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姝酥知道,岑歡並不知道,隻是覺得很奇怪,這偌大的酒樓,隻有各式各樣的美男卻無一小二。


    “姝酥姐,這裏看上去有點奇怪,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岑歡有種直覺,這裏並不是吃飯的地方,便與姝酥提議去別的地方吃飯。


    “小姑娘,我這兒啊,可比別的地方好多了,價格實惠,這美人啊也是應有盡有。”女子挑眉似乎明白了眼前二人並不知道此處是做什麽用的。


    可她就願意拉客,隻要品嚐了其中樂趣,自然也願意經常來,如此便也多了兩位常客。


    姝酥張了張嘴,拉著岑歡便要離開這裏,她此次的目的可不是來這兒喝花酒的。


    “哎,等等,我尋思你們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兒有兩種供客人挑選,當然價格自然也是不同的。”


    “這第一種嘛,便是選人聽曲,這種便是賣藝不賣身,二嘛便是人們才說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這兒的飯菜也是這鎮子上最好吃的一家,就是這價格自然比別的地方貴。”


    女子歎息一聲,攔下了姝酥二人,她雙眸微微彎著,帶著惑人心的笑意,對著姝酥和岑歡說道。


    岑歡這才明白眼前的酒樓是古代的男妓院,為的就是服侍有錢有權的女子,自然也有這種趣味的男子也會來這兒尋歡。


    雖說服侍官宦女子又或者一些有錢有權的寡婦,卻更多的是服侍有變態趣味的男子來這兒尋歡喝酒。


    “賣藝不賣身?”


    岑歡倒是聽說過,這種妓子大多是美容絕色,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這錢自然也就比普通妓子要貴一些。


    “可不是,你們且去打聽打聽,我們這兒的飯菜可是方圓十幾裏最好吃的。”


    女子搖著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姝酥姐,你覺得如何?”岑歡低聲詢問,她反正對這裏也不是特別感興趣,便隻好詢問姝酥是否願意留下來吃飯。


    “就這吧。”姝酥猶豫了許久,這才慢慢悠悠的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但這卻讓一旁的岑歡略顯懷疑的看著她,若非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真的。


    岑歡還真的就以為眼前的姝酥被別人換了靈魂。


    “好嘞,賓客兩位~不知你們是要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岑歡二人,語氣滿是愉悅。


    “第一種,這袋子可夠?”姝酥皺了皺眉,將一大袋金葉子取出放在麵前的桌子上。


    女子看見那一袋子的金葉子,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便取出一半,剩下的一半還給了姝酥。


    “說好的,今日算二位優惠些,今日便算是讓二位體驗體驗,若是下次來,便可要這一袋子了。”


    女子說著,便拍了拍手掌心,示意樓上的美人下來接客。


    沈言舟在樓上看了半天,他這才確定岑歡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心中的氣也散了些許。


    可也隻是散了一點點,至於為什麽……


    大致也隻是因為原本他看見二人就要離開之時,卻見她們二人又停下了腳步,而後便聽見女子拍手示意下來待客的聲音。


    這讓沈言舟好不容易散了的怒氣又一次重新凝聚在眉宇之間。


    不知是不是沈言舟渾身的邪肆氣質脫穎而出,岑歡第一眼便與他的視線相交,一時之間竟挪不開眼。


    那女人勾唇,似乎明白岑歡的意思,便聽她輕輕開口:“月辭,今日你是第一次接客,邊也稍微學學吧。”


    “是。”沈言舟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朝著岑歡那兒走去,手中自然抱著一把精致的古箏。


    岑歡看著麵前的紅衣男子,不知為什麽,久違的心跳加速再一次出現。


    她捂著胸口,腦袋有些不自覺放空,她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沈言舟走向自己的時候……


    姝酥則是選了一個相對來看的順眼的白衣男子,即便他就站在那,那渾身的清冷氣質便足夠讓姝酥想起一些事。


    見二人選好了,女子便揮手示意其他人去門口站著,有人進來便自己聰明一些上前接客,而後自己便搖著扇子去了二樓。


    “你叫什麽?”一時之間,雅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岑歡語氣略顯顫抖的開口詢問。


    “奴家月辭,姐姐該如何稱唿?”


    沈言舟忽然抬起頭,那雙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少女,聲音很輕,像是一隻不斷勾著獵物下水的鮫人。


    “不要叫我姐姐。”


    岑歡忽然清醒過來,腦海中是沈言舟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拉著自己的衣袖喚著自己不要不理她。


    沈言舟一愣,坐在岑歡身邊垂下眼眸,語氣依舊很輕:“為何?奴家見他們也是這般喚你們的。”


    岑歡皺眉,揉了揉眉心,語氣略顯尷尬:“不不是,我答應一個人隻有他一人能喚我姐姐。”


    “那他應該是小姐最重要的人吧?”


    沈言舟心中難掩欣喜,剛剛還滿腔的怒火,頓時被岑歡的話澆滅了個徹底。


    “許是吧。”岑歡點了點頭,畢竟是能讓她安然無恙迴家的香餑餑,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沈言舟聞言,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挑,雙眸之中滿是喜色。


    “既然那人那般重要,為何小姐還會來這兒喝花酒?若是那人知道,不會生小姐的氣嗎?”


    沈言舟繼續好奇詢問,他為岑歡剝了顆葡萄,放在了岑歡麵前的盤子裏。


    “就是因為躲他才來的。”


    岑歡目光落在月辭的麵具之上,這才發現,那似乎是一個精心雕刻的狐狸,帶著邪魅的笑容,蠱惑人心最為致命。


    沈言舟手一頓,原本閃著愉悅的雙眸頓時微涼,他嘶啞著嗓子詢問著,語氣不免有些著急了。


    “為何?”


    “不知道……我每次見他都覺得心跳過快,可他不過八歲年紀,我如何能耽誤他的未來?過於禽獸了。”


    岑歡搖了搖頭,拿過一旁放著的美酒,便趁著沈言舟發呆之際,直接整壺灌入。


    辛辣的液體將她嗆的滿臉通紅,沈言舟忙奪下岑歡手中的酒壺,將她攬入懷中,輕聲說道:“若是他也喜歡你呢?”


    可已經醉了的岑歡並沒有聽見,隻是依舊癡癡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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