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迴頭一看,隻見受到驚嚇的貝拉雙手抱臂的蹲在那裏害怕的,嘴裏喃喃重複著一句話,“不要,勒普斯,你這個混蛋不要碰我……”


    畫麵好像又迴到勒普斯那天對她做了什麽樣可怕事來的情景。


    “夠了!”季雲歌一怔!羅傑再也忍無可忍的衝著那個瘋瘋癲癲的少女大吼一聲,嚇得她渾身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你到底要怎樣,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你要清楚的看看真正害你的人就在你的麵前”


    話音剛落,毫不留情的一拳直接從眼前揮在他的臉上,在貝拉震驚睜大雙眼中創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厚實的牆壁上,狼狽的摔倒在地,他手中的劍也滑了出去。


    “你說夠了沒有!”季雲歌握緊自己的拳頭,紫眸冷冷的盯著麵前這個已經不再理智的少年,“為什麽要這樣刺激貝拉,難道你恨我的理由,就是把傷害施加在她的身上嗎!”


    “你懂什麽!”羅傑趴在地上,不顧臉上受創的疼痛。雙手握緊,手指節骨都蒼白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每天除了照顧她,還要聽著她那些讓我受傷的話,甚至有時候硬逼我想起當時發生了什麽,我真的要崩潰了……真的要受不了了。”


    季雲歌身形微微一晃,慢慢地,鬆開了手,眼底帶著連她自己都未發現的悲慟,“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初為什麽不能早點去救貝拉,恨我是帶給貝拉一生災難的兇手。”


    “難道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希望看到的嗎?我沒有資格請求你們的原諒,也沒有資格要求你怎樣做,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朋友因為仇恨而蒙蔽了雙眼!”


    羅傑聽到這裏為之一怔。


    “貝拉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好好治療的環境,你把她困在這裏,隻會更加讓她的病情嚴重。馬特他們不是好人,你繼續跟著他,隻會被他利用去傷害更多的人。羅傑,如果這些還不足夠你看清麵前的事實,那麽現在就馬上殺了我,然後讓夏佐帶你們離開。”說完,季雲歌將腳下的劍重新的踢到他的麵前。


    站在門外的夏佐聽聞,驀然睜大雙眼。察覺到事情的不妙,要轉身進去時,突然裏麵傳出一陣大笑聲,讓他又停了下來。


    季雲歌看見羅傑這時並沒有馬上拿起劍,而是趴在冰冷的地上大笑出聲,笑聲中卻充滿了無奈和淒涼。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季雲歌,為什麽你總是這樣作踐自己的生命,難道我刺你那一劍,還不足夠你恨我嗎!”他這時抬起頭,含著淚光的雙眸狠狠盯著她。仿佛想要從她那雙平靜的雙眼中看出謊言的破綻,但是……他還是失敗了。


    “不要再做傻事了,因為我季雲歌從不會對自己的朋友出手,更沒有理由讓我拔劍。”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在敘述事實,就像他們在某個地方相遇的早晨,在某個地方放縱賭博的夜晚。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態度,即便他做了很過分的事,越過她的底線,她總是這樣,不氣也不惱的任由他去瘋狂,就算闖了大禍,背後總是有她去收拾善後,沒有一點的抱怨。


    這樣一個冷靜過分,對事對人都一樣的人,看似冷酷無情,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知道了解起了,季雲歌這個人。


    這是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溫柔,就像曾經貝拉說過的一樣,雲歌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溫柔呢……


    她就是那種寧可讓自己受到傷害,也不願看到他們受傷的那種人啊。


    這一刻羅傑隻覺得所有的忍耐和蓄積的情緒全部都噴湧出來,淚水奪眶而出。


    他錯了,從開始學會恨她開始……明明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和自責,而他還要那樣更加殘忍的去傷害她。


    如果貝拉知道,一定會狠狠揍他一拳的。


    “對不起……雲歌,對不起啊……”那是懺悔的哭訴。


    “你哭了嗎?”


    就在這時麵前響起一個熟悉的詢問聲,讓羅傑的思緒立即迴到現實中來。他猛地抬頭一看,一驚,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麵前的貝拉,蹲在那裏,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那雙濕潤明亮的眼睛,與他近在咫尺。然後她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輕輕說著:“不哭不哭哦,雲歌說,羅傑哭起來的樣子一定很醜很醜呢……”


    仲怔!羅傑愣在那裏,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個少女這是這麽久來,她第一次認出、清楚的叫出他的名字。


    “貝拉。”他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抱緊再次受到一些驚嚇的貝拉,全身激動在顫抖的說著,“太好了,你終於認出我來了,真的,真的是太好了……”說著說著,他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不哭不哭哦……”貝拉這時就像是哄孩子一般抬手輕輕摸著他的頭,因為她似乎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這樣做過。


    安慰一個愛哭的男孩,而那個男孩似乎也是她認識的人。


    看到這裏,季雲歌驚訝之後,確實欣慰地彎了彎唇角。


    “雲歌。”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在外把風的夏佐走了進來,不妙的說道,“他們要來了,我們快走。”


    季雲歌點了點頭,馬上走到羅傑他們的麵前,攤開手中的轉送卷軸馬上念出魔法咒語,在馬特他們帶人破門而入時,眼前那道魔法光芒已經消失在魔法陣中,已經早已沒有季雲歌幾人的身影。


    “可惡,又被她逃了!”凱薩琳氣憤的一拳砸在門框上。


    見羅傑他們也不見了,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從未嚐過這般失敗過的馬特,臉色也頗為難看起來,隨即馬上下令:“讓人備馬,今晚我要出城去王宮一趟。”


    “老頭子你……”凱薩琳顯然被他這個決定感到吃驚不已。


    馬特眼神一沉,冷冷道:“季雲歌現在已經完全成為我們聖十班會的最大威脅,我想要知道王究竟要如何處置她。”


    邦他們正在樹林裏焦慮等待時,他們眼前那塊平地上突然亮起一道銀色的光芒。接著看見從魔法陣中走出來的幾個人影後,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小心。”羅傑虛弱的身體要倒下去時,一旁的季雲歌眼疾手快的抓穩住他。然後帶他坐到一旁的樹下休息。


    “謝謝。”也許還無法釋懷之前自己對季雲歌做出種種傷害的事,羅傑一時無法正視她那雙眼睛。


    季雲歌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她沒有多說什麽。她重新站了起來,小心的握住傻傻看著她發呆的貝拉的手,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她那頭柔軟的金發,那少女似乎很享受般一點也不害怕的如小貓一樣眯起雙眼。


    看到這裏,季雲歌那張冷硬的臉微微緩了緩,但是很快又恢複以往冰冷的線條。


    “夏佐。”


    “嗯?”


    夏佐這時轉身看向身旁的季雲歌。


    “在西大陸上你認識可以治貝拉病的醫生嗎?”


    “正巧有幾個……”他說著說著,突然明白什麽,臉色一變,“雲歌,你問這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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