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讓去了隔壁,隔壁的房子和他住的房子布局差不多,院子比他那大多了,他那就是能停一輛車差不多的寬度,這裏的就是一整個院子,不過裝修和家具上就比他那差了不少,有些中不中、洋不洋的感覺。


    女主人住的房間在樓上,靠一個小姑娘把一個成年女性弄到醫院,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盡管這裏離醫院很近。


    他拿出體溫計,讓小姑娘塞到了女主人的腋下,隨口問道:“你們是剛搬來?我好像沒怎麽見過你們。”


    小姑娘,也就是雨荷說道:“恩,我們剛搬來幾天,可能是剛好錯開,很少看到您。”


    說話間,雨荷抬眼悄悄打量著隔壁的鄰居,又迅速垂下眼睫,反複幾次,才將人的模樣給記了下來。


    在今天之前,她們都不知道她們隔壁住的是一位這麽年輕俊秀的先生,而且還是廣慈醫院的醫生,比莫老爺還要英俊。


    林知讓隻是上下掃了雨荷一眼,便知道雨荷的身份,以前應該是給人做下人的。


    她的手上有繭子,看人的時候下意識低眉順眼,稱唿人的時候習慣地為“您”,那都是做下人的習慣,她身上穿著的裙子布料雖好,可裙子長到腳踝,上半身有些寬大,並不合身,應該不是自己的衣服。


    五分鍾很快過去,林知讓讓雨荷拿出體溫計,38度5。


    “這個藥吃一粒,通風散熱,多給她擦下身子,多喝熱水,睡一覺後如果還沒好,就去醫院掛號。”


    “噢,謝謝您,林醫生,診費是多少?”


    “不用了,我就是順便幫個忙,這藥也不值什麽錢,”林知讓合上藥箱就要下樓,見雨荷想要送他,忙說道,“你還是先去給你姐姐喂藥,不必送我。”


    迴到家的時候,傅斯年正吃著林知讓帶迴來的飯菜,見林知讓迴來,隨口問道:“你女鄰居怎麽樣?”


    “高燒,給她們拿了一粒藥,晚上退燒就沒事。”


    傅斯年“恩”了一聲繼續吃著碗裏的飯。


    一時間客廳裏安靜了下來。


    林知讓將藥箱就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自己靠在椅背上,長腿交疊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傅斯年。


    睡了一覺,男人的頭發沒有任何造型,變成了順毛耷拉下來,看上去比平常還要小上幾歲,說他還是學生也沒有任何違和。


    他適才想起來,他之前聽大哥說過,傅灼年和他大哥差不多大,傅二少比傅灼年小了七歲,這麽看來,他的確很小。


    林知讓的目光沒有收斂,他陷入沉思之時,傅斯年頂著他的目光,全身都不自在,他覺得自己連咀嚼這個動作都變得機械了起來。


    他為什麽一直盯著他看?


    他有哪裏不對勁的嗎?


    還是他的小秘密被他看出來了?


    被盯著看了這麽久,傅斯年才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麽,“你吃了飯嗎?”


    “吃了。”他就兩個飯盒,一盒菜一盒飯才能吃的飽,所以他吃完了才迴來的。


    等傅斯年吃完飯後,林知讓自然地收拾了飯盒,傅斯年抓住了飯盒,“我來吧,就洗個碗而已,我還是會的。”


    “可你是病人,我是醫生,醫生照顧病人是應該的,所以你還是坐下吧。”林醫生一臉正經,看上去還真像那麽迴事。


    如果傅斯年是外科的醫生或者護士的話,便會知道,林醫生在麵對病人的時候最是嚴肅,疏離又冷淡。


    傅斯年鬆開了手,跟著林知讓去了廚房,既然他說他來洗碗,那他也沒有什麽好推辭的。


    廚房很大,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進去都還顯得空曠。


    陽光從窗戶外穿進來,兩人正好一個在陽光中,一個在陰暗處。


    “不是說外科醫生都很保護自己的手嗎?你怎麽連個手套都不戴,就這樣洗碗了?”傅斯年站在一旁說道。


    修長的手指穿透水流,水順著細膩的肌膚滑下去,碰上了髒汙的飯盒。


    他欣賞著那雙漂亮的手,又有些心疼,他剛剛就應該強硬一點。


    “那也得有手套。”


    他一般都在醫院食堂和外麵吃飯,很少自己在家裏麵開火,廚房裏隻有基本的調味品,就連餐具都不太全,自然沒想起來買手套這件事,醫用的橡膠手套他這倒是有幾雙。


    林知讓將碗裏的水給擦幹,又擦了擦手,傅斯年自然地往外走了出去。


    “找地方坐下,我給你換藥。”


    傅斯年乖乖地坐在了沙發上,還迅速將衣服給脫掉,露出了結實的身板。


    這不是林知讓的第一次看到傅斯年的上半身。


    傅斯年比林知讓稍矮一些,但肩比他寬一些,看起來更為壯碩。


    男人寬肩窄臀,腰身精瘦,身上的肌肉並不是大塊醜陋,看起來卻十分有力量,腹部的六塊腹肌每一塊都勾勒分明。


    解開繃帶,傷口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看上去還是有些嚇人。


    林知讓麵不改色地換了藥,比這還嚴重的傷他見得太多了,這並不算什麽。


    “還痛嗎?”


    “就這麽點傷,不痛。”其實還是有一點痛的,但是在喜歡的麵前,這點痛可以忽略不計。


    要說痛,昨天沒有麻藥和任何止疼的措施,直接把子彈挖出來,還要用生理鹽水衝洗傷口,那才叫痛的。


    林知讓重新給傅斯年纏上腰帶,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說道:“晚上還留下來嗎?”


    溫熱的唿吸灑在了傅斯年的脖頸處,傅斯年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耳廓有些發燙,脖子像是有螞蟻啃咬一般,麻麻的。


    不知道是不是林知讓刻意而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調在傅斯年的耳中,聽起來有些曖昧繾綣,不知情的人聽到還以為他們的關係不清白。


    “恩?”不見傅斯年迴答,林知讓鼻腔中發出聲音。


    單單一個字,如同一隻鉤子,勾動了某人的心弦。


    “留下。”傅斯年聽到自己這麽說。


    緊接著一道低笑聲響在耳邊,從林知讓的喉嚨裏滾了出來,帶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他看著蜜色的脖子,眼眸如同幽暗的湖水,隻需要他張口,他便能咬住人最脆弱的地方。


    下一秒,林知讓快速給傅斯年纏上了繃帶,恢複了那副端方如玉的君子模樣。


    “既如此,正好我聽人說靜安新開了一家飯店,味道不錯,我們可以去試試看。”既可以改一改口味,又不用下廚,還能試探一下傅斯年的想法,順便做點自己的事,一舉多得啊。


    但在傅斯年的耳中,吃飯?不,約會。


    “那我在家等你。”


    見傅斯年這麽乖順,林知讓整顆心都軟了下來,更加堅定,如果傅斯年對他也是那種情感,他一定不會放手。


    在這動亂的時代,每個人都隨時可能像浮萍一般飄零,他不想因為某些外在的因素讓自己後悔一生。


    他起初說結婚的那些話,也隻不過是稍微試探傅斯年的想法。


    傅斯年的態度轉為冷淡的時候,他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反而覺得這是正常。


    如果他對他隻是一時興起,自然會主動退讓。


    在他看來,真心喜歡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去見喜歡的人,會排除萬難,這麽多天他也沒見到過傅斯年,還以為對方早就另外尋找目標了,沒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在這麽意外的場麵。


    這一次見麵,對方的舉動讓他心裏更加肯定了,對方對他是有意思的。


    而且他發現傅斯年自己好像對自己的情感並認知並不太準確,他不介意幫他一把。


    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人,當然要主動出擊。


    林知讓麵上看起來風光霽月、謙謙君子,性子溫和,實際上骨子裏麵高傲,有時候對普通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高高在上,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不管是對方喜歡他,還是他喜歡對方,他都要對方先肯定承認這段感情,在確定對方對他有多少的情感後,他才會付出相應的感情。


    他甚至有些偏執、占有欲強,還偶爾有些惡趣味。


    林知讓很想知道,傅斯年知道真實的他之後,會是什麽樣的一個感想。


    因為臉上的傷勢還很明顯,邱意清怕被巡捕房其他人看到背地裏說三道四,胡亂猜測,特意請了一天的假,沒有去巡捕房。


    上午的時候邱意清在家陪老婆和兒子,由於心虛,時刻警惕著家裏麵每個電話,生怕響起來的電話是老丈人或大舅哥的詰問,家裏每響起一個電話他都要緊張一會才敢接電話。


    不過直到下午,嶽丈家那邊都很平靜,不像是知道他在外麵找女人的事,難道小舅子沒跟嶽父嶽母說?


    邱意清坐不住了,麵對著妻子的那張臉他心裏麵的愧疚隻會越來越深,知妤對他很好,他不應該貪圖外麵的新鮮感,跟外麵的女人來往。


    “知妤,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邱意清對客廳裏打毛線的妻子說道。


    林知妤對丈夫要出去沒什麽大反應,“晚上迴來吃飯嗎?”


    “迴來的。”既然要斷了關係,那自然不能過夜。


    豆豆剛聽完爸爸講完故事,就聽到爸爸又要出去,很是舍不得,拉著邱意清的手撒嬌,“爸爸,爸爸,等你迴來我還要聽故事。”


    邱意清揉了揉他的頭發,“等爸爸迴來給你講三國演義,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


    “好誒!諸葛亮最最最聰明了!我要當諸葛亮,劉備三顧茅廬的諸葛亮!”


    “好,我兒子要成為和諸葛亮一樣聰明的人!”


    林知妤看著丈夫和兒子的笑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


    從家裏離開之後,邱意清去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了麗娜的電話。


    ——“喂?哪位啊?”


    電話那頭女人說話的尾音上揚,語調慵懶中帶著嫵媚,聲音還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才睡醒沒多久。


    邱意清蹙眉,這個時候剛睡醒……“是我,你在哪?”


    麗娜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嚇得換了個姿勢,“是你啊意清哥,我在家啊。”


    “你到現在才醒?”


    麗娜想說什麽,腰上的手作起了亂,她瞪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咬牙說道:“啊,昨晚上喝了太多酒,醒的晚。”


    想起昨天邱意清匆忙離開的模樣,麗娜擔心問道:“意清哥,你昨天……沒事吧?”


    邱意清立馬想起了被小舅子打了一頓的過程,臉瞬間黑了,“沒事,我有事要跟你說,出來見一麵。”


    “好啊,老地方嗎?”麗娜迴答迅速,生怕邱意清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邱意清猶豫了一會,“嗯,我在那等你。”


    掛了電話以後,麗娜鬆了口氣,躺在床上抽了根煙後就要起來,旁邊的男人見她一副進入賢者狀態的模樣,有些不甘心地趴在了她身上。


    “果然還是權勢有用,巡捕房局長一個電話,你就要從我的床上去他的床上,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男人。”男人掐著麗娜的臉,目光陰鷙。


    麗娜可不怕他,用力推開了男人,“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要不是你欠了那麽多賭債,我需要跟那麽多男人來往嗎?是你自己把老婆送給別人睡的!”


    要不是男人陰魂不散,她和百樂門又簽了約,她早就賺上一筆跑了,何必把自己受了那麽多委屈辛苦賺來的錢,都給這個死男人還賭債。


    男人被推開也沒有動作,坐在床上看著麗娜去洗澡,眼神黑沉,充滿了惡意。


    老地方指的是他們經常幽會的賓館,賓館是那種小賓館,來往的人魚龍混雜,偷情的人多,遇到認識的人的幾率又小。


    邱意清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從窗戶上看到了麗娜來了,坐迴了凳子上。


    很快,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邱意清打開門,看到了麗娜那張熟悉的臉,他迅速將麗娜拉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意清哥,昨天你怎麽突然走了?”麗娜一進來就順勢靠到了邱意清的懷裏,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邱意清並不是一個多麽好色的人,他妻子林知妤已經足夠漂亮,但有句話叫做“家花不如野花香”,平淡如水的日子裏,突然碰上一個漂亮又有手段的女人,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麗娜能夠吸引到邱意清,長得自然是漂亮的,她屬於那種普通女人一看便覺得是狐狸精,擔心她勾搭自家男人的長相,眼神跟鉤子似的,隨處放電,前凸後翹,身材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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