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床上的沈知意拿起手邊的枕頭就往季嶼川身上砸去,砸到了他一直垂在身側的胳膊。


    “嘶...................”季嶼川皺著眉,疼的發出了聲音。


    沈知意狐疑的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疼,眼神懷疑的看著季嶼川說道:“季總現在是新學會了碰瓷?”說著看了看手中的枕頭。


    “你再叫我季總,我不介意在床上好好的教你怎麽叫我的名字。”季嶼川看著沈知意,眼神裏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你.........................”沈知意語塞,她發覺現在的季嶼川簡直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看待。


    “你的手臂..............呦這是又被哪個仇人弄得啊?”沈知意低頭不經意間瞥到了季嶼川剛剛被自己用枕頭打到的手臂。


    季嶼川吃力的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滿臉陰鬱:“嗬,你新找的那個好哥哥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沈知意震驚的抬頭看著季嶼川:“你說什麽,你說是我哥,他怎麽樣,你把他怎麽樣了。”


    季嶼川隻覺得心髒處被沈知意狠狠的紮了仿佛無數下一般,疼的他喘不上氣來,季嶼川看著沈知意抓住自己的胳膊擔憂的神情,忽然苦笑了一聲說道:“他很好,隻是大概受了和我同樣的傷。死不了。”


    “季嶼川人命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值一提嗎?”沈知意不覺得加深了手上的力道,直到覺得掌心傳來一股濕熱感,方才反應過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抓在季嶼川手上的地方,而此時那裏半條袖子都已染紅。


    “是啊,所以在你眼裏我疼不疼也不值一提。”季嶼川苦笑著,看著沈知意滿眼的擔心,卻沒有一絲是屬於自己的,他就覺得整顆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的疼。


    “你我沒有任何關係,你疼不疼與我更沒有關係。”沈知意別開眼,冷冷的迴道。


    還未等季嶼川迴答,肖華便帶著家庭醫生趕了過來,剛走到門口便看見房間內的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雖沒有劍拔弩張的情況,但這氛圍也著實有些詭異。


    隻是肖華看到季嶼川的胳膊已經染紅,焦急的說道:“哎呀總裁,我不是簡單的包紮過了嗎,怎麽又流了這麽多血?”


    沈知意聽後心虛的將染血的手,往身後藏了藏。


    “別藏了,還不去洗手。”季嶼川將沈知意的小動作盡數看在眼底,沒好氣的說道。


    話落,肖華和家庭醫生的目光皆向沈知意投來,她麵色尷尬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一樣,滿臉不自在的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手上殷紅的此時已經快要幹掉的血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道哥哥怎麽樣了。她不是交代了讓他們迴y國嗎?怎麽會發生衝突呢?”


    “季先生,我建議您到醫院去,傷口太深了。”家庭醫生林輔說道。


    “沒事,就這樣吧。”季嶼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麵色平淡的說道。


    “總裁,要不去醫院吧。”肖華擔憂的說道。


    季嶼川漆黑的雙眸看向肖華說道:“不用,去醫院太麻煩,而且槍傷不好說。這畢竟是在國內。”


    肖華語塞,林輔渾身一怔立刻說道:“季先生,如果是取子彈的話,我帶的麻藥也不行啊。”


    “沒事,不用麻藥就可以,”季嶼川風輕雲淡的說道。


    林輔皺著眉說道;“先生這可是要剜肉啊。”


    “嗯,準備吧。”季嶼川說完,便抬手將 襯衣的扣子解開,手上的那隻袖子被林輔用剪刀剪掉,季嶼川將襯衣脫下順手仍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男人光著上半身,露出了精壯的腰身,林輔將肖華臨時包紮的紗布解開,此時臂膀處依然腫脹了起來。


    “肖助理,我需要你輔助我。”林輔看著一旁的肖華說道。


    “好,林醫生您需要我做什麽。”肖華走上前去說道。


    林輔一邊說一邊將隨身帶的藥箱打開,將需要用到的手術刀和酒精藥品針和線一應按照順序擺好:“肖助理,等會按順序給我就好。”說罷又拿出一疊紗布遞給季嶼川說道:“季先生您可以咬住這個。”


    季嶼川垂眸看了一眼:“不用了。”


    說完,便瞥了一眼站在洗手間門口呆站著的沈知意說道:“怕不怕,不怕就幫我去倒一杯酒,越烈的越好。”


    沈知意走上前說道:“你就不怕我下點毒給你?”


    肖華一聽立刻說:“總裁我去吧。”


    季嶼川聽後笑了笑:“不必,她不敢,我死了她怕我讓她陪葬。”


    肖華聽後直接無語,連一旁的林輔都語塞。


    沈知意瞪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看到沈知意出去季嶼川對林輔說道:“開始吧。”


    話落林輔便用醫用酒精和碘酒對傷口進行了徹底的消毒。


    劃開血肉的時候,季嶼川隻是攥緊了拳頭,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湧出,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滑落。


    此時沈知意拿著酒杯和一瓶高度的威士忌跑了過來,撇開頭將滿杯的酒遞給季嶼川:“呐,你要的酒。”


    季嶼川顫抖著另一隻手,接過酒杯,半杯酒順著喉嚨咽下。


    “還要不要?”沈知意側過身子,不去看季嶼川的那條胳膊。因為害怕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絲顫音。


    季嶼川蒼白的臉抬眸看了看害怕的沈知意有氣無力的說道:“害怕了就出去吧。”


    沈知意沒有理會,繼續問道:“你還要不要?”


    “嗬嗬,你不是盼著我死嗎?”季嶼川無力的笑了笑。


    “你放我走,我就不盼著你死了。”沈知意迴頭瞪了一眼季嶼川說道。


    季嶼川微沉著臉色說道:“出去吧,去做會夢。”


    “真是疼死你活該。”沈知意放下手中的杯子和酒,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床上。


    大約一個多小時,林輔滿頭大汗的長出了口氣說道:“好了,季先生切記一個星期內不能沾水,忌辛辣刺激煙酒,待會我開點藥你記得一天三頓吃。”


    “嗯。”季嶼川緊繃的身體瞬間鬆弛下來,靠在了沙發上。


    肖華說道:“總裁那你先休息,我跟林醫生一起去拿藥。”


    “嗯,出去吧。”季嶼川說道。


    肖華走到一半不放心的轉身走到沈知意的麵前小心翼翼的說道:“沈小姐,麻煩您照顧一下總裁,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過了。”


    沈知意放下書,看了肖華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找我照顧,還不如自己留下來照顧。”言外之意就是我肯定是不會照顧他的。


    肖華皺著眉頭滿臉哀怨,還未說話便被季嶼川出聲說道:“出去。”


    沈知意對著笑話笑了笑,攤攤手。


    肖華此時隻覺得沈知意沒心沒肺。


    季嶼川在沙發上緩了許久才站起身往床邊走去。


    沈知意看著他的動作緊張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季嶼川啞然失笑:“你覺得我想做什麽?”說完掀開被子便躺了上去,此時的他疲憊極了。


    “我要打電話。”沈知意看著躺下的季嶼川說道。


    “想要給江雲景打電話?”季嶼川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想法。


    “我要確保你沒有傷害他們。”沈知意懷疑的看著季嶼川說道。


    “嗬,我如果傷害了,你又能怎麽樣呢?”季嶼川自嘲的說道。


    “那我就從你身上替他們討迴來。”沈知意緊緊的盯著季嶼川,不帶一絲情感的說著。


    “如果是江雲景先來傷的我呢?”季嶼川問道,眼裏有著一絲期冀的看著沈知意。


    “那不是你自找的嗎?他隻是為了救我。”沈知意道。


    “嗬嗬……………………”季嶼川冷笑了兩聲,原本蒼白的臉此時好似更加一點血色都沒有。


    “所以,手機還給我。”沈知意說道。


    “不用打了,他和我一樣皮肉上。”季嶼川閉上眼睛,他怕眼裏的情緒在聽下沈知意的這些話後崩塌。


    “你管這叫皮外傷?季嶼川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沈知意聲音略大,焦急的一邊說著幹脆走到季嶼川身旁。


    沈知意瞥到剛剛坐過的沙發處一部黑色的手機出現,立刻快步的走了過去。


    季嶼川看見索性不管了,要打電話就打吧,反正她也無法離開這裏。


    沈知意看著手機上的密碼,皺著眉看向季嶼川問道:“密碼?”


    沈知意看著季嶼川閉著眼睛不打算說話,便試了試季嶼川的生日提示錯誤,又隨便試了兩三個,通通錯誤。


    隻剩最後一遍,沈知意鬼使神差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機一瞬間被打開。就連裏麵的壁紙都是自己的照片。


    沈知意隻覺得諷刺,當真是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即有當初的決定,又何必現在扮演什麽深情。


    她撥通了江雲景的電話,剛一接通沈知意便著急的問道:“哥你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


    江雲景一聽是沈知意的聲音欣喜的說道:“綰綰,放心我沒事一點點的擦傷,季嶼川比我傷的重。”


    “哦哦,發生了什麽事啊?”沈知意聽到江雲景沒什麽事,心中的石頭才算在此刻落地。


    “我搞掉了他的兩家公司,查到了他出差的行蹤,派人攔了他。”江雲景無所謂的說道。


    沈知意知道季嶼川從來不是吃虧的主,現在的結果江雲景必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她連忙開口說道:“哥,別再為了我這樣做了,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受任何傷害,我和他之間的事我自己來解決,事情因我們開始,總要由我們做一個了結。”


    “綰綰…………………”江雲景開口說道,還未說完便被沈知意打斷。


    “哥,求你了千萬別再為我做傻事。”沈知意說道。


    “哎,你真是撅脾氣。”江雲景無奈的說道。


    沈知意對著電話沉默許久不曾開口,江雲景知道他是想要問顧辭。於是便先開口說道:“顧辭好很多了,外傷基本已經恢複了,隻是想要醒過來醫生說還要過段時間。”


    沈知意聽到顧辭,眼眶裏一下子湧上了淚水,她強忍住哽咽說道:“好我知道了哥,拜托你幫我照顧好他,終究是我對不住他。”


    “綰綰,別………………”話還未說完,沈知意便掛斷了電話。


    眼眶裏的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眼角滑落,一滴兩滴……………滴落在季嶼川的心裏,那眼淚像是一把鹽撒在了他的傷口。


    “你這麽哭,會讓我高興的認為江雲景是不是死了。”季嶼川陰沉沉的說道。


    “嗬,壞人總是要比好人先走一步的,你說是嗎?”沈知意沉聲說道。


    “那就拭目以待。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手機可以給我了嗎?”季嶼川冷聲說道。


    沈知意將手機隨手扔迴了剛剛的沙發上,臉上帶著挑釁的笑意說道:“哦,給你了,放在原來的位置了,想要自己拿吧。”


    季嶼川真的是要被氣笑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說道:“沈知意,我是手受傷了,不是死了,你是覺得我動不了你了,是嗎?”


    沈知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隨便啊,反正扯到傷口疼的也不是我。”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出了房門,往庭院走去。


    這幾日她讓張媽給她買了條短腿小柯基,因為季嶼川不喜歡動物,所以傭人隻敢將狗養在外麵。


    沈知意走出去,小狗便歡快的搖著尾巴朝她跑去,在她腳邊轉著圈圈跑。


    她眉眼帶著笑意彎腰抱起小狗說道:“川川啊,吃飯沒啊。”


    她給狗狗取得名字惹得一眾傭人連連搖頭,無一人敢直唿,可她卻故意叫的十分大聲。她就是要給季嶼川找不痛快,看著他越痛她才越暢快。


    小狗在沈知意懷裏嗅來嗅去,歡樂的去舔沈知意的臉。


    肖華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一人一狗,沈知意對著狗狗叫川川,狗狗會歡樂的叫兩聲以示迴應。


    肖華走的每一步都覺得像是在刀尖上,這條狗的名字,不用懷疑肯定是沈小姐取的,如果總裁聽到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吐血。


    想到這裏,肖華加快了腳步,就當作聽不見,看不見。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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