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來了,那是我的仇人。我已經殺了他。”謝長老拉著溫係舟去了房內坐下,福來默默的停住了腳步,看著兩人的背影。


    “我信你,那我們離開這裏好嗎。”溫係舟說著,臉上卻突然覆了溫熱的巾帕,是謝潭在幫他擦拭,溫係舟帶著早上的狼藉,都未曾整理一下。


    “好,我答應你。”謝長老應著,又幫他換了衣裳兩人便上了床榻,溫係舟緊緊抓住謝長老的手,同他說著話,心神終於一點點鬆懈下去,很快便入睡了。


    若是謝長老能在白山頂的圍攻中活下來。


    他也是願意同溫係舟離開的吧。


    謝潭想著,也漸漸入睡了。


    然而次日謝潭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又再度僵了一瞬。


    江淩和嚴修晚已經死了,蠱蟲不會在受影響,但為什麽,他的身體還是有了反應。


    越筠明明說過,蠱蟲的主人死了以後便不會再起作用,隻需要去他那裏取出蠱蟲,便能永絕後患。


    所以,越筠騙了他。


    “噠噠。”門口傳來敲門聲,福來在謝潭的應聲中推門進來,在外間叫了一聲,“謝公子,外頭有個叫越筠的找你,說是與你有約定。”


    謝長老深深吸了口氣。


    越筠。


    作者有話說:


    沒啦~二更完成!


    第94章 漚珠槿豔19【已修】


    越筠被人推著輪椅,正在打量著溫係舟的小院,這樣簡陋、單調,又怎麽配得上西鏡這枝嬌豔的雪中芍藥。


    “西鏡。”他見謝長老隨著福來出現在他眼前了,便笑著看過去,然而眼中的笑意卻在觸及他脖頸上的青紅掐痕時一凝。


    他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捏緊了。


    “退下吧。”越筠對著身後人說道,那人恭敬行禮後便退至了院外,謝潭對著福來搖搖頭,也讓他離開了。


    “去照看下係舟,他似是有些發熱。”福來又看了謝長老一臉,這才匆匆忙忙趕去了溫係舟屋內。


    “越筠。江淩和嚴修晚死了,”謝長老手中的孤光劍抵住了越筠的喉嚨,鋒利的劍尖劃破了他的皮膚,漸漸凝出一滴鮮血,“但是我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


    “西鏡這麽聰敏,應該想到了吧,”越筠反而笑起來,他用手指移開了他突然顫抖起來的劍,“除非蠱蟲主人沒死。”


    “西鏡,江淩尋遍天下的蠱蟲怎麽會直到現在才出現,不過是我費盡心血培育出的,又拋給他二人罷了。母蠱,在我的身上。”他看著謝潭的唿吸不受控製得急促起來,連手中的孤光劍都握不住了,“西鏡,用喂養者的鮮血催動蠱蟲,可比不得母蠱。”


    “跟我走罷,西鏡,你離不開我了。”越筠看他跌落在地麵上,連內力都使不出的模樣,直誘人上前摧殘,他還溫著聲音,如同勸勉憐惜一般,“溫係舟這裏你可以常來,我不會阻你。”


    “越筠,”謝長老眼中是被逼出的水色,唇瓣被那體內的難言之欲灼燒得緋紅,是如雨後芙蓉一樣的色,“越筠,再給我兩日。”


    越筠不語,還垂著目光看著謝長老。


    “求你。”他眨了下眼睛,眸中的水光便再也凝不住,倏而從他的臉上滑落下去,滴在衣衫上。


    他少有這樣低姿態的時刻,越筠一瞬間都想上前,擦拭掉他頰邊的淚水,用唇吻他濡/濕的眼睫,但是,他不想出現任何差錯:“西鏡。”


    謝長老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垂了垂視線:“越筠,一個人若是一心求死,你也救不活的罷。”


    越筠臉上的神色一頓。


    “不過兩日,你也等不了嗎,我不過還想殺了最後幾人,”謝長老拿著他精巧的劍,用自己威脅著越筠,“我要你退迴藥王穀,帶上你的人。”


    孤光劍刺入胸口,瞬間便將他淺色的衣袍染上了刺眼的紅。


    越筠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但是眼見孤光劍又刺入了幾分,他到底是不敢賭,按在輪椅把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我答應你。”


    “兩日後,我會重新過來接你,西鏡,為了溫係舟、為了魔教,也為了你自己,別逃。”


    他停止了催動母蠱,在仆從的侍候下離開了這方小小的院落,屋外隱蔽的藥王穀中人一個個撤離了。


    謝潭站起身來,卸下了一口氣。


    如今,也隻待白山頂的消息了。


    他換了身幹淨衣裳,去了溫係舟屋內。


    溫係舟已經醒過來了,不過身體還有些發燙,許是情緒激烈起伏,加之擔驚受怕未曾好好休息才所致的,福來去請了大夫開了藥,兩貼下去他便好轉了許多,到底是年輕底子好。


    溫係舟拉著謝長老的手,跟他聊著日後要搬到哪裏去,他不是一時興起,是真真切切地認真思索著。


    謝長老將頭靠過去,溫係舟微愣,而後便紅了耳朵,用手臂環住了謝長老的身體。


    “溫係舟?”


    “嗯。”


    “溫係舟。”


    “嗯。”


    “溫係舟。”


    “怎麽了。”


    “親親我罷。”謝長老轉頭,碰了碰溫係舟還有些幹燥的唇瓣。


    “我發熱了。”溫係舟搖搖頭,似乎對於謝長老這個要求有些無奈,又有些羞赧,“不可以。”


    “係舟,親親我罷。”謝長老又重複了一遍,他又靠近了溫係舟一些,,濕熱的唿吸就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臉上。


    溫係舟攬著他腰肢的手不自覺就緊了緊,他試探著將腦袋往前移了移,唇瓣就觸及了他溫熱柔嫩的臉頰,他找不準位置,就慢慢的,一點點啄吻到了他的嘴角,唿吸微微急/促。


    多麽於禮不合啊。


    他正同一個男子,在接吻。


    但是溫係舟已經無法控製了,西鏡讓他癡迷、上癮,甘之如飴的沉淪下去。


    (就親了個嘴打了個啵謝謝謝謝還差六十個字整不會了誰來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算了沒人能救我我隻能自救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怎麽還沒到嗚嗚到了qaq)


    於是愈發沉湎,是溫柔的吻。


    (溫係舟吻過他得唇,總之我湊個字數救命就差了一百幾個字我已經改不會了,總之就是接了個吻親了親謝謝大家嗚嗚嗚)


    他看不清西鏡現在的樣子,但是可以仔細聽他的聲音,溫係舟的遺憾也就沒有那麽重了。


    “西鏡。”溫係舟抱著謝長老,伏在他的肩上,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聽到西鏡“嗯”了一聲,便再不遲疑。


    (這裏是指態度qwq救了大命了我還少幾個字個字)溫係舟對待西鏡真是像溫潤得如同毫無棱角的玉。


    他有一瞬間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西鏡的時候,那是一個雨天,大雨傾盆,他的西鏡搭手幫他避開了被風吹落在地麵上竹竿。


    溫係舟明明看不見他的樣子,聽到他幾乎埋沒在雨中的嗚咽聲,卻升騰起了一種憐惜。


    ……


    溫係舟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他抱著睡過去的西鏡,鼻尖是他身上漸重的花藥香,後知後覺地,溫係舟臉上又浮起紅暈來。


    他將狼藉的衣物掃落在了地上,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他懷中的西鏡,又在他額頭上吻了吻,一顆亂跳的心漸漸平穩下來,好似終於落在了實處,溫係舟也合上了眼,擁著謝長老一同睡過去了。


    次日福來在收拾衣物時,著實鬧了個大紅臉。


    溫係舟叫福來燒了水,睡眼蒙朧的謝長老便跟著溫係舟進了浴桶中,看他微微紅著臉,細細幫自己清洗起來。


    “浴桶太小了,兩個人有點擠。”溫係舟聽到西鏡抱怨著,便笑了起來,“等換了地方,買個大的便是了。”


    “西鏡喜歡花嗎。”


    “可以養養。”


    “那就買一些,漂亮的好養活的。”


    “好。”


    “明日,我們便收拾收拾,離開這裏罷。”溫係舟摸摸他的臉,溫聲道。


    “……好。”西鏡應著。


    隻是他戴上麵具重新做迴謝長老,便得知了那幾個仇人的消息,明日,便在白山頂做了斷。


    謝長老在晚上與溫係舟相擁而眠。


    次日,用過早餐後便拿起了他的孤光劍,起身。


    “西鏡,你去哪兒?”溫係舟鬼使神差地突然伸手,抓住了謝長老的衣袖。


    “我去去就迴。”謝長老這樣說著,為溫係舟布菜的福來卻僵著神情,說了句。


    “謝公子拿著劍。”他顯然被上次的意外嚇得不清,見謝長老一拿劍出門就緊張。


    溫係舟的臉色也略略凝了凝:“你去哪兒。”他又重複了一遍。


    謝潭有一瞬間覺得有些不忍了。


    “白山頂,我去白山頂。”他輕輕說了一聲,才見得到地點的溫係舟神色鬆懈下來,他囑咐謝潭一句:“那早去早迴,我等你。”溫係舟重新笑起來,似是期待一般。


    “好。”


    謝西鏡攜著殺人利劍,帶上修羅鬼麵,便重新成為了魔教謝長老。


    為殺人、複仇。


    不惜一切。


    作者有話說:


    第95章 漚珠槿豔20【完】


    從清遠縣至錦城,有幾日的車馬程,江城一行人正在沿途的客棧休整。


    瘦削沉默了許多的江城走在街上,目光平靜地掠過熱鬧的車馬人流,不遠處的李詹月皺著眉,看著鬱鬱的好友,卻也不再勸勉了。


    他已經說了許多,但是江城自己聽不進,說得再多也是做無用功。


    小巷的角落傳出一陣毆打奚落聲,江城的目光劃過,略微一頓便移開了,李詹月卻心中一動,出手用碎銀擊中了幾個圍毆在一個衣衫襤褸少年上的無賴。


    此起彼伏的痛唿聲傳來,李詹月說了個“滾”字,知曉他不好惹的幾個混混便連忙逃竄進了深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過迷人是要被冀圖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渡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渡今並收藏太過迷人是要被冀圖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