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陽觀察了周圍的地形,分析那人應該是冒著掉下崖底的風險,從懸崖邊滑下去,落在那塊凸出的岩石上。


    那裏的崖壁上應該有一個小岩洞,剛好夠藏一個人。


    於向陽不確定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雖說一對一的話,他一點問題沒有。


    為了保險起見,於向陽還是來到了距離崖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吹了三聲口哨。


    十多分鍾不到,他的戰友就趕到了。


    大家都來到崖邊,於向陽對著下麵說:“嘿,躲在下麵的同誌,需要我們拉你上來嗎?”


    沒人迴應,露在外麵的半隻腳縮迴不見了。


    於向陽說:“你就別躲了,我們是解放軍,不管你是好人壞人,先上來再說。”


    還是沒人應。


    於向陽說:“我數到三,你不說話,我們就下來抓你上來!”


    於向陽已經數完三了,那人還是一點聲音沒有,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躲。


    於向陽安排戰友蔣平柱用繩索綁著腰,下去抓人。


    蔣平柱下到那塊岩石邊,果然發現裏麵藏了一個男人。


    男人抱著雙腿縮在小岩洞裏,看見蔣平柱,瘋了一般的踢腳,想要把人踢開。


    蔣平柱大喝:“你別動,掉下去就沒命了!”


    男人情緒激動,“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抓迴去!”


    “我們是解放軍,不是壞人!”


    男人大罵:“少在這裏騙人!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死都不會交出來!”


    一個縮在洞裏亂打亂踢,一個掛在繩索上,左右避讓。


    蔣平柱從兜裏掏出軍人證,“你看看!我們是解放軍,快跟我們上去!”


    “假冒的!騙子!殺人犯!你們的罪行遲早會被世人發現!”男人說著就想要跳下去。


    蔣平柱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可男人拚了命的掙紮,就算是死也不想被抓住。


    這時候,上麵扔下一根帶圈的繩索,將男人套住拉了上去。


    男人被拉到了地麵上還在拚命掙紮,兩個戰友按住他。


    於向陽也掏出了他的軍人證,懟在男人的臉前,“看清楚了,我們是北京某軍區的軍人!誰是騙子?!”


    男人還是不信。


    於向陽說:“先帶迴去。”


    大家把男人帶進了剛才他們住的那個山洞,他們重新點了一堆火。


    接著火堆明亮的燈光,大家仍然看不清男人的樣貌。


    他全身衣服破爛,頭上臉上都是黑灰,隻露出一雙眼珠驚恐的看著他們。


    於向陽說:“你受傷了,我們先幫你包紮一下。”


    “不用你們假好心!”


    “你看我長得像壞人?!”於向陽氣笑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們一個個長得剛正不阿的樣子!”


    “道貌岸然!!”


    於向陽說:“行行行!隨你怎麽說,你剛才都把命豁出去了,即便我們要害你,不就一條命,你還害怕不成?”


    男人:“···”


    於向陽說:“先包紮傷口吃飽喝足,至少還能多活幾天。”


    男人不再說話。


    “脫了,讓我看看!”於向陽看著男人戒備的眼神,簡直無語了,“看你的傷口!”


    男人拿出一副舍生取義的樣子,脫了衣服。


    男人的肩上、胳膊上,還有腹部都被布條裹著,布條上滲出鮮紅的血漬。


    於向陽把這些布條解開,男人身上的傷口都是被鋒利的刀劃開的,最嚴重的是腹部,再深一點就會喪命。


    估計男人也會點急救,簡單的包紮過,止住了血。


    於向陽給他的傷口消毒,撒藥,“怎麽弄得?”


    男人瞪他一眼,“你們比誰都清楚!”


    於向陽:“我忘記了,你再跟我講講。”


    “哼!”


    於向陽幫他包紮好傷口,又翻出一身衣服讓他穿上,又給他吃了些幹糧。


    男人吃著幹糧的時候,於向陽說:“明天早上,我讓人送你下山去公安局,這樣你就安全了。”


    男人問:“這把戲你還沒玩夠?”


    於向陽跟他耗了一晚上,也沒什麽耐心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事多的男人!”


    於向陽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們是軍人,我們沒害你,但我們也不可能陪著你,明天早上要麽我讓人送你下山,要麽你自己下山。”


    男人忽然盯著於向陽看。


    於向陽:“看什麽看?!”


    男人說:“你再把你的軍人證給我看看?”


    於向陽掏出來,對在他的眼前。


    男人仔細的看著上麵,嘴裏小聲嘀咕著,“北京某軍區,正團級,於向陽。”


    男人激動又戒備的說:“你真是於向陽?!”


    “你認識我?”於向陽反問。


    “你真是那個抗戰英雄於向陽?!”


    “他就是!”一旁的戰友們異口同聲的說。


    男人半信半疑,“你們怎麽會在這?”


    於向陽耐著性子,“···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用知道。”


    男人掃視了他們一遍,“程景默呢?”


    於向陽被男人囉裏囉嗦,不說主題的話弄得煩,“你別問這問那的!有話你就說,不說你閉嘴!”


    “我見過程景默。”男人說。


    於向陽閉上眼懶得囉嗦。


    蔣平柱說:“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他宣講抗戰事跡的時候,我見過。”男人說,“你們能幫我聯係他嗎?”


    “不能!”於向陽又睜開眼,“你他娘的說半天說不到一句重點!認識程景默怎麽了?我還認識他爹媽、認識他媳婦兒!你要願意說事你就說,不說閉上嘴!”


    大家都沉默了,就在大家剛剛要睡著了時候。


    男人說:“我跟你們一起迴去。”


    “去哪?”於向陽問。


    “迴北京!”男人說, “你們不是北京軍區的嗎?”


    “我們還不迴去!”於向陽說,“你別問我為什麽還不迴去!”


    男人又說:“那你們帶上我。”


    於向陽一口迴絕,“不可能。”


    男人說:“我是北京某報社的記者,我叫王金桂。因為我手裏掌握著一些證據,所以被人追殺。光靠我一個人我逃不出這裏,我孤注一擲相信你們,請你們把我帶迴北京。”


    於向陽又睜開眼,“什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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