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川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個張揚,自信高傲的沈知意又迴來了..........可又似乎不是曾經的那個她。


    沒了曾經美麗的容顏,沒了沈家帶來的家世..........這個女人,在今天又重新讓他感到震撼,絕望而瘋狂的美。


    季嶼川頓了頓,平複了心情,唇角微動,問道:“我怎麽會讓你死,我怎麽舍得讓你死。”


    “季嶼川,你憑什麽。”沈知意嘶吼著。


    “憑什麽,就憑你的父親永遠都是殺人兇手。”季嶼川冷冷的說道。


    沈知意頹然了........沈知意你怎麽還是這麽沒有用,在麵對季嶼川的時候,你為什麽永遠都是這麽沒有用。


    她仰著頭整個人頹然的又道:“如果你恨我,我也已經坐了三年的牢,這三年毀了我的一切,如今還有什麽值得你報複的。”


    季嶼川輕笑了一聲:“沈知意,三年不多,我從十歲起,便寄人籬下,每天都是父親慘死在我腳下的噩夢,我的母親因為你的父親瘋了,現在你還覺得三年多嗎?”


    “即便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既然都這麽痛苦,那不如就一起痛吧。”


    沈知意不說話了,垂著頭,季嶼川皺了一下眉,她身上剛剛那種絕望的美,猶如曇花一現,消失的無影無蹤,又變迴了那個癡癡呆呆的沈知意。


    季嶼川垂頭低聲說道:“你好好待在這裏,不要忘記了,顧辭還在洛川市。”


    沈知意瞪大雙眼,猛然抬頭看向季嶼川:“你可真卑鄙,就算你留著我的軀體在這裏又能如何,你指望著我會順從你嗎?你做夢吧。”


    季嶼川看到一提起顧辭就張牙舞爪的沈知意,心底便湧起一陣陣的怒意......這個女人,眼中升起騰騰的怒火:“是嗎?我不在乎,隻要能讓你在我身邊,我不在乎你是什麽樣,順不順從,當然你可以想著逃跑,隻要你能承擔起逃跑的後果,你大可以試一試。”


    沈知意這次徹底不再說話,不再掙紮,任憑季嶼川給自己包紮著手上的傷口,像個破敗的娃娃,任人擺布。


    一個月後---------------------------------------------------------------------------------------------------------


    “聞璟,怎麽沒叫嶼川出來?”鹿閔晃著手中的酒杯,看向一旁正在和女伴調情的宋聞璟。


    “嘖”話落宋聞璟搖了搖頭感歎道:“叫了,陪女人不出來。”說完便無奈的攤了攤手。


    “什麽?老和尚開葷了?\\\"鹿閔因為太過驚訝,猛地站起身,杯中的酒還溢出來不少。


    慕北辰推門進來,就看到鹿閔站起身張著嘴巴,滿臉懷疑的表情,不明所以的看向宋聞璟說道:“什麽情況?”


    “沒什麽,就是說嶼川呢。”宋聞璟拿起了一杯酒,遞給了剛剛落座的慕北辰。


    “聽說嶼川最近養了個金絲雀,捂的挺嚴實的,上次想去看看都不肯讓看。”慕北辰落座,說完便抿了一口杯中酒的。


    “這麽說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鹿閔一臉哀怨的看著宋聞璟和慕北辰,滿臉受傷的樣子。


    “你才剛從國外迴來,能知道什麽。”宋聞璟白了一眼鹿閔,十分嫌棄的看著做作的鹿閔說道。


    “那你們就不能打個電話,和我說一下。”鹿閔攤了攤手,無語的說道。


    “我們為什麽要打電話和你說。”宋聞璟和慕北辰一臉淡定的說道,話落還相互碰了杯。


    鹿閔瞬間被氣炸,大叫道:“你們,好,好的狠,嗚嗚我要和嶼川說你們又欺負我。”


    慕北辰扶額,鄙夷地說道:“你要是不想讓我一腳給你踹出去,就好好說話。”


    鹿閔皺了皺眉,挫敗的看著沙發的上兩個人,好奇地問道:“現在能不能說說,什麽情況?”


    “不能。”宋文瑾淡淡的開口,慕北辰則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鹿閔急躁的站起身走了兩步,說道:“不帶你們這麽玩的。”


    “不是不說,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是剛從國外結束一個項目,隻比你早迴來一個星期而已,就是打電話給嶼川,聽到他那邊有女人的聲音,額挺激烈的,於是.....和你一樣好奇,就開車去了淺月灣........”慕北辰緩慢的說道,邊說邊用手摩擦著杯壁。


    鹿閔正全神貫注的聽著,結果慕北辰說道一般便停了下來,鹿閔不解的問道:“接著說啊?”


    慕北辰聳了聳肩又道:“沒了,門都沒給我進,我怎麽說。”


    鹿閔愣了愣,:“還真像是嶼川能幹出來的事。”說罷便轉頭看向了宋聞璟,一副誓要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是以前沈家的那個女孩。”宋聞璟往嘴裏送了一口酒後,冷淡的說道。


    慕北辰聞言,嘴裏剛喝下的一口酒,盡數噴在了鹿閔的臉上,鹿閔也顧不得,隻是皺了皺眉,隨意拿餐巾紙擦了擦,湊近宋聞璟問道:“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三年前捅了嶼川一刀,然後坐牢的那個女人吧。”


    宋聞璟很淡定的,點了點頭:“沒錯。”


    “臥槽,這是不要命了,他就不怕再被捅一刀啊。”鹿閔咂舌道。


    “怎麽迴事?”慕北辰皺著眉,沉聲問道。


    宋聞璟,略略歎了口氣,和他們二人道了一便這前因後果,這二人聽完紛紛看向宋聞璟,搖頭道:“你還真是閑的蛋疼啊。”


    ........宋聞璟無語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憋悶著不在說胡話。


    “阿閔,你給嶼川打電話,就說剛迴來,四個人就差他自己了。”慕北辰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鹿閔。


    “你怎麽不打。”鹿閔瞥了瞥嘴,這種不討好的事情,倒是次次能想到他。


    “我才剛吃了他的閉門羹沒兩天,這時候你打比較合適。”慕北辰一臉奸笑。


    鹿閔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嶼川的電話,過了許久電話那邊傳來了季嶼川略顯疲憊的聲音:“有事?”


    “嘿嘿,沒事就是剛從國外迴來,想找你喝兩杯,老地方見。”鹿閔一臉諂媚的對著手機說道。聽得旁邊的兩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季嶼川話還未說完,房間裏便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以及女人大叫的聲音,他連忙說了句“知道了。”便掐斷了來電。


    兩個人盯著手機,久久沒有緩過神來,然後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都在確認,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直到宋聞璟開口打斷二人的思緒:“你們沒聽錯,確實是嶼川。”


    鹿閔和慕北辰同時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淡定的宋聞璟問道:“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宋聞璟手托著下巴,認真的說道:“因為我習慣了。”


    約摸著一個小時候,季嶼川姍姍來遲,他確實很久沒和他們三個人一起聚一下了,這段時間........想到這裏他便有些無力的頭疼。


    “呦,季總百忙還能有時間來陪我們啊。”宋聞璟瞥見季嶼川額角處的淤青,憋著笑說道。


    鹿閔則是直接近距離的趴在季嶼川的臉上,“嘖嘖,這是差點被人開了瓢啊。誰這麽有能耐,介紹認識一下白。”鹿閔明知故問道。


    季嶼川眼神陰沉,推開了鹿閔,沉聲說道:“你皮癢?”


    慕北辰強忍著笑意附和道:“嶼川,說實話我也真的想要認識一下,這金屋藏嬌,總不能一直藏下去啊,總要出來見見人不是。”


    季嶼川抬眼,不還好意的掃了一眼三人,慢悠悠的說道:“怎麽?你們也想被開瓢?”


    ...............................................................許久房間裏都沒人說話,最後還是慕北辰開口道:“不是吧,脾氣這麽火爆。”


    季嶼川想到了這一個月,沈知意對自己的態度,可謂是把劍撥弩張,張牙舞爪演繹的淋漓盡致。他頗為苦惱地撫了撫額頭,“要不我把她帶過來你試試?”


    “我倒是真的想見識一下,能讓你吃癟都害怕的女人,能有多彪悍。”鹿閔弱弱的嘀咕了兩句。


    見季嶼川沒有開口說話,宋聞璟開口問道:“顧家那個沒有再找你要人?”


    季嶼川微微眯了眯眼睛,自從上次沈知意不知道對顧辭說了什麽,竟讓他就這麽甘願的放手,沒有任何動作。


    季嶼川仰頭,杯中的酒盡數喝完,搖了搖頭,並未開口迴答,想到現在那樣親近的兩個人,他就忍不住的妒忌。是的他嫉妒顧辭。


    迴到淺月灣已是深夜,季嶼川步伐略微虛浮的走進了房間,他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床上微微隆起的位置,心沒有哪一刻像這樣的滿足過。


    他脫下外套,輕手輕腳的靠近沈知意,就那樣迎著月光,看著床上此刻安安靜靜的人,內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他抬起手想要撫摸一下沈知意的臉頰,卻未料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向後另一邊退去。


    聞到男人身上濃烈的酒味,沈知意皺了皺眉,麵色雖平靜,但眼底的慌張卻暴露了她此刻無比恐慌的心。


    “現在知道怕我了?”季嶼川看著沈知意此時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忍不住垂眸輕笑。


    “你想幹什麽?”沈知意並未迴答他的問題,隻是滿眼警惕,略帶戒備的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


    “嗬嗬,你覺得我能幹嘛?”季嶼川眼尾噙著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知意,像是再告訴她,就算他想怎麽樣,她能反抗的了嗎?


    沈知意怒目相視,“你.........................”話還未說完,就被季嶼川一把撈到了懷裏,他一隻手擒住沈知意的雙手,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就這樣靜靜的盯著沈知意看了許久,眼神帶著情愫和迷茫。


    酒意噴灑在沈知意的臉上,她用力的掙紮著,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麽可能比的過一個男人,季嶼川看著她漲紅的臉頰,失聲笑道:“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


    說罷,眼尾變掃到了沈知意眼角處的疤,眸光沉了沉,便忍不住的吻了上去。吻在了那條長長疤上,更是吻在了沈知意的逆鱗上。


    沈知意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一樣,整個身體都是麻的。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唿吸了。


    季嶼川這是在做什麽?


    他這是在踐踏自己嗎?侮辱自己嗎?


    沈知意瘋了一樣,拚命的用腳揣著季嶼川,如果此刻手中有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向季嶼川身上紮去,她不能容忍,更不能接受,這個踐踏了自己人生的男人,還要迴過頭來,親手去揭他帶給她的傷疤。


    這是恥辱,這是永遠無法消除的恨!


    “季嶼川,你這個魔鬼。”


    “你會遭報應的。”


    “哈哈哈,季嶼川我詛咒你眾叛親離,詛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所愛。”


    沈知意瘋狂的大笑著,季嶼川此刻脖子和臉上又多了幾條指甲印,他用力的向往常一樣擁著沈知意,任憑她的拳頭捶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的下巴抵在沈知意的肩膀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沈知意像是個刺蝟一樣,隻是這滿身的刺全都是朝著自己而來。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她不肯看醫生,不肯吃藥,不肯自己的任何碰觸,哪怕隻是輕輕的碰一下,她就會立刻像發了瘋一樣的,傷害他或者傷害自己。


    可即便隻能這樣的抱著沈知意一會,他也是滿足的,就像是被挖孔的心,忽然被填滿,那種滿足感無法形容,他對沈知意這三個字,這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中了毒,上了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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