅長演戲呢。


    原小娟痛得在地上打滾,衣服都滾得皺了,臉色慘白,麵目扭曲似鬼。


    這模樣倒不像是裝的。


    精神力攻擊是最痛的。


    墨浩言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收迴了精神力,冷冷的看著原小娟。


    “還不說嗎?”


    原小娟驚恐的看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公子。


    她竟不知道小公子,何時擁有了這樣厲害的手段。


    竟然能夠傷害人於無形之中。


    剛才的痛苦簡直就像是扒皮抽筋,她實在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原小娟整個人都被痛得汗濕透了,如同水裏撈起來的一般。


    她頭發再不如平時那樣梳得油光水滑,抿得整整齊齊。


    經過剛才那樣在地上打滾,早就散亂的跟瘋子一般了。


    頭發一散開,便能看見被刻意藏起來的白頭發。


    “小,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其實,其實如月小姐,並不是老爺表妹林霜兒的孩子,而是您的親生女兒。”


    原星宛聽見這句話,頓時震驚得兩眼發直,猶如晴天霹靂。


    她悚然站了起來,嘴唇顫抖:“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原星宛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墨陽冬也滿臉茫然,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麽會說到小女兒身上。


    “當年,表小姐林霜兒親人都去世,無處可依,便來府裏投靠。


    老爺憐其身世,又佩服她的才華和堅韌,難免對她多照顧些。


    但老爺一直克已複禮,從未越雷池一步,哪怕表小姐都向老爺表白了。


    我也親眼看見老爺嚴詞拒絕,還要把表小姐送走。


    其實老爺和表小姐什麽事都沒有,都是表小姐一廂情願。


    但是孟磊逼我,要我在你麵前挑撥離間。


    讓你認為老爺和表小姐有情,甚至要納了她。


    我天天在你麵前上眼藥,讓你認為老爺一定會寵妾滅妻。


    後來老爺為了避嫌,將表小姐送到莊子上。


    孟磊又通過我得知了表小姐的喜好,經常去莊子上與她偶遇。


    表小姐正是難過自憐的時候,就被孟磊趁虛而入了,還懷了孟磊的孩子。


    孟磊要我將這個孩子栽到老爺頭上,又不能讓老爺知道。


    於是我便悄悄的匯報你,說是我發現表小姐好像懷了身孕。


    據大夫的診治,應該是在府中時懷上的。


    小姐你氣得暈倒,也查出懷有身孕。


    因為表小姐的身孕事件,小姐您的孕期一直不得安穩,生產的時候差點難產。


    表小姐的孩子比你早出生一天,孟磊將孩子帶到京都,要我在你生完小小姐之後,把兩個孩子換掉。


    這樣他就能用小姐的孩子要脅小姐了。


    可是小姐你一直對我很好,我良心不安。


    我想著剛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我隻換繈褓,孟磊也發現不了不對勁。


    誰料我剛把孩子換好,表小姐的孩子就因為來的路上感染風寒,發了高燒,直接沒了唿吸。


    而老爺恰在那時候出現。


    原來老爺收到表小姐的信。


    表小姐生完孩子,發現孩子被偷了,傷心急切之下血繃而死。


    表小姐托付老爺看在親戚的份上,替她照顧孩子,給孩子一條活路,一口飯吃。


    老爺找過來,就看見那孩子死了。


    但那孩子的繈褓是原本如月小姐的繈褓。


    老爺便以為是如月小姐沒了。


    後來的事情夫人您都知道了,我一時想找機會,告訴您。


    但我又害怕,怕您知道後,會把事情鬧大,會讓孟磊察覺。


    我的女兒就有危險了。


    我不希望她出事。


    我想著,反正如月小姐還好好的,我也不算做錯了事情。


    這樣兩全齊美也挺好的。”


    墨陽冬氣炸了。


    難怪生如月前後的那一年裏,他總是覺得夫人怪怪的。


    講話麽總是陰陽怪氣,有時候又有些無理取鬧,常常哭的傷心極了。


    他隻以為夫人還是在意表妹,對他表白之事。


    他根本不知道,內裏竟然有這許多的隱情。


    孟磊,孟磊!


    墨陽冬恨不得現在就拿著刀殺向京城。


    這個人渣混蛋!


    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墨浩言趕緊給父親倒了杯茶,讓他喝了順順氣。


    墨浩言以前當隨身靈的時候,就覺得奇怪。


    為什麽原星宛對自己的小女兒,總是淡淡的,不像親母女那樣。


    總是隔了一層的感覺,好像隻要盡到義務就好。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敢情都是這老東西造的孽,讓原星宛以為墨如月是墨陽冬和情敵生的孩子。


    墨浩言在心裏歎氣,他這位便宜三姐可真是倒黴。


    不僅小時候倒黴,長大了更倒黴,就因為被綁架在外麵待了一晚上。


    就被認為已經失貞,恨不得要沉塘弄死才好。


    萬惡的封建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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