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信不喜歡推來推去的,終止這個話題。


    還不如想想怎麽記賬。


    薑雪信把她剛剛聽柱子說話時順手畫的記賬表推過去,推到柱子麵前。


    “謝謝雪信姐,我們會更認真的。”


    柱子一直很會來事,先道謝才拿起薑雪信放在桌子上的本子,至於那八十二塊錢,自然是接受了。


    “雪信姐,怪不得你是大學生呢。”


    柱子發出由衷的感歎,是真心佩服,不是拍馬屁。


    “有記賬表我記賬就很方便了,再也不用挨著寫了,隻要把數字填進去就行,真的,太方便了。”


    柱子接二連三的讚美。


    “那就是能用?”薑雪信站起來問柱子。


    “哪是能用,是太能用了,雪信姐,你這個寫出去都有人能掏錢買。”


    這話是拍馬屁了,很多地方早就這樣記賬了,比如洗衣機廠的許晉英,比如京大,隻是民間不普及罷了。


    “行,那你以後就按這個記。”薑雪信說著就從裏屋往外走。


    “今天下午你們還有多少活?”


    “今天下午就現在裝的這批,雪信姐,你下午沒什麽事吧,沒什麽事的話三圈哥迴家一趟,我們挺久沒迴家了,最近想換著迴家看看。”


    “嗯,那就這批裝完你們都走吧,我下午七點過來,今晚我住這。”


    薑雪信正好準備借著晚上睡這從空間卸點的確良,柱子提出的這個要求正合她心意。


    “這怎麽行,這裏晚上得住男人,有貨呢。”


    柱子看了一眼倉庫,那裏麵還有好多棉布,值錢著呢。


    “我說行就行,迴去多買點東西,晚上在家裏住一晚,明天早上也不用來太早。”


    薑雪信又轉頭迴去,從柱子說的那個抽屜把八十二塊錢全拿出來,一股腦塞給柱子,轉頭又向倉庫走去。


    “雪信姐,是不是晚上有啥事,要卸貨對不對?”


    柱子跟在薑雪信後麵好一會,看薑雪信把三間倉庫房子都打開看了,立馬猜到薑雪信的用意。


    “你真是猴精。”


    薑雪信笑斥一聲。


    “所以放心迴去吧,晚上這邊少不了人。”


    “要不還是我跟你一起吧,你一個人還要算賬,太不方便了。”柱子更加覺得他不能迴去了。


    “行了,快走吧,人家不願意見外人,我這會去找一下,七點之前肯定到了。”


    薑雪信不願意跟柱子掰扯。


    她主要過來看看,倉庫能放下就行,就不用讓柱子他們整理了,她晚上直接卸。


    總的來說,柱子雖然操心,還是很聽話的。


    薑雪信七點到的時候,門鎖的緊緊的,柱子跟三圈已經離開了,柱子還給她寫了紙條,寫明附近哪裏有飯,哪裏買東西比較方便,新來的貨放哪一間最好,他們明早過來收拾。


    “我還能不懂這個。”


    薑雪信笑著把紙條放進抽屜裏,按照柱子說的地方買了份麵條吃,吃完就迴來睡覺了。


    她想早上四五點的時候再卸貨。


    薑雪信是八點卸了整整一屋子的確良,六百米,比上次放的還多了兩百米。


    九點開門,九點半柱子跟三圈陸續進門。


    薑雪信還好奇他們怎麽那麽早就來了,不能她問,柱子就已經給出問題解答,“十點有人來裝貨,那人可討厭了,就要一匹棉布還要講價。”


    三圈一向不說人是非的,聽到這個人,明顯的都皺起眉頭。


    “那我可得躲著點,我們趕緊看貨,看完我就迴去了。”


    今天周六,薑雪信打算去電影院附近賣手表。


    “雪信姐你有事就先迴,我們倆整理。”柱子一邊開門一邊說,他以為布被亂糟糟的卸進來了呢。


    “不用整理,你點個數就行。”


    “我還說整理一下呢,人家這弄的也太整齊了。”


    柱子說著開始點數。


    大概有個十分鍾左右吧。


    “哐哐哐……”


    因為要開倉庫門,三圈進門的時候就把大門從裏麵關上了,這會不知怎麽的,門像要被砸破一樣。


    薑雪信皺著眉頭看向大門。


    “肯定是那個人到了。”


    柱子還在數數呢,三圈空著,就順口解釋了一下,倉庫門沒有關上,大門肯定是不能開的,所以薑雪信跟三圈都沒動。


    直到柱子數完,確認是六百米,薑雪信才去開大門,正好她準備走。


    “呦,柱子,這是你們在哪找的極品,長的真帶勁,也讓我消遣消遣才是。”


    薑雪信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六左右,皴黑且佝僂著腰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怪味。


    味兒太大了,薑雪信不由自主的躲了一下。


    “啪……”


    薑雪信也不覺得髒了,條件反射一般一腳直接朝男人腹部踹過去。


    男人嗵的一聲倒在地上。


    “媽的,小賤人性子還挺烈。”


    男人躺在地上就開罵,這時候,柱子跟三圈已經跟出來了,“雪信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薑雪信的眼睛還在那個男人身上放著,一個男人,對素未謀麵的女人嘴巴不幹不淨的,就該打。


    現在是賣家市場,有貨的為王。


    男人看柱子對薑雪信這個樣子也知道柱子不可能幫他討迴公道了,可一個娘們,自己打了又怎麽樣。


    男人想到這裏兩個前撲就從地上爬起來。


    “小賤人你……”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男人的手衝著薑雪信的臉直拍過去,力道十足。


    薑雪信的旁邊是柱子。


    躲肯定是不能躲的,她躲開柱子就得挨打。


    薑雪信腳已經踹出去了。


    隻能說軍人就是軍人,薑雪信都沒看到柱子動作,柱子已經返迴原來站著的位置了,男人在三米開外。


    發生了什麽?


    薑雪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腳沒踹上男人男人已經飛出去了。


    “你他媽嘴裏再不幹不淨的試試。”


    柱子還是那個柱子,周身氣質已經變了,薑雪信毫不懷疑,男人如果再敢說一句,柱子想上前要了他的命。


    打人可以,殺人是犯法的。


    薑雪信正要上前攔。


    “說就說,你們兩男一女關在裏麵不開門還不讓人說了,誰知道裏麵幹什麽事呢,三個人住一個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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