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熠楠身體緊繃,麵前這個酷似莫檀兒的女人雖然毫無修為,但她揮手間竟能攪動周圍的天地大勢!


    尤其是那片黑鱗花瓣,如同一條毒蛇的眼睛,給淩熠楠無法與之直視、與之抗衡的感覺。


    花清舞右手做拈花,十分靈動的彈出黑鱗花瓣,淩熠楠見狀立即喚起煌煌月華,出他意料的是,此刻他凝聚的月華中竟有一絲法則的規律感。


    但即使如此,黑鱗花瓣依然如同撕開紙張一般,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月華屏障,割下淩熠楠鬢角間的發絲後,直直的向後方射去。


    “啊------”一聲慘叫隨著倒飛的身影揮灑,淩熠楠驚訝的迴頭,正看到一個半人半馬的生物躺在地上,胸口處的傷口還在散發著森森的死亡氣息,而他的生命精華也正被周圍的浮世花海吸取。


    “主人,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呃······”話還沒說完,這生物又“哇”的吐了口墨綠色的血液。


    “孽障,你還沒資格做本尊的奴仆,既然你滿心想試試本尊的傷勢,那就留下做這片花圃的骨柴和養料吧。”


    花清舞淡漠的開口,右手握拳,雙眸之中湧現暗金流光。


    “啊------花尊,不要,饒我一命,我的,我的血脈對您有用啊······”英招的聲音越發虛弱,直到被這片花海徹底吞沒。


    淩熠楠這才能有瞬間看到了這個名為英招的生物的全貌,數十丈的身體,半人半馬,一身虎紋,背生鶴翼。


    花清舞蒼白的麵容稍稍恢複了幾分血色,淩熠楠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就連葬海留下的死亡氣息也被徹底抹去!


    “你的血脈?你算什麽東西!也好意思說對本尊有用!”


    淩熠楠看著霸氣的花清舞,徹底把她和溫柔活潑的莫檀兒之間的等號抹去。


    他俯身去觸摸蓮台下的浮世花,一點溫暖瞬間從指尖傳向心竅,這是這片花海的善意,這片天地主人的善意!


    花清舞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起身一腳,又把淩熠楠踹下了一層蓮台,掉進了下方的花海中。


    “分清主次,奴仆隻能仰望本尊。”


    淩熠楠不知所措的指了指自己,雖然他料想到浮世花海並不像吞噬英招那樣吃了自己,但心髒還是一陣緊顫。


    “你能從仙尊的傳送花海中出來,那就是仙尊認可了你,也算是乾朽仙尊閣的門人了,勉強有資格能稱本尊一聲主人。”


    淩熠楠暫時沒答話,隻是在心中衡量,眼前這位雖然察覺不到修為,但肯定不是凡人,自己若是全力施為,能逃跑的幾率是······


    “零!”


    花清舞忽然開口,手中也緩緩浮起三片黑鱗花瓣。


    “在這片世界,所有生靈所思所念,皆在本尊眼下,生殺予奪,都在本尊掌中!”


    淩熠楠見狀毫無二話,立刻躬身行禮,山唿花尊萬歲。


    開玩笑,已經這麽明顯了,哪裏還有第二條路。


    但其實花清舞心裏也沒底,她確實有著這個花圃世界的權柄,但這都是乾朽仙尊留給她的,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和淩熠楠的地位其實是一樣的,從剛剛浮世花均等的把英招的生命精華分給兩人就能看出來。


    但明麵上她怎麽可以和一個毛頭小子平起平坐,淩熠楠充其量就算一個仙尊閉門弟子,她可是仙尊的······


    “花······主人,您留我在這,是有什麽事情交代嗎?”淩熠楠小心的問道。


    剛剛花清舞瞬殺了英招,卻留下了相對弱些的他,還治好了他的暗傷,明顯就是有些事隻能讓他去做。


    花清舞微微頷首,“不錯,挺機靈的,不愧是仙尊看中的人。”


    “這個小世界隻是一個位於中天昊土的秘境,我要你出去後找到中天帝國姬家皇室的藏寶山,隻要你能進入藏寶山的秘境中就可以。”


    淩熠楠微微挑眉,驚訝於這位看起來頗有手段的花尊竟然放任自己出去,還沒有要給自己下什麽禁製的趨勢。


    “看看你手上的花紋,那就是花圃的鑰匙,它既可以授予你浮世花的權柄,也可以剝奪你活下去的權利。”


    淩熠楠聞言悄悄地用精神力去探查左臂上的花紋,這一看,險些讓淩熠楠心髒驟停,手臂上的那裏是什麽花紋,那是一條渾身赤清鱗的金環蛇,氣息均勻,正睡得香甜。


    花清舞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冷冷的看著淩熠楠,“浮世花靈,這時仙尊給你的機緣,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幫本尊做事,它可助你脫凡入聖,但若你動了什麽歪心思······被毒蛇咬傷,可是很痛的。”


    淩熠楠隻得擠出來一個笑容,“怎麽會呢,我甘願為仙尊肝腦塗地!為花尊做事心甘情願!”


    花清舞白了淩熠楠一眼,“你受浮世花恩惠,身上自有鴻蒙血脈的氣息,姬姓皇室很容易接納你,但怎麽靠近藏寶山,全靠你自己了,好了,滾吧。”


    不等淩熠楠再繼續生硬的諂媚,花清舞手指再做拈花狀,朝著他輕輕一彈。


    龐大的天地大勢瞬間擠壓到淩熠楠的周圍,周圍的浮世花升起微光,積水成淵,如江似海般湧進淩熠楠手臂上的花紋,那條赤清金環蛇也似乎有所察覺,熟睡中蛇嘴擠成了一個十字,大口大口的牛飲著江河之水。


    淩熠楠看著自己眼中的世界不斷坍縮,花清舞就站在蓮台中央,但卻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淩熠楠在黑暗中不斷摸索,不知為何,他想起了在深空中破敗王者帶他看到的那一幕幕神異。


    時間似乎不斷地被拉長,讓淩熠楠既感到滄海桑田,又感到匆匆一瞬。


    暗極生光,淩熠楠被那道光晃得睜不開眼,情急之下,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運轉起那時堵住雙門的神通。


    左手明神道衍,右手魔上咒殺,機緣巧合下,淩熠楠自創的明神咒殺!


    明神咒殺·兩級崩殂!


    轟——噗通······


    淩熠楠撥開臉上的雜草,聞著手上莫名的臭味,不免一陣嫌棄,幸好他還帶著鳳求凰紅戒,能夠驅塵避水,但留給淩熠楠心裏的陰影卻也揮之不去了。


    “堂堂花尊,竟然把秘境門口放在了馬廄裏,她也不膈應!”


    出了秘境後,淩熠楠沒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才敢放鬆的思考這一切。


    對於那位花尊一直所說的仙尊,應該就是那座宇宙大墓的主人乾朽仙尊,而他和荀白祈打坍了一角宇宙的霸道,應該是真正的聖人戰力無疑了,這二位也是淩熠楠至今為止唯二見過的真正的聖人!


    至於落緋,或許也有半步聖人的水平了吧······淩熠楠頓時感到很荒謬,尋常人可能一生一個聖階都見不到,而他現在竟然開始衡量眾多聖階甚至是聖人的實力高低了。


    “大人,那賊子就在那裏,快快將他拿下,別驚了將軍的良駒才好!”


    淩熠楠扭頭看去,一個跛腳的老人領著幾個士卒,正指著淩熠楠義正言辭的竊竊私語。


    冥冥之中,淩熠楠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做賊心虛感。


    “大人,看到他手上閃著妖光的勞什子了嗎,那一定是這奸細和草原蠻子通訊的工具,速速將此人拿下吧!”


    淩熠楠遠遠的看見舉起了手,仿佛那手隻要落下,那一隊軍甲就會立刻一擁而上,拿下淩熠楠。


    情急之下,淩熠楠抓住一邊的青棕馬尾,月華火焰唿的一下就在馬尾上燒了起來。


    “嗷嗷嗷嗷嗷······”寶馬吃痛嘶鳴,高高揚起前蹄,“砰”的一聲就震斷了韁繩。


    “走——你!”淩熠楠掄圓巴掌,帶著風嘯狠狠的拍在馬屁上。


    瞬間煙塵暴起,青駒寶馬甩著斷裂的韁繩,尾巴拖著銀白月火,發瘋似的······不,就是發瘋的衝向那位跛腳的老頭。


    老頭瞪大了雙眼,求生意識倒也充足,馬上就把身邊的士兵推到了身前,然後果斷的朝著軍營外跑去。


    淩熠楠也趁亂悄悄地溜了出去,自己當時把顏華給的中天信物交到了華陌手裏,他身上還紋著象征著花清舞的浮世花,對於這位可能是毀了中天一艘客輪的花尊,他可不敢保證中天對自己的態度。


    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找到藏寶山的位置,花尊的東西和雲凝的雲犀劍可都在那裏。


    至於軍營裏的亂子,淩熠楠就不清楚了,他隻知道煌月華火焰頑固性很高,足以星火燎原,隻少也得是靈力幻化的水才能澆滅它。


    ······


    從軍營出來後,淩熠楠遇到了一支都穿著雕裘皮革的商隊,從他們那裏,淩熠楠得到了一些基本情況。


    中天昊土和夜闌幽州一樣,數百列國城邦林立,中天帝國、漠土聯邦、昊天教皇國三尊龐然大物統治著一切。


    中天帝國在大陸北端,如果淩熠楠當時在夜闌幽州走水路,正好在中天登陸,姬姓皇室統治中天八百餘年以來,雖然顯露頹敗之姿,但還受無數附屬國臣服與供奉,依然決定著億萬人的生死。


    漠土與中天南端毗鄰,是一個由草原部落組成的聯盟體,與中天世代征戰,但很少能打進中天國土內陸。


    淩熠楠所在,位於中天帝國和漠土聯邦名義上的分界處,實際上還是被中天控製,向北三十裏,就是中天的邊境要塞——千歌城。


    這些都是商隊中一個愛嘮嗑的隊長,用看弱智的眼神告訴淩熠楠的。


    淩熠楠沒有理會他“關切的眼神”,而是好奇的問道“那昊天教皇國沒有參與過······或者被迫參與過中天和漠土的爭鬥嗎?”


    “昊天自己都顧不上呢,哪裏還有餘力管其他兩個,畢竟,要是沒有靈犀劍宗,他當年就被妖族滅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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