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齡大的穆桑顯然經驗比較老道,很快便鎮定下來並示意蘿拉安靜。不然,隻會徒增被外麵騎士發現的可能。


    同時,他還對著臉色蒼白的蘿拉使了個眼色,隨即轉過頭朝著那四處漏風的殘破木屋輕聲喊道“愛爾茲!”


    蘿拉立刻便明白了穆桑眼色中的含義,咬牙拉起了身下已經停止了抽搐,似乎陷入了昏迷的愛德華,在背後的血漬越染越大之際,忍痛拚命將其往木屋裏拖去。


    “怎麽了,穆桑大叔……嗯?!”


    一個兩邊耳側長著一對如同羽毛般翹起的翅膀的身影逐漸的從殘破的木屋裏走出,在有些意外的掃了一眼蘿拉後,快速的跑上前去,接替蘿拉,將愛德華拉了起來。


    “他是誰?怎麽……”


    “別問那麽多,快將他帶到‘那個地方’去!”


    穆桑頓時打斷了愛爾茲的話,話語中帶著嚴肅,厲聲說道。


    愛爾茲一聽到‘那個地方’後,原本有些疑惑的眼神頓時一亮,隨即嘴角揚起了一絲猙獰的笑容,望了眼遠處的城堡後,才低下頭緊緊盯著懷中的愛德華,咬牙說道“終於等到了嗎!”


    說罷,便立刻將愛德華扛起,在已經穿過了舊石門,很快就要走到這木屋前的兩名見習騎士前,帶著愛德華走入了木屋之中。


    蘿拉看了一眼帶著愛德華離開的愛爾茲,轉過身望著了後方正用一種懷念和解脫的眼神看著城堡的穆桑,輕咬了下嘴唇。


    “喂,獸人老頭!有沒有……算了,還是自己動手吧。”


    一臉厭惡走到木屋前的一個黃發見習騎士望了一眼穆桑,本想問是否看到殺害了蓋爾的獸人,但是隨後一想這些獸人的習性,便厭惡的擺擺手決定自己進去查看。


    同時,另一個棕發見習騎士看了眼此時臉色蒼白背後已經被血染紅的蘿拉,隨後嘲弄的笑道“你看,這個獸人!估計又亂跑被人修理了一頓吧!”


    剛準備往木屋裏走去的黃發騎士頓時停下了腳步,眼中帶著輕蔑掃了一眼蘿拉雙肘和背後的血跡,厭煩的迴頭對棕發見習騎士說道“趕緊給她一瓶治療藥劑,省的死了又要被管家罵了!”


    “可是治療藥劑……”


    “閉嘴!趕緊的!這種惡心肮髒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給了她就跟我進來!”


    金發見習騎士的臉色在進到這散發著惡心氣味的木屋前時,便變得壓抑深沉起來,單從他如今眼中毫不掩飾的煩躁就知道他心情有多糟。


    棕發見習騎士也是低聲說了句‘是’後,隨後有些心疼的從鎧甲下方的腰帶中掏出一瓶有些渾濁的紅色液體,咬牙扔到了蘿拉身前,厲聲喝道“低賤的獸人!趕緊給我把它喝了,浪費了我……艸!”


    說著說著,棕發見習騎士最後隻能怒罵一句,隨後跟在金發見習騎士身後往木屋裏走去。


    在穆桑眼神的示意下,蘿拉也忍痛彎腰將地上那瓶渾濁的紅色液體濺起,擰開瓶子後喝了下去。


    頃刻間,一股神奇的力量頓時在蘿拉的體內不停的流轉,背後被踩出的猙獰傷口開始漸漸愈合起來。


    隻是,在傷口即將完痊愈的那一刻,這股神秘的力量卻忽然消失不見,留下了細微的傷痕等待著自然的恢複。


    “這……”


    蘿拉驚異的感受著忽然又恢複了活力的身體,驚訝的看著手中的空瓶子。


    穆桑卻對她搖了搖頭,拄著拐杖往屋子裏走去。蘿拉見狀,也顧不得深想這神奇的治療藥劑的效果,趕忙走上前去扶著穆桑往內走去。


    當兩人走入殘破的木屋時,那金發的見習騎士和另一名棕發的見習騎士在分處木屋兩邊,從門口開始翻動著地上一個個散發著惡臭,如同死人般麻木,眼神沒有一絲生氣躺著的獸人。


    “這些獸人……怎麽一個個和死了一樣?”


    棕發見習騎士捂著鼻子,用手中的長劍撥動著下方一動不動,但是卻還有唿吸的獸人,在看到對方脖子上散發的淡淡紅色螢光後,便快速的收迴長劍,隨後繼續往下一個獸人走去。


    “誰知道,反正等到幹活的時候,這些低賤的獸人就會起來去幹活了!”


    金發見習騎士卻不想多想這個和他並沒有太多關係的事情,隨便答了句後,便專心的用劍撥動下方的獸人,隨後和棕發見習騎士一樣,掃了一眼他們脖子間散發的淡淡紅光後,便抽劍不再理會,繼續往下走去。


    然而,隨著兩人越往前進,那股縈繞在房間裏的惡臭味便越重,而且還有一股濃重的腐朽味道從房子的後端漸漸傳來,就好像真的有屍體在內裏腐爛發出的腥臭腐朽味道。


    “該死……這惡心的地方!!”


    隨著金發見習騎士在撥動了一半地上的獸人後,也沒有發現愛德華的蹤跡,頓時有些受不了的忽然揮劍在旁邊的木牆上劈出一條長長的裂口,頓時木屑四射而去。


    另一邊,棕發見習騎士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的沉聲怒罵道“早知道……我就調迴巡邏隊去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金發見習騎士如今翻動的獸人往後三個,便是躺在了木屋盡頭,如同他們此行的目標--如死人般雙眼緊閉的愛德華。


    金發騎士強忍著惡心再一次翻動了下方一個兩鬢長有如同羽毛般翹起的翅膀的獸人,看了他脖子上散發的淡淡紅光後,隨即繼續往後走了一步。


    “是愛爾茲?!”


    站在木屋的門口,蘿拉一眼便認出了剛剛被金發見習騎士查看的人便是之前將愛德華扛進木屋的獸人,順著愛爾茲往後看去,蘿拉的心髒忽然一緊,整個人就好像一根細繩突然緊繃起來。


    但是,穆桑卻抓住了蘿拉的手,用眼神示意蘿拉不要露出馬腳。


    同一時間,在金發見習騎士往愛爾茲身邊落腳的那一刻,一股粘膩感忽然從他的腳下升起,讓他瞬間臉色一黑,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猛地怒罵道“這些該死的獸人!!”


    隻是,等他咬牙忍受著這種快要讓他崩潰的惡心感,將劍往下方的獸人身上挑去時,隻見下方被他劍挑起的獸人忽然僵硬的轉過身子,露出了那已經被無數蛆蟲包圍的頭顱,還有著一些白白的蛆蟲正沿著他伸下的長劍往靚麗的劍身上爬去。


    “啊!啊!!去死!去死!!”


    頃刻間,金發見習騎士已經忍耐到極限的心理瞬間崩潰,猛地用劍將下方那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的獸人屍體劈成兩截後,猛地就轉身往外跑去,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屍體後麵緊閉著雙人的愛德華。


    同時,棕發見習騎士也像是有了理由般,惡心的將劍收起,也跟在金發見習騎士身後快速的往外趕去。


    在路過站在門邊的蘿拉和穆桑時,還用一種帶著仇恨的目光深深的掃了蘿拉一眼,接著才往已經跑出數十米遠外的金發見習騎士追去。


    等到兩個見習騎士都遠去後,蘿拉才猛地鬆了一口氣,看著內裏被重新站起的愛爾茲抱起,從後方走來的愛德華。有些敬佩的對穆桑笑了笑。


    很顯然,對於這些人類騎士,穆桑明白應付他們的方法是什麽。


    示意愛爾茲將愛德華靠在木屋已經倒下的一塊門板上後,穆桑有些惆悵的看著他那此時被染得有些黑的脖子,輕輕一歎“終於……到我們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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