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多了股幽香,邱意清有些意動,可想著自己來的目的,還是推開了女人,“麗娜,我這次來是要跟你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麗娜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想到了對方要斷了關係很可能跟他的傷有關係,爽快地應聲道:“好啊,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纏著你,但是今天你得留下來。”


    見邱意清要拒絕,麗娜往前走摟上了他的腰,“意清哥~以後我們都不能再見麵了,好歹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就當陪我最後一次,就和以前一樣,做完了我放你離開。”


    要說喜不喜歡邱意清,她當然喜歡,長得英俊,床上功夫不錯,又能給你錢花的男人,就是做那事的時候有時候有些暴力,不過男人嘛,在床上多少有點子獨特的愛好,不是太過分她都能忍。


    但要說想跟邱意清一輩子,麗娜沒有想法。


    邱意清的身份沒對她掩飾過,她可不敢跟十裏洋場有名的商業大亨的千金爭男人,也沒必要,她是為了邱意清的錢,而邱意清是靠著女人發家的,她攀邱意清還不如攀邱意清老婆呢。


    反正以後也沒戲了,斷了前,睡一覺唄。


    邱意清也是這麽想的,反正最後一次了,以後也不會再見麵了,來個依依惜別,也無傷大雅吧?


    一陣翻滾後,房間裏充滿了淡淡的腥味,邱意清光著膀子從床上下來,將窗戶打開散味,從錢夾子裏拿出了厚厚一遝錢放在床頭,“如果可以的話,拿這些錢去做點小買賣,也能有個正經的營生,男人都不靠譜。”


    見邱意清進了浴室,麗娜挪了挪身子,拿過床頭的錢點了點,譏笑出聲,男人不靠譜這件事,她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做營生……


    嗤~


    張鵬那龜兒子活著一天,她就沒一個安生,上海每天死這麽多人,他怎麽就沒死呢?


    麗娜嘴角掛著笑,眼角的淚在陽光下反射出光。


    從賓館出來以後,邱意清聽妻子說過小舅子小時候學過西洋樂器,為了討好小舅子,特意找人買了一把大提琴,帶去小舅子住的地方。


    按門鈴的時候,見好幾聲都無人應答,邱意清想著可能是還沒下班,都打算帶東西去醫院找林知讓了,就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你是?”傅斯年麵上疑惑,其實認出來了這人是林知讓的妹夫,他之前在宴會上見過。


    隻是,他怎麽被人打成這樣?


    邱意清倒是認識傅斯年,畢竟都在租界裏麵待了這麽久,年輕有為的就那麽幾個,隻是疑惑,他小舅子迴國沒多久,怎麽認識的傅家二少爺。


    還穿著睡衣出現在小舅子的房子裏,兩人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你好,我是林知讓的妹夫,請問他在家嗎?”盡管猜到林知讓應該還沒迴來,邱意清還是問了一下。


    “他不在,不過應該快迴來了,你要不要先進來等他?”


    “不,不必了,”邱意清本就害怕這個下手狠的小舅子,現在還心虛著,本來想來認錯,可人不在,他就想退縮了。


    他將裝好的大提琴拿給傅斯年,“麻煩傅少爺幫我轉交給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見邱意清匆匆離開,傅斯年有些疑惑,把箱子搬了進去。


    傅斯年剛把東西搬進去沒多久,門鈴又響了起來,他以為是邱意清忘了交代什麽,去開門,結果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什麽事?”連番被打擾,還是個女人找上門來,傅斯年的語氣有些不好。


    怎麽這一個個的,都喜歡在人還沒上班的時候找家裏來。


    雨荷見開門的不是林醫生,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態度還不好,有點慌張,不確定地問道:“這是林醫生的家吧?”


    傅斯年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下,點頭,“嗯,他還沒下班,找他有什麽事?”


    “啊?”雨荷從沒接觸過在醫院上班的醫生,哪裏知道他們上下班的時間,她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聽小姐的話,端了一盤子點心過來,“我是來謝謝林醫生的,多虧了林醫生的藥,我姐姐退燒了,這是我自己做的如意糕,希望你們喜歡。”


    傅斯年看了一眼,接過如意糕,關上了門,“我會跟他說的。”


    門猛的關上,雨荷看著空空蕩蕩的大門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迴過神後往家裏走,嘴裏嘀咕:這位先生長得怪好看的,可脾氣比林醫生差多了,沒什麽禮貌。


    傅斯年拿著一盤子如意糕迴了客廳,坐在椅子上盯了許久,醋意橫生,拾起一塊放嘴裏嚐嚐,撇了撇嘴,“就這手藝還敢送過來。”


    林知讓之所以比平常迴去的晚,是因為下了班之後他特意去了附近的成衣店,給傅斯年買了一身衣服,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傅斯年會不會讓人送衣服來,他這也就是以防以防萬一。


    拎著兩袋子衣服迴去,林知讓付了給黃包車的車票,拿鑰匙開了門進去,走到客廳,就看到男人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桌上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空了的盤子。


    他看著男人顫動的睫毛,知道他這是醒著,坐在了男人的身旁,“什麽時候跟我出去吃飯?”


    傅斯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仍舊閉著眼睛,“我……我們晚點去?”


    林知讓的眼神在空盤子和傅斯年的腹部巡視,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失笑地搖了搖頭,“聽你的,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你試試?”


    天氣已經開始變熱,在家裏麵還能穿一件衣服,把衣服袖子擼起來甚至是光著膀子,可到了外麵,為了維持基本的體麵,基本上都是穿得整整齊齊的。


    傅斯年來的時候身上隻有一套清潔工的製服,昨天晚上洗了澡換上了林知讓給他借著穿的睡衣。


    本來聽了林知讓說晚上要出去約會的事,他是打算讓憨子給他送兩套衣服過來的,可想著這是林知讓的家,隨便讓陌生人進來不太好,他沒衣服也能借林知讓的衣服穿,幹脆就打消了讓人送衣服來的念頭。


    至於可以在門外拿衣服不讓人進來這個方法,傅斯年刻意沒去想。


    這會聽到林知讓說給他買了兩身衣服,傅斯年比自己第一次穿上新衣服的時候還要高興,迫不及待拿了出來。


    林知讓買的兩套衣服都是西裝,一套純黑一套深灰色條紋。


    他認為傅斯年最是適合穿西裝了,還是這種深色的西裝,長衫馬褂都襯托不出他的貴氣,他就應該是全身綻放著光輝的。


    傅斯年試穿了果然很喜歡,令他臉紅的是,林知讓還給他買了內褲,穿起來剛剛好,一點都不緊。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他的尺碼的。


    “怎麽樣?會不會不合身?”林知讓是估算著傅斯年的尺碼買的,但成衣沒有量身定做的衣服標準,他也不能確定就一定合身。


    “還可以,我挺喜歡的。”


    衣服不大不小很合身,但他穿慣了裁縫比著他身子做的衣服,穿這個有點不習慣,所以說還可以。


    又因為是他買的,所以是喜歡的。


    “那就好,我先去洗個澡,等你休息好我們再出去。”


    每天做了那麽多手術,接診了那麽多病人,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盡管已經消毒過後,他還是覺得不太幹淨。


    要不是醫院是公共澡堂,他都想下班的時候,洗完澡再迴家。


    同事們說的靜安新開的那家飯店,在靜安區的繁華地段,它的附近有一家電影院,對麵有一家商行,即使離開上海這麽多年,林知讓也很快找到了地方。


    天色漸暗,燈光忽明忽暗,有軌電車、黃包車、自行車、汽車在大街上穿梭來往,高樓林立,人流如潮,繁華的與戰火紛飛的年代格格不入,隻有身在上海的人才知道,繁華的底下暗藏了多少危機。


    車停在飯店門口。


    飯店整體的裝修元素是紅色的,看起來紅紅火火很是喜慶,此時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遇到什麽,有說有笑地進了飯店。


    “歡迎光臨!先生幾位?”


    “兩位,謝謝。”


    “好的,這邊請。”


    侍應生選的位置在靠裏一些,林知讓坐的位置麵對著飯店的大門,正好能看著對麵商行的進出。


    坐下來之後,兩個人拿起了菜單,菜單是純文字版的,林知讓隨意點了一菜一湯,傅斯年也點了兩個菜,另外,因為明天正好是林知讓的休假,他點了一瓶白酒。


    “你這兩天都沒迴家,你家裏人會不會擔心?”


    “不會,我有自己住的地方,偶爾不迴家也很正常,而且我也給我媽打過電話,”說到這傅斯年停頓了一下,“你不會覺得我在你家住的礙眼,想趕我走吧?”


    林知讓挑眉,“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就是怕你覺得不方便。”


    傅斯年沒迴答這個話,他倒是想一直住著,可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不太現實。


    菜上了之後,兩個人看著桌上紅彤彤的菜頓時僵住了,“夥計,你們家主打的是什麽菜係?”


    “川菜啊,兩位先生沒看門口的立牌嗎?”


    林知讓和傅斯年的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們隻看了飯店的招牌,根本沒注意門口有什麽立牌。


    如果知道這是一家川菜店的話,林知讓絕對不會來。


    他突然想起來,推薦這家店的那兩個醫生祖籍好像是四川。


    菜都點上了,兩人也不能把菜退掉換家店,也太麻煩了。


    傅斯年跟林知讓不一樣,他談生意參加各種飯局,商人五湖四海的都有,多少學會了吃點辣,而林知讓是上海人,又是醫生,基本上不吃辛辣的食物,麵對這一桌子的川菜,他隻能喝湯,菜過開水才敢吃下肚。


    不過,不得不說辛辣的菜和白酒很配。


    傅斯年因為有傷在身,林知讓不允許他喝酒,所以最後林知讓喝的酒比較多,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有明顯的醉意。


    “酒精不會對你的手有影響嗎?”喝多了酒容易手抖,林知讓又是外科醫生,經常要做手術,傅斯年擔心喝多了酒對林知讓有影響。


    為了應付各種任務,林知讓專門練過酒量,酒量還不錯,但是職業的原因,他在人前很少喝酒,一般喝酒也隻是客氣喝兩杯,今天還算喝的比較多,不過他神智還是清醒的。


    “有,但偶爾這麽一次沒關係。”


    傅斯年喝著碗裏的湯,看著剩下的半瓶白酒有些眼饞,“一會我開車吧?”


    “嗯。”


    喝了酒的原因,林知讓白皙的臉上有幾分薄紅,眼神氤氳,嘴角微微上揚,兀地顯了幾分多情,傅斯年被他這副模樣給吸引住,盯著那粉色的唇開始往亂七八糟的地方想去。


    見林知讓一臉慵懶,傅斯年以為對方有了醉意,趁機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你是不是有打算結婚的對象了?”


    傅斯年的內心有些忐忑,生怕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為什麽這麽問?”


    “我上次在火車站看到你跟一個漂亮的女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親密。”


    林知讓略微思索就知道對方說的是誰,他近期就跟那麽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他挑眉說道:“你說的應該是我初中同學,我們以前關係不錯。”


    故意沒有說左宜恩已經結了婚的事,也沒有正麵迴答他開始的問題。


    果然傅斯年的心裏開始七上八下的,猜測起了左宜恩和林知讓的關係。


    初中同學……關係不錯……勉強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而且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看上去兩人也很般配……


    頓時,傅斯年的心中泛起了澀意,果然之前的那些都是他的錯覺,他給自己倒了杯酒,“那……恭喜你了。”


    林知讓揚眉,“恭喜我什麽?”


    “恭喜,”傅斯年頓了頓,“恭喜你就要有美麗的妻子。”


    見傅斯年笑容都苦澀了起來,林知讓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剛想說什麽,看到走進門的那對夫妻,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也太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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