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間。


    於家順一臉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心疼樣,“也不知道念念今晚怎麽睡?”


    趙若竹翻了一個白眼,“還能怎麽睡?難道兩人還能真做點什麽?”


    於家順有些責備的說,“你都知道他倆不可能做什麽,還要讓兩人睡一塊。”


    趙若竹說:“我要不幫兩人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兩人就一直這麽分開睡?關係得慢慢發展,睡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夫妻關係不是早晚的事!”


    頓了頓又說,“你睡你的吧!瞎操心什麽?程景默還能把你女兒吃了不成?”


    於向念不知道程景默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醒來的時候,程景默睡得那裏都已經涼了。


    再看自己睡姿,麵對著程景默的方向,霸占了床的三分之二,她的頭都是睡在程景默睡得枕頭上。


    完了!昨晚肯定又碰到他了!


    想到自己說的“碰你我是狗”的話,於向念安慰自己,程景默睡著了,也感覺不到她碰到他。


    家裏人全上班去了,隻剩下保姆和於向念兩人在家。


    保姆徐煥弟四十多歲,是趙若竹娘家用著的人。


    從於向念有記憶起,她就在家裏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孩子。


    趙若竹是資本家的女兒,讀過書,學過醫,年紀輕輕就參加革命,立了很多功,後來又嫁給了於家順。


    雖然後來家被抄了,可她自己的身份保住了。


    徐煥弟給於向念煮了豬腳麵。


    於向念已經連著吃了兩天的豬腳,看見豬腳似乎都能聞到豬屎味。


    她將麵推遠,“我不吃豬腳麵,家裏還有什麽別的?”


    “這是姑爺特意給你買的。”


    於向念說:“兩隻豬腳,誰稀罕啊!”


    徐煥弟語重心長的說:“姑爺這是把你放在心上。那魚蝦多貴啊,姑爺都舍得給你買。昨天我去菜市場買菜,看到魚蝦都賣到快三塊錢一斤,我都舍不得買。”


    於向念不以為意的說:“不是給我買的,昨天過節,女婿上門不得買點東西。”


    徐煥弟又說:“別人家的女婿最多也就買一兩斤肉,姑爺可是買了這麽多魚和蝦。”


    “他那是為了討好我爸。”


    “姑爺討好於同誌,不也是為了你。”徐煥弟又說,“你跟姑爺吵架了吧?昨晚上我看姑爺在堂屋裏一個人坐了好久才迴房。”


    “姑爺這人除了話少一點,我看就沒可挑的地方。念念,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你也給他一個台階下···”


    “打住打住。”於向念打斷她的話,“我吃豬腳麵。”


    一家子,每個人都在她麵前說程景默怎麽怎麽的好。


    一個男人千好萬好,可心不在這裏,再好有什麽屁用!


    於向念在自己家裏這幾天,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吃得好,睡得好,有人疼有人寵。


    偶爾想起程景默和小傑,立馬就拍自己的腦門。


    一個男人一個小孩,天底下多了去了,誰稀罕啊!


    白梅可就難過了。


    她不敢跟家裏人說拿錢買手表和單車的事,在單位裏也找不到能借她錢的。


    前兩天來找於向念求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眼看今天已經是周五了,她又約著丁雲飛一起來到了於向念的家門口。


    白梅內心暗暗的發誓,今天就是堵在於向念的家門口不走,也得把於向念守出來。


    兩人不停的拍門,輪流叫喚著:“於向念、於同誌···”


    叫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白梅不放棄的繼續拍著門,隔壁家的柳珍實在聽不下去了,從屋裏走出來。


    一看到丁雲飛,就沒個好臉嘴。


    就是這男人,前段時間趁著程副團長不在,天天往於向念家裏跑。


    “別拍了,我們住隔壁的牆皮都被震掉了!”柳珍沒好氣的說。


    白梅連忙走到柳珍麵前,恭恭敬敬的說:“嫂子,真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我們就是想找念念。”


    柳珍不知道白梅和於向念的關係,聽著白梅叫於向念“念念”,還以為兩人關係不錯。


    她緩了緩語氣說:“於同誌不在家。”


    “去哪了?”


    “聽程副團長說,她迴娘家住幾天。”


    白梅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麽說,她今天見不到於向念了!想服個軟、道個歉,讓於向念收迴那些話是不可能了!


    明天就是周六了,她要是當著眾人的麵拿不出那些東西,還有什麽臉麵對大家!


    “啥時候迴來?”丁雲飛也急了。


    這麽多天,於向念都不見他,看這架勢,於向念是要徹底跟他撇清關係的樣子。


    他真是後悔那天幫了白梅說話。


    柳珍瞪他一眼,“我哪知道!每天都有一些蟑螂、臭蟲來找,誰願意迴家?”


    丁雲飛臉皮一繃,“你說誰蟑螂、臭蟲呢?”


    “誰願意認,就說誰!”


    丁雲飛也不能跟一個家屬鬧翻臉,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他!


    他憤憤甩了甩手,轉身對白梅說,“走,迴去!”


    白梅一路小跑跟在丁雲飛的後麵,一想到要賠單車和手表,急的哭了。


    丁雲飛本就沒什麽好心情,聽到白梅的哭聲,忍不住的罵她,“哭什麽哭!事情鬧成這樣,你滿意了?”


    白梅被罵了,也隻能受著,啜泣著問:“丁雲飛,現在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一想到,這一切都是白梅造成的,丁雲飛怒火中燒,“你要不算計她那兩百塊錢,至於成現在這樣?”


    “是她先算計我的!”白梅哭哭啼啼的說:“是她自願借我的,卻要我賠新的!你們都還幫著她說話!”


    丁雲飛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我就說你頭發長見識短!你當時認下,事後再找她商量不就行了?”


    白梅委屈巴巴的拉著丁雲飛的衣擺,“丁雲飛,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怎麽幫?你算計她還把我拉下水,現在我都見不到她,怎麽幫?”


    白梅支吾著說:“你先借我點錢,我買了單車和手表,於向念那兩百塊你拿著,剩下的我慢慢還。”


    丁雲飛知道白梅哪有錢還!


    “我也沒錢!”他一把甩開她,“你找別人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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