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坐下吃點東西吧。”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莫科同即使挨了劉慧一巴掌,也沒辦法扔著劉慧不管,好聲好氣勸她起來。


    劉慧不願意啊。


    受寵的小孩子就是這樣,有人管他不會收斂,反而會得寸進尺。


    劉慧就是這樣,聽到莫科同勸,哇的一聲哭聲更大。


    薑雪信原本打算不管她的,實在受不了她魔音穿腦,瞪向劉慧,“閉嘴,坐迴去。”


    “嗝。”


    劉慧被嚇的當場打了一個嗝,看著薑雪信乖乖坐迴去。


    “唔……”


    好傷心啊,出聲哭是不敢了,被打那麽疼,劉慧偷偷看了一眼薑雪信,見薑雪信沒看她,靜靜的坐著掉眼淚。


    臉上被手表打中的地方應該是腫了,泛著紅。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哭的,還是因為委屈哭的。


    十分鍾後,看著窗外看風景的薑雪信迴過頭,劉慧還在哭,莫科同勸不下還要時不時在旁邊勸一句。


    真能哭啊。


    薑雪信暗歎。


    她不怕劉慧跟她剛,反而劉慧這麽哭,她心裏有些不落忍。


    劉慧看到薑雪信迴頭看她,以為又要兇她,不讓她哭,自己就想忍住,沒想到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嗝”。


    “噗嗤。”


    薑雪信沒忍住笑出聲。


    小姑娘脾氣壞嘴巴賤卻膽子小,看上去不像壞人,應該是被家裏慣壞了。


    說是這麽說,薑雪信可沒後悔自己動手,敢對別人動手就要做好被別人動手的準備。


    “吃吧,別哭了。”薑雪信塞一顆雞蛋在劉慧麵前。


    “才不吃。”


    “咕嚕……咕嚕……”


    兩個聲音都是劉慧發出來的,現在已經是七點半,嘴硬可擋不住肚子餓。


    愛吃不吃,不哭就行。


    薑雪信沒搭理劉慧,她從包袱裏取出烙好的餅子,相比雞蛋,她還是喜歡吃米飯、餅子一些,主食更能帶給她安全感。


    見薑雪信不看她,終於還是肚子餓戰勝了倔強,劉慧伸手拿起雞蛋。


    她心裏暗暗跟薑雪信較勁,“就吃,就吃你的雞蛋,讓你明天餓肚子,你弄哭我的就應該你哄。”


    可惜終究不敢說出聲。


    餅子是細麵做的,放了一點清油跟調料,噴香。


    薑雪信吃的也香,一旁的劉慧聞著都快餓死了,吃了一個雞蛋還不夠,吃著莫科同遞過來的幹糧也不香。


    她想吃薑雪信的餅子。


    自己要是不好意思的,劉大小姐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戳戳莫科同,眼睛看向薑雪信的餅子。


    大概她以為自己做的很隱晦,殊不知,一切都落在薑雪信的眼裏。


    坐在一旁的莫科同很為難,大小姐這又是哪一出,被人家打了還想吃人家的東西,人家跟他們有矛盾啊。


    為難歸為難,大小姐的命令得執行,要不然一路上甚至迴去,莫科同知道,自己都不得安生。


    “同誌,你……,你這餅子,能跟我們換嗎?我們這裏有肉幹。”


    “不能。”薑雪信搖頭。


    除了有些人水平過硬,現在大部分肉幹並不好吃,很多人喜歡吃隻是因為饞肉,她又不饞。


    莫科同他也沒辦法的看向劉慧。


    “你……”


    劉慧對薑雪信到底還是有些懼意,欲言又止。


    其實莫科同這個態度算不錯了,如果是在家裏,薑雪信不介意分一點給他們,可不巧的是這是在火車上。


    她就帶了六張,自己剛剛夠吃。


    八點多,睡覺是不可能的,現在娛樂活動又少,好在這次不比去河東山脈的時候倉促,薑雪信給自己帶了本《毛選》看。


    劉慧被莫科同勸著,委屈的吃饅頭跟肉幹。


    三個人也算互不打擾。


    晚上九點,火車到達第一個經停站順安站,薑雪信旁邊座位上上了人,是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腿上帶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薑雪信沒說話,往窗戶這邊擠了擠。


    這趟車有一個很糟糕的地方,沒有臥鋪,三十八個小時的硬座,全靠人硬抗。


    薑雪信也不滿意,這不是沒辦法。


    另外一班車半夜十二點到,安全很難保障不說到了沒有住宿地點才糟糕。


    她不能接受在火車站打地鋪,還是硬座硬抗好一些。


    男人幾乎沒有行李,就一個小公文包,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上車環視一周就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總感覺要出事。


    薑雪信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想了想,把放在包袱裏的匕首偷偷攏在左邊袖子裏,抓緊時間閉上眼睛休息。


    晚上十二點,查票的列車員一發出聲音薑雪信就醒了。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睡著。


    要出事的感覺更強烈了。


    薑雪信沒有睜開眼睛,隻用左手摸了摸袖子裏的匕首,最大程度調動自己的聽覺。


    一個唿嚕聲應該是莫科同,另一個應該是劉慧沒聲音。


    旁邊的男人可就不一樣了,他在動,窸窸窣窣的,薑雪信隻能感覺到他在動中間的桌子。


    不過一分鍾,這種動作就消失了。


    危險的感覺讓薑雪信不敢睜開眼睛。


    男人站起來走了,薑雪信渾身汗毛逐漸歸位,那種危險的感覺忽然就散去一半。


    估摸著那個男人走的遠一些,薑雪信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周圍。


    男人她沒看到,他們這邊靠近車廂尾,這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前麵正在查票的列車員,他們三個人,不但查票,還查證件、行李。


    這列車途徑站點多,估計三分之二都是去上學的學生,帶書的還真不少,書都被人家一一打開看了。


    他們在找這個公文包裏的東西。


    如果處理不當,這個公文包會給他們帶來不幸,薑雪信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再次用眼縫觀察了一遍周圍,周圍的人確實都正在睡覺。


    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敢在桌子下麵藏東西不是。


    薑雪信伸手一摸,確實男子的公文包被貼在桌子下麵。


    檢查的列車員已經離他們就兩排了,有一個似乎突然也想到了桌子下麵,跟其他兩個說了一聲,又迴頭把檢查過的桌子下又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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