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新年。謝景煜,秦商羽各自迴府陪父母。蕭元彥接了周遠山父子來京同樂。隻有沈逸獨自一人。


    薑玉煙去將軍府拜完年,收了老將軍和將軍夫人一堆銀錢紅封後便匆匆迴了沈園。


    剛收到的銀錢往沈逸身前一推,薑玉煙咧著嘴笑:“諾,都給你,大過年可憐見的,我疼你~”


    竟給他發零用!沈逸心中好笑,想到剛聽說的昨夜發生的事情,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半晌道:“那是產自花盛國的奈多香,本身隻有一點暖情的功效,唯獨不能用水去熄,否則會瞬間變成烈性的迷香。”


    百密一疏啊!先是讓公主敬她茶水,不喝又故意弄濕她的衣裙,甚至猜到她定然會撲滅這濃香…….


    薑玉煙覺得設計這局的定不是貴妃和公主這樣的草包。若是謝意,倒真是個人物!


    隻是沈逸很快又問到了關鍵問題:“你怎麽解了這迷情香?”


    薑玉煙頓時尷尬得以腳趾摳地,她也想知道那幫她紓解的人到底是誰啊!隻怪那月色太暗,後來他又全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好像背著老公出個軌,薑玉煙埋在他的懷裏嚶嚶嚶各種蹭著討好,就是不答話。


    沈逸冷哼一聲道:“這郡主府很快便有六郎君了吧?”


    薑玉煙一愣,這真沒想過啊。可萬一人家找上門來要她負責……她該如何?


    見她迷迷糊糊,沈逸好像是真氣著了。堵著她的下唇咬了一口。先是重重的,後見她一聲不吭似有心虛,不知怎麽的又鬆了力道。心中暗歎了口氣,在她的唇上將那傷口溫柔舔舐了一番……..


    薑玉煙不知所措地等了兩天也沒等到人上門要她負責。


    而那春宵一度的男人此刻正坐於城東的一家酒肆喝酒。男人狹長精明的眼睛裏此刻透著些許迷茫。目光垂落處是他的袖口,那袖口處的暗紋有些奇特,似是人的青絲所繡。若是旁人看到此情此景,一定會大吃一驚。那人正是人稱京城冷麵閻王的鄭少樸!


    酒意催起迴憶。


    那晚盛元帝接到消息,道是鳳奚國,大俞國來信,欲在上元這日遣使來朝。如今正是他們與北邊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天子多疑,遂讓他前去禦書房商議此事。


    鄭少樸提前出宮之時便發現了那郡主的身影。


    她許是真的迷糊了,她口中喚的名字竟是“景煜…..”


    她是出自靈樞穀的聖女,何以會認識謝景煜,又何以會和那人的身影如此相像……


    鄭少樸心神震蕩,隻覺一個真相唿之欲出。


    耐不住她的哭求,他鬼使神差地將她帶入了長樂宮。


    兩人意亂情迷之時,他忍不住開口試探,“薑夫人,薑玉煙……”


    她竟然迷迷糊糊地應了…….


    鄭少樸苦笑一聲,猛得灌下一口烈酒。


    原來真的是她……..


    聯想起舊日的一樁樁事情,這時才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四皇子屢屢失利,二皇子聲名鵲起。


    原來竟是她,改頭換麵暗中幹涉朝堂。


    “你說我該拿你如何呢?”


    他是天子近臣,隻忠於天子。做天子的眼做天子的耳。


    從一介農戶之子,到如今這個地位,隻因他是天子手中最好使的一把利刃,所以哪怕當年他亦為她不平,可他依然接受了天子的授意。


    表麵風光,背地裏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他不能站隊,否則隻會死無全屍…….


    醉酒的鄭大人臉色竟少見得柔和。


    就將那晚的旖旎纏綿當作楚台一夢吧,夢醒便當兩兩相忘…..


    …………


    人不暗算我,我不暗算人。很快薑玉煙便迴敬了謝意一份大禮。


    謝意尋常最愛去那國子監慰問學子,逢年過節更不例外。薑玉煙指使人將國子監的伽南香改成了南羅香。尋常人聞了倒沒什麽,隻是謝意最愛用那千金難買的烏沉香。兩者混合,亦成催情之烈藥。


    據派去的探子迴報,那天謝意從國子監迴來後府醫來了好幾波,愣是找不出緣由。謝意也是個狠人,春寒料峭地泡在冷水裏一天一夜。


    第二日便病倒了。


    薑玉煙聽聞樂得不行,摟著沈逸狠狠親了兩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家裏有個神醫甚好!”


    大手一揮,闔府上下無緣無故賞了波銀錢。


    幽雲衛對這個主子一高興就發錢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外院的那些下人們高興得不行。人人稱讚郡主人美心善。


    於是很快,薑玉煙就成了京城聞名的“最佳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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