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帶著宋南燭迴家。


    謝沉硯在原地目送他們一會兒,想等這對父女走遠了他再偷偷跟上去。


    雖然現在那什麽暗影跑了,但誰也不知道暗影什麽時候會再冒出來。


    他雖然隻跟那個暗影交過一次手,不清楚他的底細,但也大略知道此人身手不凡,不然是揭不下他一拳的。


    就憑宋父跟宋家那幾個人,如果暗影強行動手,他們根本就不是暗影的對手。


    他一路送他們迴去,如果出現什麽意外,也好及時出手,以免釀成大禍。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自己該跟上去了。


    忽然,聽到許佳慧的聲音。


    “謝沉硯。”


    他迴過頭,看到許佳慧一臉玩味,頓時冷下臉。


    “有事說事,小爺還有事要忙,沒工夫跟你閑談。”


    許佳慧曾是花展毅的紅顏知己之一,也謝沉硯托花展毅請的幫手,許佳慧今天的任務是從宋南姝口中套出關於宋南燭跟她那訂了婚的竹馬之間的往事。


    謝沉硯和花展毅合計,想要打聽出來宋南燭的舊情,直接問宋南燭本人是不可行的。


    而且這種兒女私情,宋南燭的長輩未必會知道,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宋南燭的妹妹。


    許佳慧本來已經跟宋南姝打好關係,還沒開始問,就出了宋南燭險些被人擄走的事。


    謝沉硯語氣不耐,許佳慧也沒有計較。


    都是從小生活在陳郡,他很清楚謝沉硯的脾氣,別說是對她,就是對他父親母親,還有花展毅這個好友都沒有半分好語氣。


    剛才他自稱侄兒,肯定也是看在宋南燭的麵子上,如今宋南燭離開了,這家夥語氣又恢複成原樣,倒也正常。


    許佳慧本想打趣謝沉硯一句,看到謝沉硯跟頭狼狗一樣齜牙,打趣的話不敢出口,而是從袖子裏拿出根形質普通的流雲簪。


    簪子上並無金銀珠寶點綴裝飾,甚至還有些磨損,看得出簪子主人已經使用很長時間了。


    謝沉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宋南燭的簪子。


    之前他每次救宋南燭,都看到宋南燭帶著這根簪子,哪怕宋南燭為了還他人情,把自己值錢的珠寶首飾都送到茶樓,也還是留下了這根簪子。


    這說明這根簪子對宋南燭來說非常重要,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天天戴著。


    許佳慧把簪子遞給謝沉硯,緩緩道:“你要我問的事我暫時還沒問出來,這根簪子是宋大姑娘的,我剛才在地上撿到想還給她,但是忘了,你看你有沒有空拿去還給她。”


    謝沉硯接過三次,對許佳慧的語氣好了許多。


    “謝了,還是我拿去給她吧。”


    許佳慧但笑。


    像是簪子這種貼身之物,若是不慎遺失被人撿到,當然是一個姑娘拿去還比較方便。


    但她管謝沉硯對宋大姑娘的態度,剛才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為了宋大姑娘,竟能收斂身上的戾氣,屬實是真愛無疑了。


    好不容易有人能管住陳郡小霸王,她當然樂得看小霸王究竟是如何從狼狗被人馴服成奶狗。


    至於為什麽不是人。


    謝沉硯這家夥根本不配當人。


    謝沉硯不知道許佳慧在想什麽,接過簪子那一刻,他心裏想的是待會兒自己跟上去的時候,就算被宋父發現,可以拿這根簪子當成理由,證明自己不是偷偷跟蹤,而是光明正大的還簪子。


    他拿著簪子就往宋父和宋南燭離開的方向。


    宋府的馬車停在許家的西側門,謝沉硯跑得快,等他跑到西側門的時候,宋父和宋南燭也才剛到。


    之前嚷嚷著要帶宋南姝迴家的宋母因為馬車前軸斷了,車夫還在修馬車,還在門口等著。


    這會兒來許家赴宴的賓客都還散,隻有宋家一家提前離席。


    宋母看到宋南燭跟著宋父出門,門口還沒有許家小廝跟侍女,心裏的火氣再也壓製不住,當場發作。


    “小賤人你幹的好事!”


    宋南燭知道母親是指今天的事。


    來赴宴之前,父親就跟她說過,許家的金秋宴十分重要,是宋家在陳郡揚名的大好機會,說這次是全家一起出門,讓她打扮的隆重一點,好給宋家長臉。


    宋南燭聽說全家一起出門的時候,還很開心,畢竟這麽多年,她能跟父親母親還有妹妹一塊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跟母親一塊出門,說明母親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轉變,或許是個垃圾母女情分的好機會。


    為了跟母親一塊出門,她特地將自己往素淨的方向打扮——母親盤算著給妹妹定婆家,且母親一貫不喜歡她搶妹妹的風頭,她穿的越素,打扮得越普通,就越能襯托出妹妹。


    後來出了門,母親看著她的時候雖然也有點不開心,但好歹沒跟之前一樣開口就罵。


    她還以為今天母親不會再生自己的氣了,卻沒想到後來出了意外,毀了母親心心念念的金秋宴。


    宋南燭心裏愧疚,不由自主垂下頭顱,聲若蚊呐。


    “母親對不起。”


    宋母不管不顧,衝上來一巴掌扇在宋南燭臉上。


    “啪”的一聲響。


    躲在暗處的謝沉硯看呆了。


    看到宋南燭挨打,他心裏生出一團怒火,剛準備衝上去替宋南燭討迴公道,就看到宋父一把抓住宋母的手。


    “柳如是你幹什麽!”


    宋母麵目猙獰:“幹什麽,我要她死!”


    “你瘋了嗎,今天的錯不在南燭,何況南燭還保護了南姝,若不是南燭,隻怕南姝也要遭殃!”


    一直站在宋母旁邊,被宋母的一巴掌震驚,才反應過來的宋南姝也趕緊抱住宋母的胳膊。


    “母親,是姐姐保護了我!”


    宋母睜大眼睛,嘲諷地著重咬字:“南姝別傻了。要不是這個小賤人,你根本不可能遇到這種事!那個人明明是衝著她來的,到頭來你竟還感謝她救了你?”


    說話間,有許府的下人往西側門方向走。


    宋父聽到腳步聲迴頭,看到有人來了,壓下心中的火氣,同時壓低聲音。


    “你嚷嚷什麽,難道你想在這裏跟我爭執?”


    宋南姝也趕緊道:“母親別說了,讓人看笑話。”


    宋母不依不饒:“笑話?什麽是笑話?我和我的女兒才是笑話!”


    “柳如是,你清醒一點,這裏是許家,難道你想在讓別人看看宋家的家教,讓別人覺得宋家女兒不堪,讓南姝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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