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薑雪信都知道是什麽。


    周一民的電報地址。


    薑雪信撿起紙片,一直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漏帶了,這下知道了,不是東西漏帶,是她忘了她還有個對象。


    談對象就要有談對象的態度,這事確實是她不對,忘了。


    薑雪信下定決心,今天就去給周一民發電報。


    可就算要去發電報,也得把行李東西收拾好,亂糟糟扔著不是她的作風。


    背著的時候行李很大,收拾的時候行李卻不多。


    被褥床單上床,衣服收進櫃子,洗漱用品、飯盒、水杯放在桌上,幾本書床頭是他們的歸宿,錢票當然要裝在兜裏才安心。


    這樣就算收拾完了。


    她更簡單,大部分錢票跟重要證件都在空間,其他就沒有什麽可收拾的了。


    薑雪信環顧一圈,就準備出去給周一民發電報了。


    “薑同誌,你要出去領補貼嗎?我們一起,領完一起吃飯。”說話的是沈紅霞,她剛才就在注意薑雪信了,見她閑下來趕忙問。


    至於她盯上薑雪信的原因也簡單,薑雪信跟她一樣,鄉下來的,也是獨自一人來報到。


    薑雪信這才想起還有補貼的事。


    還有,自己也確實餓了。


    現在上大學不要學費,還有補貼,京市大學每人每月37斤糧食,15.5元錢,家庭特別貧困的還可以再特殊申請。


    即使普通檔,也比一個農村壯勞力掙的還多。


    也怪不得許多人這麽拚命要上大學。


    “好,你等我拿一下學生證。”薑雪信略一思索就答應了,領完吃個飯再去發電報也一樣。


    三點半,她們去的時候算晚,有些隊伍就剩十來個人在排隊。


    幾乎沒排幾分鍾就到她們了。


    “你先。”沈紅霞先讓薑雪信。


    有什麽關係呢,不就早晚一分鍾,雖然薑雪信不介意,但是沈紅霞讓了就是沈紅霞的好意,薑雪信道謝後接受。


    “薑雪信。”


    薑雪信報上名字遞上學生證,現在的學生證比後世還厚一些,有學生個人一年的學習、勞動表現,也有錢票領取情況。


    錢給現金,糧食給糧票。


    領了的,革委會就在那一月後麵空白處打上一個紅戳。


    以現有條件來說,還是非常嚴謹的。


    薑雪信領過在一旁等了沈紅霞去吃飯,然後才告別去發電報,與沈紅霞不熟,她沒告訴沈紅霞是給對象發電報,隻說是給家裏發電報。


    真有錢。


    沈紅霞暗歎一聲離開。


    寄一封信8分錢,發電報是一個字三分錢,價格差距大,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一般大家都會選擇寫信而非發電報。


    對薑雪信來說,就太慢了。


    “已至京市,京大物理宿舍五零六。”


    即使不缺這點錢,薑雪信還是盡量用最簡短的話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發報員會覺得浪費。


    這年代,任何浪費都不會被姑息。


    薑雪信盡量不冒天下之大不韙。


    郵局就在學校附近,過來寄信的都是老師學生,還挺熱鬧的。


    自來薑雪信不是愛湊熱鬧的人,看了看也就準備走了,時間還早,她想轉轉學校附近,後麵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在學校附近做點生意。


    一個聲音暫停了薑雪信前進的步伐。


    “同誌,今天有沒有紀念郵票?”


    “鍾老師啊,有的,都在這裏。”


    集郵。


    薑雪信忽然想到她們公司負責保潔的一場博覽會,博覽會很普通,不普通的是博覽會上展出了一套郵票,50枚一整版,事後被評價為全國最值錢的一版郵票。


    郵票全稱,全國山河一片紅。


    想想後世有些郵票的價值,薑雪信可恥的心動了。


    全國山河一片紅她是不敢想,但值錢的郵票也不止它一套,多攢些,總能攢到值錢的。


    薑雪信走到那位鍾老師旁邊。


    她也不搶鍾老師的,鍾老師挑剩下的她拿走,不過分吧。


    薑雪信過去,那位鍾老師頭都沒抬,隻在感覺到薑雪信之後,整個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薑雪信也就就著那個位置,站定。


    她不懂郵票,就看個熱鬧,所以鍾老師挑過的,隻要還有她就全部拿過來,另外看著上麵標注發行數量稀少的,她也拿過來。


    總之,多多益善。


    薑雪信這種豪爽的作風,郵局的營業員很快就注意到了,“同誌,這些你都要?”


    “對。”薑雪信也不多解釋,隻是點點頭。


    鍾老師挑好自己喜歡的郵票付錢走了,臨走時終於看了薑雪信一眼。


    買郵票送人的人也有,像薑雪信這麽照著旁邊人抄的則少有,值得看一眼。


    薑雪信大大方方的迴以微笑。


    又沒插隊,照抄最多算煩人,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隨後,在營業員的鼓動下,薑雪信又訂了12月發行的兩套郵票,隨之才付錢離開。


    發電報三毛九,郵票八塊五。


    對薑雪信來說不算貴,對郵局的營業員來說可不算便宜,就12月發行的那兩套郵票,有一套一塊九毛二,鍾老師都沒舍得定。


    當然,這些薑雪信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她肯定定兩套。


    迴宿舍的路上,看著昏暗的天色,薑雪信完全不知道幾點了,不過她也不著急,郵局沒關門,學校沒打鈴,肯定還沒六點。


    隻是難免又想起買個手表的事。


    學校不發工業票,得想其他辦法。


    薑雪信就胡思亂想著,在學校大門前轉了轉,怎麽說呢,就挺荒涼的。


    京市大學的大門坐北朝南,大門口獨自占地八百米以上,這八百米距離隻是大門跟圍牆,其他什麽都沒有。


    以大門為坐標,東邊走過去是居民區,有筒子樓也有胡同,,時間關係薑雪信沒進去詳細看。


    西邊走過去更可怕,一百來畝的荒地。


    要是有錢,薑雪信想直接買下荒地開發,可惜的是,房地產燒錢,即使動用那批黃金也未必夠。


    薑雪信從西麵拐迴來直接進大門迴宿舍,決定出路還在居民區那邊。


    明天再去逛逛。


    薑雪信揉揉發麻的腿,今天能走七八公裏,如果不是宿舍亂嚷嚷的,她肯定不出去在宿舍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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