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南城後的於向陽很不習慣。


    肯定是程景默不在身旁的原因,這麽些年,兩人過年都是在一起的。


    還有那個小沙錘,天天纏著他,一下子沒人纏了,背上空空的。


    於向陽每天在家裏跟趙若竹大眼瞪小眼,相看生厭。


    趙若竹也不好給於向陽強行安排對象,畢竟他現在還是學生,又長期在北京,連個家也沒有。


    馬上就二十八了,還讓人這麽不省心!


    於向陽的汗毛敏銳的察覺到來自趙若竹的危險,嚇得他又是帶孩子又是裝學習的。


    這天,趙若竹出門了,於向陽也放飛自我,撒丫子的跑出去了。


    他騎著單車來到外麵,看到賣水果的,腦海裏浮現了溫秋寧吃榴蓮的樣子。


    迴家這幾天,他時不時的就會想起溫秋寧。


    問了一路,也沒問到榴蓮,最後,他索性每種水果買了些。


    甘蔗買了五根,砍成一段一段的,柚子三個,青棗、柑橘各幾斤,用一個大箱子裝好,寄給了溫秋寧。


    冬天的水果容易保存,一周的時間到北京,這些水果都還能吃。


    隻是,郵費太高了!貴出水果的好幾倍!


    於向陽擺爛了,這錢不攢了!反正也攢不起!


    在外麵溜達了一天,還下了一頓館子,時間很晚了才樂顛顛的迴家,剛好撞上這才下班的於家順。


    於向陽連忙跳下單車,跑到於家順的前麵,打開門,恭敬的說:“爸,你先進。”


    於家順眼神淩厲的瞥他一眼,走進家裏,“做什麽壞事了?”


    於向陽跟在後麵,“待會兒我媽罵我的時候,你幫我說幾句話。”


    “幫你說話?”於家順說,“我都想罵你!”


    於向陽:“···”這爹不親媽不疼的日子!


    於向陽看了眼趙若竹不在客廳裏,悄悄的迴了自己的房間。


    清清爽爽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書,瞌睡來了,書一丟,關燈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他全身發燙,某處更是。


    黑暗中,他睜著眼睛,大口喘息著,茫然無措。


    剛才,他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以前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夢,但都沒有具體的人像,今晚的這個夢,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對方。


    夢裏,他貪戀著雪白和粉紅,將人壓在身下。


    還沒等他盡興,就醒過來了。


    於向陽此時難受的不行,更讓他難受的是那種羞恥感。


    明明是純潔的朋友關係,被他在夢裏沾汙了!


    他以前跟夏清雲交往時,都沒做過跟她有關的夢。


    “瘋了瘋了!”於向陽暗罵自己,起床了。


    看看時間,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於向陽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坐在床邊,突然很想見見她,想知道她這段時間都在幹些什麽。


    就這樣坐了很久才平息下來,天灰蒙蒙的時候,他便出門跑步去了。


    肯定是天天閑著,精力太旺盛了,才會胡思亂想!


    跑得全身是汗,雙腿如灌了鉛一般,他才迴家。


    家裏除了趙若竹、保姆和孩子,大家都去上班去了。


    趁著趙若竹帶孩子去院子裏曬太陽,於向陽撥了一個電話。


    程景默正帶著兩個孩子在客廳裏搭積木,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


    “程景默,是我。”


    聽到於向陽鬼鬼祟祟的口氣,程景默皺眉,說了一串暗號。


    於向陽沒好氣的說,“我在家裏,能出什麽事?!”


    “那你說話像是被綁架了一樣?”


    於向陽清了清嗓子,“我是有問題要問你。”


    “嗯。”程景默等啊等啊,等了好久都沒聽到聲音,還以為電話出問題了,“喂?喂?於向陽?”


    “在著呢!”於向陽不耐煩的語氣。


    “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


    “你旁邊沒人吧?”於向陽問。


    程景默:“掛了。”


    家裏人的作息時間,於向陽又不是不知道,淨在這裏說廢話!


    “哎哎哎···”於向陽說,“等我想想怎麽說。”


    程景默又等。


    終於等到於向陽異於往常的口氣,“程景默,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夢?”


    程景默秒懂,他都能想象出於向陽此時尷尬又羞惱的樣子,“夢見誰了?”


    於向陽說:“你別管我夢見誰,我就問你有沒有做過這種夢?”


    程景默不正麵迴答,隻是說:“你喜歡她。”肯定的口氣。


    “喜?喜歡她?”於向陽不可置信的問。


    程景默說:“你是不是經常想起她,總想見到她?你是不是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就會難受?”


    於向陽:“···”


    是經常想起,是想見她,但沒有看見過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


    程景默說:“喜歡就喜歡,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這把歲數喜歡個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於向陽說:“喜不喜歡的還不確定!但這件事你得幫我保密,誰都不準說,於向念都不準說!”


    程景默:“好。”


    於向陽:“你保證!如果泄密了,你就被我妹拋棄,被···”


    “嘟嘟嘟···”


    電話那頭已經掛了。


    於向陽也悻悻的掛了電話。


    出了這種事,他也很難為情,糾結猶豫了半個晚上,還是決定問問程景默。


    程景默應該有經驗,主要是,他也不好意思問別人。


    程景默掛了電話,跟無事發生一樣繼續陪孩子搭積木。


    他已經猜到於向陽喜歡誰了。


    他經曆過這些事,都懂!


    於向陽這算問對人了!


    農曆二十七的那天,溫琴在家裏收到了一個很大的箱子。


    她打開箱子一看,裏麵都是水果,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這麽重的一箱,她抬都抬不動,肯定花了不少的錢吧。


    晚上,溫秋寧迴到家裏,看到這箱子水果,就知道是誰寄的了。


    她隱隱有些不安,她擔心她跟於向陽的關係超出邊界。


    溫琴問:“誰寄的?”


    “於向陽。”


    “這麽一大箱子水果,肯定不少錢吧?”溫琴猶豫了一下說,“寧寧,你們倆···?”


    溫秋寧很堅決的口氣,“沒有!我跟他隻是朋友!”


    溫琴又試探性的說,“有可能是他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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