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力,甚至險些喪命才救下宋南燭,宋南燭居然是這麽想他的。


    早知道今日,當初還不如不救她,讓她被山賊弄死算了。


    花展毅看著謝沉硯的臉色,心想:半個月前,應該是他設計了一出英雄救美那次。


    他就說,人做了壞事是會遭報應的。


    謝沉硯害他經曆了恥辱的一夜,而謝沉硯也被南燭姑娘誤會,可當真是報應。


    花展毅既有些幸災樂禍,又替謝沉硯感到冤枉。


    不等花展毅接話,宋南燭又繼續道:“還有之前,南燭去蒼溪山的路上遇到山賊那次,若不是花公子當時的點播,告訴南燭是謝公子的計劃,南燭也想不到竟是謝公子設計害我,花公子大義,南燭銘感五內。”


    花展毅聽到這番話,懵了一下。


    點播?什麽點播?


    他仔細迴憶自己跟宋南燭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好像……自己那天確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隻不過那天自己才說了個開頭,就被謝沉硯給打斷了。


    難不成,南燭姑娘就是因為自己那一句未完的話,才斷定是自己得罪了沉硯?


    這麽一想,花展毅又覺得有些心虛。


    “那個,南燭姑娘……”


    花展毅正欲解釋,站在門口的謝沉硯已經按捺不住了。


    “是我!”謝沉硯眼底壓著怒火與雷霆,看起來就像一隻即將失控的惡犬。


    宋父和宋南燭齊齊被嚇了一跳,轉身迴頭。


    “宋南燭,你猜得沒錯,我就是看不慣你,所以才串通蒼溪山的山賊報複你!”


    聽到謝沉硯不打自招,宋父頓時怒了。


    南燭跟他說,想來太守府,找花家大少爺詢問關於山賊的事,他還納悶。


    方才聽到南燭說,是謝沉硯跟山賊串通,他還不敢相信。


    畢竟,如果真的是謝沉硯跟山賊串通,謝沉硯又怎麽會冒險救南燭。


    沒想到,一轉身,謝沉硯就招了。


    宋父看著惡狠狠的謝沉硯,心裏又怒又怕。


    趕緊抓住宋南燭的手,擋在宋南燭身前,警惕地瞪著謝沉硯。


    他厲聲質問:“謝沉硯,我女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


    謝沉硯完全不解釋,順著宋父的話,冷哼一聲:“你是聾了還是瞎了,老子說了,看她不順眼!”


    除了謝沉硯,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謝沉硯瘋了。


    宋南燭震驚地注視著謝沉硯,完全想不通他為何要說出這番話。


    她今天之所以跟花展毅說,自己認為是謝沉硯要害自己,完全隻是想試探花展毅對於謝沉硯的私事到底知道多少,想從花展毅嘴裏套話。


    可她沒想到,謝沉硯居然一直在門口,不僅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還這麽幹脆地認下了莫須有的指控,實在太衝動了。


    宋南燭心裏跟明鏡似的,但宋父卻全然聽信了謝沉硯的話。


    之前就聽生意場的夥伴說過,陳郡有三大禍害。


    一個是謝家六郎謝沉硯,一個是花家大郎花展毅,還有一個是常勝賭坊常歡。


    原以為三個少年而已,就算鬧騰些,也不至於是禍害。


    沒曾想,傳聞竟都是真的。


    這個謝沉硯小小年紀,就因為一個不順眼,竟要毀了他女兒。


    他驚恐地看著謝沉硯,憤怒地伸手指著少年,道:“花少爺,您都聽到了,謝沉硯勾結山賊蓄意報複小女,此子必須嚴懲!”


    花展毅無奈地看著混亂的場麵。


    關於謝沉硯的事,他最清楚不過。


    謝沉硯之所以會這麽說,完全是一時之氣。


    這人就是這樣,一時上頭了,說話就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


    為了防止誤會越深,宋父和宋南燭真的把謝沉硯當成居心叵測的歹人,花展毅連忙替謝沉硯解釋。


    “宋伯,南燭姑娘,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沉硯他沒有串通山賊。”


    聞言,宋父更加驚恐地看著花展毅。


    “你……你們是一夥的?”


    “不是……”


    “那你為何要包庇他?”


    “這件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你們聽我細說。”


    花展毅好不容易稍稍安撫宋父,哪知謝沉硯看到宋父麵上的嫌棄和驚恐,以及宋南燭滿臉不可置信,心裏又寒了幾分,咬牙切齒打斷花展毅。


    “對,你們猜得沒錯,都是我幹了,就是我串通了山賊,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眼見謝沉硯一直添亂,不斷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攬,花展毅也開始急了。


    喊出謝沉硯的大名:“謝忱,你給我閉嘴!”


    謝沉硯冷哼一聲,完全不顧花展毅死活。


    “閉嘴?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跟我一並謀劃的事說出去的。”


    花展毅萬萬沒想到謝沉硯不僅往自己身上攬髒水,更沒想到,這倒黴玩意居然還拉自己一塊下水。


    這家夥腦子有毛病吧?!


    謝沉硯已經紅了眼,完全不管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繼續開口胡說。


    “花展毅,你不是……”


    花展毅聽不下去了,趕緊跑過去捂住謝沉硯嘴巴。


    他怕再放任謝沉硯這麽瘋下去,他不僅是共犯,還可能會成為殺人兇手。


    “花\\u0026%*……你\\u0026%*……”


    謝沉硯邊說話,邊伸手去掰花展毅的胳膊。


    花展毅不敢有絲毫鬆懈,用上吃奶了的力氣捂住謝沉硯的嘴巴,在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又喊時酒過來幫忙。


    花展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比不過謝沉硯力道大。


    但時酒可是能打贏花晚檸,跟謝沉硯打成平手的高手。


    時酒出手,哪怕是謝沉硯,也得掙紮一段時間。


    眼見終於控製住謝沉硯的嘴,花展毅終於鬆了口氣。


    可還沒等他這口氣鬆到底,轉頭就看到宋父表情複雜地看著自己。


    在宋父看來,謝沉硯和花展毅已經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的共犯,花展毅這麽著急讓謝沉硯閉嘴,就是怕謝沉硯把自己做的事捅出來。


    花展毅也知道宋父誤會了。


    他歎了口氣,趕在謝沉硯掙脫時酒桎梏,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快速道:“讓兩位見笑了,謝沉硯他腦子有問題,不宜見客,兩位還是先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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