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信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點著頭承認。


    “你進門沒多久我就認出你了。”薑雪信昂起下巴一指周濤,“可是看你們好像有爭執,我不認為有必要打招唿。”


    周一民摸摸鼻子。


    照相師傅停下他收拾相紙的動作。


    周濤也把眼神從路明月身上挪到薑雪信這邊。


    照相館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你……”還是路明月出聲,打破這種沉寂,“我們是同學,我不介意的,你不用這樣。”


    路明月甚至笑著站起來,看樣子,似乎還想走到薑雪信麵前。


    感受到薑雪信的抗拒。


    周一民拉著薑雪信,往後退了兩步,“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照相,一會迴去天黑了。”


    薑雪信抬頭看了看幾乎太陽高懸在半空的天。


    “是不早了。”


    她不懂路明月為什麽在她麵前好聲好氣的,對著周濤卻歇斯底裏,可既然看樣子不像被強迫,薑雪信就沒有興趣管。


    “薑雪信。”


    看著周一民跟薑雪信抬腿就要走,即使明知道他們要照相,路明月沒忍住,低吼出聲。


    薑雪信腳下頓了一下,還是毫不猶豫的走向照相的台子。


    “薑雪信,我幫你保守秘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路明月帶著哭泣的聲音,從薑雪信後麵傳來,話裏的內容,由不得薑雪信不迴頭。


    她還真的想聽聽,有什麽秘密需要路明月幫忙保守。


    難道是她有遺失的記憶?


    “你……”路明月看著迴頭的……周一民,欲言又止的低下頭,眼裏意味莫名。


    不會是看上周一民了吧?


    薑雪信不願意替周一民有這麽不要臉的想法,所以這種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


    “路明月,你可以直接說的,我不記得有需要你保守秘密的事。”


    “算了……,也沒什麽的。”


    “我有什麽,明月你說出來,這位女同誌是你的朋友嗎?她這麽做可不地道。”周濤加入進來,他的本意是支持路明月。


    路明月仿佛這會才又重新想起旁邊還有周濤這麽個人,臉重新拉的長長的,一副全世界都欠她兩百萬的樣子。


    薑雪信笑了,“對啊,明月你說出來,讓我聽聽我怎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你……,雪信……,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路明月看向薑雪信,又故意在最後看了周一民一眼。


    可惜她沒從周一民眼裏看出任何對她所說的事情的好奇。


    照相師傅終於把地上東西撿起來,舉著他特意挑出來的三四張,“你們要保守的秘密什麽的,一會出去自己說,現在先賠償公家財產重要。”


    如果路明月的臉色要用鐵青形容,照相師傅臉就得用黑著證明。


    “多少錢?”


    路明月不耐煩的抽過那三四張相紙,確實有破損。


    “不貴。”


    願意賠償就行,照相師傅臉上的不快漸漸散去,“一張三毛的,三張兩毛的,一共九毛。”


    “看我幹什麽,給錢啊!”


    路明月對著幾個人都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不耐煩了,衝著周濤直嚷嚷。


    “我們換家照相館拍吧。”


    情緒不穩定的人太可怕了,薑雪信忽然不想聽那個秘密了。


    “明月,我們今天出來帶的錢不夠,給了就不夠迴去的車費。”周濤聲音不大不小,速度又快,剛才說了換個照相館的周一民跟薑雪信甚至沒來得及出門。


    薑雪信能感覺到,周濤剛說了這句話,路明月的眼光就放在了她身上。


    以前好歹是綠茶,情緒穩定上做的還可以,現在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薑雪信帶著不解直視迴去,做錯事的又不是她。


    “那你迴去取啊,站在這裏做什麽?”路明月大概今天在薑雪信麵前太丟臉了,這會說話,已經帶著哭腔了。


    周濤一副路明月再說什麽話的臉色,還是選擇了克製迴複路明月。


    “明月,我們學校太遠了,迴去需要兩個多小時的。”


    “那怎麽辦,我問你那怎麽辦?”


    路明月指著周濤大聲喊。


    其實指著人是一個特別不禮貌的動作,薑雪信不適的皺著眉頭。


    周濤看著想上前安撫她又不敢,腳下步子抬了兩三下一厘米都沒挪動,“明月你別著急,你冷靜一點,我很快處理哈。”


    看著路明月平靜下來,周濤才走到照相師傅麵前。


    照相師傅兩隻眼睛還都看著路明月呢,眼裏明明白白的寫著,眼前這人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甚至周濤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有些愣神。


    “同誌你看,我們確實不是故意的,你看看給我們便宜一點,或者這張不太有損傷的,你是不是還能用?”


    “還能用?”


    照相師傅重複完這句話,忽然醒神,“什麽還能用,這哪裏像還能用的樣子,給你你要不要?”


    呃。


    “那或者我賠償你一半,你便宜點拍給別人呢,我確實沒帶夠錢。”周濤臉上滿是羞窘,卻一點沒有讓步,他確實沒錢。


    “算了算搬了,算我倒黴,給八毛錢算了。”


    照相師傅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周濤大抵也沒經曆過這樣場麵,嘴巴蠕動了兩三下,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隻從口袋裏掏出九毛錢,取出一毛,將剩下的八毛交給照相師傅。


    “這不是還有一毛嗎?”照相師傅不依。


    周濤趕緊把那一毛錢收迴去,“我們距離這裏太遠了,我可以走,女孩子總得坐車迴去。”


    這下,照相師傅是真的沒有話講了,隻能一邊吐槽著算自己倒黴一邊過來問周一民他們照片尺寸選好了沒。


    他沒聽到剛才薑雪信想換家照相館的話。


    “我……”


    “人家說了去其他地方,不想在你們這裏拍,聽不到嗎?”路明月冷哼著出聲。


    “就算人家不拍有你個神經病什麽事?”照相師傅早就覺得路明月像個神經病了,隻是一直沒逮到機會說出來,現在明顯是徹底忍不住了。


    “你看看你的樣子,進來不拍照片不說還弄壞了我四張相紙,還不賠夠錢占公家便宜,我告訴你,要不是你男人在這說話,我指定讓公安把你抓走,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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