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錢多多事件之後。


    花展毅如同過街老鼠般,有家不能迴。


    就這麽躲了將近半個月,終於等到錢多多迴京。


    錢多多家住汴京,之所以會來陳郡,隻是因為她管著家裏的賬目,而這邊有幾處的產業莊子需要盤點,所以才會過來查賬。


    錢多多隔幾年才會過來一次,短則待上三五天,最長也不過待上一個月。


    錢多多走後,花展毅才敢迴家。


    剛一迴家,就聽到了好消息。


    宋家送來拜帖,說過幾日要登門拜訪。


    之前從蒼溪山迴來,花晚檸把宋南燭送迴家,宋父已經帶禮物來拜訪過一次。


    照理說,有客人來拜訪,應當是家裏的主君或是主母出來見客。


    花家的主君位居太守,平日裏大事小事多如牛毛,而主母早些年病逝了,所以但凡有什麽客人來拜訪,不是花展毅接見,就是花晚檸接見。


    那次花展毅為了幫謝沉硯圓謊,對自己下了狠手,所以沒能見到宋父。


    這次聽說宋父要帶著宋南燭來,花展毅提前好幾天準備,吩咐下人把家裏打掃幹淨,又把家裏陳舊的物件換成新的,就連衣裳都捯飭幾套時興的。


    從頭到腳,除了扇子沒換,能換的花展毅都換了個遍。


    以至於,宋南燭跟隨父親到花家,一眼就被花展毅給驚豔到了。


    飄逸出塵的白衣,高挺英氣的鼻子,唇紅齒白,眉如墨畫,清逸出塵。


    宋南燭以前總是理解不了謫仙會長什麽樣,今日看到花展毅,算是徹底明白了。


    花展毅把宋南燭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裏十分得意。


    姑娘家都喜歡這樣的打扮,南燭姑娘這反應就對了,也不枉他捯飭那麽長時間。


    跟女兒不同,宋父看到花展毅清冷的裝扮,微不可察皺起了眉頭。


    說不上欣賞,就是覺得太刻意。


    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大風大浪,妖魔鬼怪沒見過。


    哪個正常人沒事穿一身白,要麽是家裏曾發生過慘烈之事,故而一身白衣以表晦氣,要麽是性情使然,生性飄逸出塵。


    若都不是,那就是故意的。


    宋父在生意場上打拚也有一段時間了,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位花大少爺的傳聞。


    這位花大少爺跟謝家六郎走得最近,可他卻不像謝六郎鬧出那麽多荒唐事,身上也沒什麽汙點。


    隻是,生意場上那些合作夥伴每每提到花大少爺,比提到謝六郎還要咬牙切齒。


    謝六郎不過是被家裏寵壞了,說話難聽了點,做事過分了點,讓人心裏不痛快而已。


    可這位花大少爺,那是天生的情種,但凡他看上的姑娘,就沒有一個能逃脫的,看上一個撩撥一個,讓人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甚至看破紅塵。


    可偏偏,上至六十老嫗,下至十六少女,總是對他格外偏愛。


    那些天真的姑娘,總是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能拿捏住花展毅的心。


    可事實上,所有人都一樣。


    宋父上前一步,把女兒護在身後。


    “先前,小女在蒼溪山遇險,幸得花少爺相救,小女才逃過一劫。前些日子,小女一直在家裏養傷,近日大好,所以我特地帶小女前來感謝花少爺的救命之恩。”


    說著,遞一個眼色,讓身邊的侍從把禮物拿出來。


    花展毅不知見過多少好東西,也不在乎什麽禮物是否貴重,笑著讓時酒把東西收下。


    接著,宋父開始誇讚花展毅少年有為,俠義心腸,大義凜然,舍己為人……


    讚揚的話花展毅聽多了,倒也沒有因為宋父的幾句話飄飄然。


    宋父感覺自己誇得差不多了,終止了漫無邊際的讚美,轉身對身後的宋南燭道:“南燭,還不過來,親口跟花少爺道謝。”


    宋南燭當即上前,先是笑著行了一禮,而後複述一遍宋父的讚揚。


    同樣的話,從宋父嘴裏說出來,隻是簡單的客套。


    可從宋南燭嘴裏說出來,卻讓花展毅感覺身心愉悅。


    他暗忖: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南燭姑娘不僅人美心善,百折不撓,就連說話也這麽好聽。


    花展毅開始有些飄飄然。


    然而,宋南燭的話還沒說完,花展毅就發現謝沉硯居然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跟往日比起來,今天的謝沉硯穿著打扮十分耐人尋味。


    華貴的絳紫金絲雲紋長袍,價值連城的羊脂玉佩,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看著就像過年走親戚時的裝扮,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這一身,是謝沉硯所有衣裳中最亮眼的衣裳。


    衣料用的是寸錦寸金的雲煙細綿,又請汴京霓裳閣的繡娘花了三個月,細看時,呈現出五彩斑斕的紫色。


    謝沉硯平日嫌棄這身穿起來太繁瑣,看著就跟花孔雀一樣,所以一直壓在箱底積灰。


    南燭姑娘好不容易來一遭,謝沉硯這廝剛好穿著這身衣裳過來,誰相信這是巧合,就是傻子。


    花展毅不動聲色,笑著附和宋南燭,心裏默默猜測謝沉硯到底能忍到什麽時候才吱聲。


    宋父和宋南燭完全沒有察覺身後多了一道視線。


    宋南燭感覺時機差不多了,終於緩緩說道。


    “花公子仁義,南燭有個不解的問題想請花公子解惑。”


    花展毅笑著應道:“南燭姑娘請問。”


    宋南燭認真開口:“聽聞花公子同謝家的六公子相交多年,南燭請請問花公子,不知南燭哪裏做得不好,得罪了謝公子,讓謝公子不惜找來山賊報複我?”


    此話一出,站在門口的謝沉硯和室內的花展毅都驚呆了。


    花展毅下意識去看謝沉硯的臉色,皺起了眉頭,反問。


    “南燭姑娘覺得是你得罪了沉硯,所以沉硯才找山賊報複你?”


    “花公子,實不相瞞,先前南燭多次遇險,謝公子總是第一個出現,若不是謝公子事先聯合山賊,他怎麽會出現的如此及時?”


    宋南燭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無奈和愁容,繼續道:“而且,就在半個月前,南燭出門的時候,曾被一夥歹人脅迫,那夥歹徒親口承認收了謝公子的錢,所以才會偏盯上我,所以南燭心想,若不是南燭得罪了謝公子,謝公子才大費周章,找人報複我。”


    宋南燭一番話說完,謝沉硯臉色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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