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阿蕪剛到基地的第一天腦子裏就冒出這句話。


    基地在這麽隱蔽的建築內,又有地下防禦,這表示這個組織確實如猜想的那樣,參與一些不能抬到明麵上來的活動,暗殺?恐怕不止吧,暗殺的人物得是有多大才能聚集這麽些高手?


    這個基地隻是一個分部,本部似乎是在雨之國,而阿蕪的母親也來自雨之國,母親有時候會提及那個國家,說那裏終年下雨,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種土腥臭。


    但阿蕪很少問母親以前的事,通常都是母親麵帶憂思地自己感歎一番——’這天氣真是跟雨之國迥然不同啊,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迴去看看。’


    她與迪達拉初來乍到,迪達拉還好,這下算是有個正經的長期工作了,雖然任務什麽的他從來不會仔細同她說,不過想著應該還是兇險萬分吧?


    至於她,口不能言,也沒有查克拉,隻是個普通人,其實初初也想不到,到底能擔任什麽職位?怎麽樣才能留下來?


    可是男人堆,總是會缺少洗衣做飯的人,雖然在她到來之前,他們也活得好好的。


    基地裏常駐的人口隻有兩三組人,做飯不算量大,不過個人有不同的喜好,除開不需要進食的蠍先生,其他人都,多少有些挑剔...


    迪達拉喜歡吃關東煮炸蛋,鼬先生喜好甜的食物,角都先生喜歡生切牛肝片,鯊魚先生,哦不,鬼鮫先生喜歡炸的蝦蟹,飛段先生不吃素食…阿蕪現在明白為什麽他們不自己做飯都是出去附近村落覓食了,一旦起灶,就會被其他人纏著要吃這樣那樣的吧….


    就像她現在這樣。


    “阿蕪我想吃肉丸!”


    原本她在換衣服,剛套進個腦袋,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腦袋和手都套好了,迪達拉還呆滯地站在門外,飛段先生路過,落下一句他也要。


    她整理著衣裳,走過去把門關上,漸漸變窄的視野中,是迪達拉燒得通紅的臉,那家夥的嘴一張一合,像在岸上失了水的魚,透著點蠢。


    阿蕪輕輕歎了口氣,明明被看了的是她,反倒她卻要冷靜一些。


    她長得不高,比例還算好,隻是繼承了母親那白皙似雪的皮膚,臉還沒有張開,但眼角微微上挑,笑的時候是桃花眼,不笑的時候有種冷靜自持的魅惑,這一點也同母親相似,唯獨,或許隻有嘴唇更像父親,但這是阿蕪的猜測,因為母親的嘴唇小巧纖薄,可阿蕪卻不一樣,唇珠和唇峰豐盈飽滿,看上去是個有情人,這倒是諷刺了,分明擁有薄唇的母親更為有情義,父親的角色缺失,在阿蕪心裏,他是個無情人。


    她理好頭發,用發帶微微攏在身後,打開門,迪達拉還站在門外,她疑問地看他,不是要吃肉丸嗎?做什麽這麽擋著人?


    “我,”他目不轉睛,眼睛在光線受阻的情況下有些泛黑,對視之中二人幾乎都未曾唿吸。迪達拉抬手摸向阿蕪的耳垂,後者輕輕偏頭蹭了蹭,於是那手指伸進她的頭發,手掌貼合著皮膚,順勢落在了脖頸處。


    阿蕪感覺那處有著絲絲熱氣,反應過來,是嘴巴啊。


    “喂,迪達拉。”


    二人同時偏頭看向發聲地,是蠍,他身後的蠍子尾巴左右晃了一下,顯示出主人的不耐煩,“開會,快點。”


    奇怪的時刻驟然被人打斷,她並不羞赧,反而衝著迪達拉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讓蠍先生等太久。


    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了,她大致也能摸清蠍先生十分痛恨等待。


    “哦哦,好,”迪達拉抬腳就走,臨到頭了轉迴頭囑咐道:“肉丸肉丸哦嗯。”


    她點點頭,細耳聽到蠍先生教訓他,說他沒出息。


    他們開會的時間會有些長,阿蕪在心裏計算了一下今日的吃食,便關門去做準備了。


    因為飛段先生迴來了,那意味著吝嗇的角都先生也迴來了,阿蕪能感知到,角度先生不太喜歡她這個養在基地的閑人,因為多一個人就表示多一口飯,多一口飯就表示多一筆開支…而且鬼鮫先生也在,安康魚片是不能做了,鬼鮫先生痛恨餐桌上有魚,如果有魚他會把桌子給砸了,然後其他人就會對他開啟嘴炮攻擊。


    她剛來的時候,不清楚這些,藏在椅子背後近距離觀望了他們這起衝突,就覺得好幼稚啊,那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菜全被他們用來打架了。一群兇惡的法外之徒,私下裏打架還會用食物砸人,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等一切平息後,角都先生就會拿出算盤啪啪算錢,然後大家就又要開始吵架,死循壞。


    最後這筆帳被安到了迪達拉身上,本來要安在阿蕪身上,不過因為她實在沒有掙錢的能力,所以迪達拉說他來還,雖然她很疑惑明明打砸的人不是她本人,可迪達拉這麽好心,她也就不拒絕了,但有理由懷疑他們這是欺負小孩子。


    “什麽?!又要出任務?!”


    迪達拉的驚唿穿透了厚重的木門,她擺置餐食的手一滯。


    “不能吃了飯再走嗎?”後麵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委屈。


    阿蕪想了想又迴了廚房,如果這樣的話,那麽多關東煮就有點浪費了,本來他在的話,他一個人都會吃個精光,另外的幾個又是挑食的主。


    出於不要浪費糧食的想法,她把關東煮拿小木筒裝上,往裏麵裝好熱湯,用蓋子封號,怕冷透了,就又拿了一層棉布裹上,【哦哦,還有茶水也要,如果噎住了還可以衝一衝。】


    這麽一搞就耽誤了些時間,等她出去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坐在那裏吃東西了。


    她著急忙慌地進去,與他們的視線直直對上。


    “嘿,小丫頭膽子變大了啊。”鬼鮫先生笑著調侃了一句。


    阿蕪微微點了點頭,巡視了一圈,不見人影,她又著急忙慌地往外小跑。


    最終是在基地門口找到了正在吵架的迪達拉和蠍先生,蠍先生看起來很生氣,迪達拉嘴裏說著什麽什麽不要還沒有吃到關東煮他不幹!蠍先生的尾巴揚得老高了,衝著他示威,再不走就把腿打斷,一輩子別走了。


    她急行的步伐很是突兀,他們轉眼就看到了人。


    “阿蕪!”


    迪達拉高舉著手在原地蹦蹦跳跳,“你來送我啊?!手裏拿的是什麽?”他鼻尖輕嗅,滿眼歡喜,“是關東煮!”


    她笑著點頭,想了想又把手裏的茶水拿給蠍先生,就,兩個人分著喝吧,她也知道他不吃東西,但什麽都沒給,又覺得有點不合適,總歸是長輩,他眼神陰鷙得很,到底還是接過了茶水,尾巴一收,轉身後道:“滿意了?滿意了就趕快!”


    這話是衝著迪達拉說的,阿蕪看向他,笑眯眯地衝著他擺手,是再見的意思。


    誰知道這家夥迴身,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緊,“等我迴來。”


    皂角的味道噴香撲鼻,有逼人的架勢,她突然想起是不是該洗被套了?


    ”喔唷。”一聲怪歎,就知道是出自鬼鮫先生。


    “嘖嘖。”這是飛段先生,他端著一碗白飯跳到她麵前,神色張揚道:“豬排呢?”


    她瞪大了眼睛,這個最重要的忘了拿上來了!接過那碗飯就急急忙忙跑進廚房,淋下咖喱和豬扒又鄭重地端出去,放在他麵前。


    看他吃了之後露出滿意的神色,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站到不打眼的地方,等著他們吃完好收拾。 眾人依次離開了,隻剩一雙塗著灰黑色指甲液的腳站在阿蕪麵前。


    她頭低得更低,隻聽他說:“會做三色丸子嗎?”


    她一愣,剛才給他的都是偏甜的菜啊,他還要吃甜的?


    抬眼看他時,見他神色認真不是說笑,於是點頭答應了。


    其實做起來很簡單,耗時也不長,隻是他就站在廚房門口等,怪讓人芒刺在背。


    天天吃這麽多偏甜的食物,不會長蛀牙嗎?阿蕪一邊揉著糯米團一邊想,讓我想想啊,竹簽竹簽在哪裏來著?


    她墊著腳翻找上麵的櫃子,找到了牙簽,牙簽應該也可以吧?反正都是串丸子。


    水開了,調小火,然後依次放進丸子,等了莫約幾分鍾,丸子上浮,她又過了一道冷開水,這樣不會太粘盤,對了對了還有黃豆粉渣。


    見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端著盤子走了。


    ….阿蕪僵直的雙肩總算能夠鬆懈下來了,【唉。】


    這種執著又孩子氣的行為,有點折磨人啊。


    不過算是正麵打了一次照麵了。


    剛才出去送迪達拉的時候發現陽光還挺好,阿蕪便有了洗被套的心思。


    不過隻洗自己的不太好,不太符合廚傭女仆的身份,她便寫了一段話,拿著竹筐,挨個敲門。


    他們不開會的時候就在自己的房間呆著,不然就是在外出任務,另外不在的二人,她是不太敢進他們的房間,還是要主人應允了才行,不然丟了什麽,怎麽也說不清,【哦我忘了,我本來就說不清。】


    第一個是看上去不好相處但性格較好的鬼鮫先生,門打開,她拿寫了字的木板擋住自己的臉,’請問,需要洗被套嗎?’


    “誒?好啊。”然後門一關,再打開就已經自己將被套換下來了,“辛苦哦。”


    她搖搖頭,快速地走到另一處門,但鬼鮫先生給完被套後並沒有立刻就進屋,而是抱著手在那裏看著,她敲門的手一頓,側頭看他,有什麽問題嗎?她又抬頭看名卡,是飛段先生的屋子啊。


    他笑了笑,牙齒真潔淨,“你這樣挨個敲太慢啦,嘿,我來。”


    說完就深吸一口氣,大吼道:“都給我出來!”


    “出來啊!”


    並沒有人理他….好,尷尬啊。


    她摳了摳臉,硬著頭皮敲門。


    飛段先生十分暴躁,沒開門,說了一句——滾,不要影響我向邪神獻祭!


    又敲角都先生的門,他也沒開,並且伴隨著一句——‘走開,我在數錢!’


    最後是鼬先生,除了被套之外,還附贈了剛才盛丸子的盤子,這次他說了一句謝謝。


    嗯,好吧,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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