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結束抱怨的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再睜眼,已經姿態奇異的躺在地上了。


    原來想一下就行。


    薑雪信第一時間爬起來,沒忍住飆出一句髒話,“我靠,好歹給個準備時間吧?”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隨之是周一民的詢問聲,“我可以進來嗎?”


    薑雪信一個人進來,周一民本來就有些擔心她,又耳聰目明的聽到薑雪信語氣不好,以為出了什麽事情,直接敲門。


    “不用,我馬上就好。”薑雪信連忙出聲阻止,手底下也加快速度。


    “好……”吧,聽到薑雪信的聲音,周一民也就不擔心了,徑自思考‘我靠’是什麽意思。


    罵人的話?


    還是靠在哪裏?


    周一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薑雪信也沒有讓他等很久,很快就端著血水出來了,“哪裏可以倒水?”


    打吊瓶的這間屋子沒有可以倒水的地方。


    “給我吧。”周一民伸手接過來。


    想想時間,薑雪信理智鬆手,“麻煩問一下,幾點了?”


    她看了周圍一圈都沒有表,隻能發問。


    誰讓周一民戴手表呢。


    周一民知道薑雪信高考,畢竟把物理書給她撿迴來了,剛才在外麵等薑雪信還翻了翻,聽到她問時間,自然知道她是怕耽誤高考。


    “一點三十五,來得及。”周一民說著把臉盆放在旁邊桌上,舉起左手把手表送到薑雪信眼前,“你看。”


    薑雪信還真就認真的看了看。


    沒辦法,在外獨身打拚這麽多年,本能的最相信自己。


    看到果然是一點三十五,薑雪信不那麽緊張了,從這裏走到教室大概需要十分鍾,時間很充足。


    薑雪信看著周一民眼睛認真道謝,“謝謝。”


    為他給她看時間。


    在外這麽多年,知道人心險惡,也知道每一點善意都來的彌足珍貴,應該認真道謝。


    周一民第一次正視薑雪信的眼睛,之前自我介紹,包括剛才說話,周一民都沒有認真正視到薑雪信的眼睛,非常漂亮。


    又大又圓,熠熠生輝。


    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眼睛。


    “……撲通……撲通……撲通……”周一民的心跳,在正視薑雪信眼睛的那一刻就出現了亂碼。


    周一民向自己發出提問,這是,樹上講過的一見鍾情?


    對一個眼睛漂亮的下手挺狠的寫字好看的筆記記的認真的高三學生?


    在抓間諜特殊時間?


    在還沒有確認她身份隻知道她名字的情況下?


    “是。”


    三連問後,周一民沒忍住,自己肯定的迴答自己,出聲迴答。


    “你說什麽?”


    是什麽?薑雪信聽清了沒聽懂,懷疑自己沒聽清。


    軍人嘛,確定目標,精準打擊。確定自己心意,第一次戀愛的周一民第一時間給薑雪信挖坑,“我說,我的手表要不然借給你,考試呢,沒有表怎麽行?”


    你在逗我?剛才有說這麽多?


    “不……不用,周同誌太客氣了。”


    薑雪信連連擺手並後退兩步,太突然了,重要的是一隻手表得200多塊錢呢,在住招待所一晚上才一毛錢的物價下,薑雪信直唿受不起。


    周一民卻不管這個,直接把手表塞進薑雪信手裏,“拿著吧,考試要緊,考完試我來學校門口找你拿,最晚十七號下午六點半。”


    六點考試結束。


    唯恐薑雪信拒絕,周一民說完端起血水盆就走,後麵有老虎追他他都未必那麽快。


    “這……”


    薑雪信拿起手表,心中隻剩下懵逼兩個字。


    要?


    不要?


    薑雪信陷入天人交戰。


    要?第一次見麵拿人家這麽貴重的東西不合適。


    不要?招待所確實沒手表。


    當然不要,太貴了。薑雪信沒有準備的瞥一眼手表,時間一點四十五。


    “糟糕,再不走要晚了。”


    周一民還沒迴來,薑雪信走到門口看了看,隻能匆匆忙忙的拿上準考證,又跑去跟護士結賬。


    當然,賬周一民已經結過了,“就四毛錢。”


    護士看著薑雪信著急的神色深表不解。


    這……,實在趕時間,薑雪信狠狠心,拿上自己放在醫生桌上的物理書急匆匆朝教室跑去。


    至於手表,先拿著吧,周一民不是說了會迴來拿。


    薑雪信邊跑邊把手表揣進兜裏。


    躲在窗外,聽到薑雪信跑開周一民,迴來看到手表沒在桌上就知道薑雪信拿走了,嘴角呲上耳邊,“這不就有第二次見麵的機會了?”


    他覺得自己真聰明。


    周一民放下臉盆,欲走頓住,“不對,我剛才沒問問她傷口怎麽樣?”


    “周一民你腦子讓驢踢了嗎?”


    “第二次見麵人家姑娘能理你?”


    ……


    人生氣了,倒黴的是地磚,周一民憤憤,沒理由的朝地磚跺上兩腳,“解釋也來不及,人家進考場了。”


    想了想不解氣,周一民又狠狠的拍了腦門一巴掌,“笨死了。”


    解釋也確實來不及,周一民自己也來不及,就診已經耽擱半個小時了,他要迴去看間諜審問記錄。


    周一民懷著對自己智商的質疑離去。


    考場的薑雪信對周一民心情一無所知。


    物理算是她的弱項,即使看過題目,後麵大題可以,前麵選擇題跟填空題總感覺有些模糊,這一場也算考的精疲力盡,薑雪信很快將周一民排出腦外,考試要緊。


    隻有手腕上不合適的手表,偶爾晃動。


    在光影下,泛著柔和的光。


    是對考試發揮滿意的一個下午。


    晚上,吃過晚飯,就是鹹菜餅子,薑雪信坐在招待所的床上,兩腿盤起,一邊給自己做抹額一邊複盤重生、空間以及規劃未來。


    薑雪然先算沒事了,在家是不會被拐的,接下來就是她爸薑路的病,得抓緊治,薑雪川也該娶媳婦了,上一輩子三十多歲娶了一個好不容易看上他的,早早病逝了,再沒娶,也沒孩子。


    改變薑雪川上一世的命運,不管他還娶不娶那個女人,起碼得先幫他蓋房或者買房。


    先相看起來。


    薑雪信腦子裏把目前重要的事過了一遍又一遍,得出一個結論。


    這些事都需要錢。


    怎麽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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