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丫說著還把薑秀兒往薑雪信麵前推了一把。薑秀兒扶住桌子才沒摔倒。


    薑雪然都氣笑了。


    這位大伯母還真是一如既往,逮著她們家欺負。


    跟前世不一樣,這一世的薑雪信可不慣著她,“受傷了大伯母不帶秀兒不看醫生,待在我家找我爸媽麻煩嗎?”


    “你……”錢大丫氣的當場一個倒仰,不自主的退了一步,“薑雪信你這丫頭瘋了嗎?敢跟我這麽說話。”


    薑雪信繼續幫薑雪然看傷口。


    顯然是敢的,甚至事情經過都不好奇。


    看著薑雪信油鹽不進的樣子,錢大丫怒從心起,“張鳳英你就看著你女兒目無尊長嗎,秀兒可是被雪然推倒的,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們就到老爺子那說去,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不活就不活,嚇唬誰呢?


    說這話的沒見過幾個舍得死的。


    薑雪信絲毫不慌。


    她先伸手攔下要扶錢大丫起來的張鳳英,又把薑雪然推過去“媽,你去照顧我爸,然後幫雪然用酒精擦一下傷口,磕的有點深。”


    “至於大伯母,不是要跟爺爺告我目無尊長,走,現在就走,哥你跟我一起。”


    薑雪信鐵了心,今天要跟錢大丫見個高下,臉黑的跟判官一樣。


    錢大丫一直欺負她們家,大手筆沒有,三天兩頭總是要找事的,有時候大晚上的都來,完全不顧薑路身體。


    今天明擺著又是過來欺負他們。


    死過一迴,像上一世一樣忍著太窩囊了。


    薑雪信就聽她的,去找她爺爺薑鐵鎖。


    最好分家。


    想到分家,薑雪信臉上神色絲毫沒有變化,眼神卻是一閃。


    這一兩年國家就要分地了,分田到戶。如果能分家,她們家以後種什麽,怎麽種,自己就能說話了,更有利他們家發家致富。


    前景越美好,薑雪信就越激動。


    越激動,手底下就越重。


    錢大丫被薑雪信捏的整個胳膊都發疼,“你瘋了,你肯定瘋了,薑雪信你放開我。”


    喊的起勁不如武力過人。


    薑雪信就是那個武力過人的,完全不搭茬,拉著錢大丫直奔薑鐵鎖房子,也不打算敲門。


    無視薑秀兒跟在後麵哭的撕心裂肺的。


    這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院子裏這麽大動靜,薑鐵鎖不會聽不到,不想出來罷了,薑雪信拉著錢大丫闖進去,先聲奪人,“不是要跟爺爺告狀嗎?說。”


    進門薑雪信就一把甩開錢大丫,一點不在乎她有沒有站穩。


    不等錢大丫開口,薑鐵鎖的訓斥聲已經傳來了,訓斥薑雪信,“你看看自己,還有沒有規矩,誰家女孩子跟你似的敢跟長輩動手?你兩個姑姑敢這樣腿早就被我打斷了。”


    薑鐵鎖怒目圓睜,聲音大的跟打雷一樣。


    前世的薑雪信可能早就嚇哭了。


    現在的薑雪信可不,眼睛睜的比他還大,“長輩就要有長輩的樣子,不在自己家待著來我家欺負小孩子,雪然頭都磕破了。要不是想著爺爺你會管,我早拉著這厲害長輩去公安局說話了。”


    公安局?


    整間屋子六個人,薑鐵鎖兩口子,薑雪信兄妹倆,錢大丫母女,除了薑雪信跟薑秀兒,其他人心跳都是咯噔一下。


    農村人,自來是害怕跟官家打交道的。


    何況是公安局。


    農村人的規矩是家裏有事家長處理,家長處理不了同宗德高望重的老人會出麵,再不濟大隊還有婦女主任、大隊長。


    公安出麵。


    那就是要不死不休了。


    當然,薑雪信並沒有這麽想,但在薑鐵鎖他們看來就是如此,“你,你,你敢,反了天了你,除非我死了,你敢去報公安試試。”


    “那爺爺就給我一個公平的結果。”


    薑雪信寸步不讓。


    對薑雪信這個孫女,薑鐵鎖要說喜歡吧,也真沒有,可耐不住人家有出息啊,紅星生產大隊,二百三十戶人家,上高中的二百人以上,薑雪信是唯一一個大隊長過來讓去念書的。


    必須去,雪信是要給大隊爭光的。


    這是大隊長的原話。


    強壓下,薑雪信沒有耽誤家裏活計的情況下,也確實沒有辜負家裏跟大隊長的期望,高中每學期考試,穩穩的年級前三。


    就是性格太軟了。


    家裏上到薑鐵鎖下到薑秀兒,沒有一個不能指揮她的。


    自然受到的虧待就多。


    現在老實人忽然翻身了,咄咄逼人,薑鐵鎖看著她的眼睛,還真有點不敢跟她硬剛。


    作為家裏一向受到優待的長媳,錢大丫多聰明,看薑鐵鎖神色就知道他快妥協了,哭天搶地的看是演,“爸,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雪信太強詞奪理了。”說著眼淚都出來了,開始哭訴跟薑雪信起矛盾的經過。


    錢大丫的版本。


    薑秀兒好心好意去找薑雪然出去玩,薑雪然不同意還把薑秀兒推到了。


    她去是找張鳳英說理的,反而被薑雪信欺負了,胳膊都拉青了。


    薑雪然頭怎麽破的一句沒提。


    總之,她是受害者,薑路家得賠她錢。


    一塊錢。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薑家沒分家,家庭收入都是薑鐵鎖保管的,每家也就這兩年捉魚摸蝦撿柴火有點私房錢,都不多。


    一塊,薑雪信家肯定沒有。


    薑雪信去高考的七毛錢還是借的。


    可錢大丫就是要了,理直氣壯,還說沒錢可以拿東西抵。


    “首先,大伯母要找爺爺告我不敬長輩的,我陪著。再來,大伯母三天兩頭來我家找事,雪然確實跟秀兒起矛盾秀兒腿擦傷了,但雪然頭是大伯母弄破的吧,我的頭也在城裏撞破了,衛生所要了三塊,大伯母先賠我三塊錢,我賠你一塊。”


    “不賠就去報公安。”


    那麽大的傷口不可能是小孩子手筆,所以薑雪信拉著錢大丫完全沒客氣,她保證錢大丫的胳膊得疼更久。


    不給錢大丫繼續發揮的機會,刷一下,薑雪信伸手把頭上的抹額扯下來。


    頭上的傷口不流血,坑不深,已經轉為粉紅色了,薑雪信皮膚白,還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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