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麻子被嚇得魂飛魄散,此時才知道這人往日是的病弱模樣,竟都是裝出來的,自己是無意間惹了一尊大佛 ,真是倒了血黴。


    但他也隻能自認倒黴,見眼前這人瘋魔的模樣,王麻子深知惹不得,也顧不得劇痛,兩腿並攏跪在地上,臉上疼的皺做一團。


    “傅大人,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迴吧。”說著便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傅玉州視他如螻蟻一般,心中自然知曉這人是一時被逼急了才會低頭,他見慣的那種表麵溫順,背地裏捅刀子的小人,


    傅玉州輕輕的拂了拂袖子,


    “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傅玉州還親手將他扶了起來,眼瞳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不過是瞧見你家有動靜,沒想到你竟然喝醉了酒自傷……”他說著視線下移,一副惋惜模樣,


    “可惜了可惜,你家還沒有男丁。”


    “不可惜,不可惜……”王麻子心中恨恨,知道麵前人是想他將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可話音未落,


    方才傅玉州扶起他的手,現今倒是毫不留情的往他肚皮重重的一錘。


    “啊……”王麻子站立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傅玉州看著滿地打滾的人,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取出絹帕,細細的將手擦幹淨後,才功成身退。


    另一邊,葉清音一夜好睡,迷糊睜眼時,卻發現床榻上並沒有人,試探性地往床榻上摸了摸,是冷的。


    “你在做什麽?”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葉清音心虛的將手縮了迴去,轉過頭來陪著笑臉,“沒什麽,就是剛醒見你不在……”


    葉清音看著傅玉州穿著一身黑色鬥篷,上麵還帶著清晨的寒氣露水,想必是一晚上未歸。


    不對呀,明明與他昨日一同就寢,怎麽……


    “在想什麽?”傅玉州彎腰,想要從她沉思的麵容中瞧出一絲端倪。


    “我在想,今天早上該給孩子們做些什麽,還有食肆……”


    兩人距離拉近,葉清音不由自主的開始胡言亂語,這副麵容,以前在看漫畫時便經常讓她花癡,如今湊得這麽近,葉清音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危險!


    這人可是菩薩麵貌,蛇蠍心腸,萬不能被美貌衝昏了頭。


    葉清音兩手支在身後,蹬著腿遠離,鋪在地上的被褥因為她的挪動皺作一團,


    “我……我去給你熬藥。”葉清音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可站定那一瞬,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隻見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間,卻有一隻手將她的腰一攬。


    “怎麽這麽不小心?娘子……”傅玉州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慌亂如兔子葉清音。


    他今晨出現時,明明是從外歸來的模樣,按照以往葉清音妒意大發,一定是少不了一番質問的,


    如今倒像是這女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一般……


    葉清音被這句話嚇得清醒過,擠了擠眼,看著又重新靠近的傅玉州,一把推開了他,腳步虛浮地離開。


    “我去熬藥了!”


    這一天天受著驚嚇,葉清音一隻手輕輕拍著胸脯,安撫著自己,不要害怕,另一邊則是心有餘悸得望向屋內,誰知卻與傅玉州的目光再次對上,


    對方卻是一挑眉。


    葉清音落荒而逃。


    等到黑乎乎的藥碗端上桌,葉清音也順手將孩子們的吃食做了出來。


    隻是三個男孩有些沒精打采的,倒像是晚上沒有睡好。


    “這藥以後不用熬了。”傅玉州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卻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我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些湯藥也不必再用。”


    “啊?”葉清音狐疑地瞧著傅玉州,這人也不請郎中把脈,倒是給自己下了決斷。


    不過身體是他自己的,如何對待,和葉清音沒什麽關係。


    她自顧自得端起桌上的粥碗,聽的下一句話卻是一口粥不上不下卡在喉間 ,險些嗆著。


    “今日我同你一起去食肆,一邊溫書一邊幫你做活。”


    傅玉州的語氣不像是商量,反倒像是在命令一般。


    葉清音一聽急了,本來做生意一方麵是為了填補家用,另一方麵則是借機逃離這個瘟神。


    聽說是去食肆幫忙,那不就是變相的監視嗎?


    “那孩子們怎麽辦?”葉清音找了個借口,心中期待著他能迴心轉意。


    畢竟多說多錯,朝夕相處間,若是發現這身子裏麵換了個靈魂……


    瞬息間,葉清音甚至將自己日後慘死的模樣都想好。


    “他們如今都大了,自己在家好好溫書習字,總不能天天看著他們。”傅玉州說著眼神掃一圈,不怒自威。


    幾個孩子低頭稱是,隻是免不了麵麵相覷,心中複雜。


    葉清音心如死灰,收拾碗筷時,卻是在心中變相的安慰自己,


    好歹有男人相陪,在迴家的路上不會再有惡霸出來挑逗,


    隻要她平日裏謹言慎行,不要露出馬腳便是,葉清音幾句話便在心中將自己哄好,但葉清音還是免不了腳步沉重,垂頭喪氣。


    用完飯以後,傅玉州好整以暇的看著葉清音離開,也想起身時,傅平卻來到身前,直言相問,


    “爹會不會將她趕出家門?”


    “為什麽會這麽問?”


    “我知道爹爹身子已經好全,恐怕心中對她嫌棄……”傅平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她也算是改過自新,平日裏待我們也算過得去,傅蘭對她也是十分依賴……”


    傅平是擔心爹爹權衡利弊後,覺得這個女子沒什麽利用價值,便棄之如敝屐。


    傅玉州看著傅平替葉清音說好話,與其平淡的迴應,“你不要多想了,我晚上會同她一起迴來,暫時不會跟他走。”


    說著,傅玉州看著裏間打打鬧鬧傅銘和傅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是這些孩子裏麵最穩重的,下次看好你二哥哥,配出來的毒酒裏少放些龍舌草,這樣才能真的做到害人於無形之間。”說完拍了拍傅平的肩膀出門。


    傅平以往宛如麵具一般的笑容,此刻聽到這話,卻頃刻間變了,後背確實不由得起了一層冷汗。


    爹爹是怎麽知道傅銘昨日用了毒酒?


    難不成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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