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出神的狀態醒來，扭頭迴道：
“是啊，剛才強強的爸爸，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小時候我在學校惹了禍，我父親到學校，有時候就是這種神態。”
李倩辰的肩膀輕輕靠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這第一安全區基本上已經穩定了，我們去問問宋博士，什麽時候啟程繼續西進。”
我搖搖頭說：
“我估計快了，他說他的研究這兩天似乎快有了突破，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吧。”
自從那天和蔣勳民、黃博宇考察完龜山風景區，確定了搬遷計劃，他便躲在了實驗室，專心做起了研究。
而龜山收複之後，蔣勳民將電視塔裙樓中的一間大房間專門辟出來，做宋睿康的實驗室。
兩天前還跟我們說，他實驗用的一些設備、試劑沒有了。
我們專程到附近江夏市第五醫院，提前完成了那裏的收複工作，為他帶迴了不少實驗設備與試劑來。
他隻和我們說，近期可能會有個重大的突破，連吃飯都是我們將飯食折騰成最好入口的樣子，他每次三口兩口便解決了。
我深知，他這種量級的科學家，說有突破，那便是十足的把握有真東西出來，所以才跟李倩辰說不打擾對方。
而我們最近每天都對我老家的房頂拍照，頻次也增加到每天五次，但卻始終沒有看到我父母的身影。
所以我推斷，異變初期，他們或許有了新的去處，很早便已經離開了老家的房子；
或許......
如此我們早到晚到，已無差別。
但我是必須得迴去一次，親眼看一下父母最後待著的地方。
四天之後，3月23日，經過三天的持續作戰，我們將龐大的夏口北國際商品交易中心全部清理幹淨了。
其中仍然有不少食品店、超市，其中雖然已臭不可聞，但仍然救出了不少幸存者，大概有近四十名。
因為有幾個商品城，是銷售服裝、汽車、工具等商品的，所以很遺憾，從其中救出的幸存者很少，僅有5人。
而這5人中，有一個似乎精神出了問題，在我們解救他的時候，他的眼光已不似一個正常人類。
那眼神嗜血、饑餓、虛弱，但已經看不出半點人性來。我隻在動物園裏，一頭病倒的狼眼中看到過類似的眼神。
我在解救出他的地方，發現了幾具隻剩骨頭的人類殘骸，也推斷出這人為何精神出了問題。
他是靠進食同類的骨肉存活下來的，但這幾個同類，到底是死了才被他吃掉，還是他為了食物而殺掉了這幾人，我們不得而知。
我們也隻能先給他吃一些東西，準備帶迴安全區看如何發落。
在迴去的運沙船上，我負責押送這人。
船行半城之時，這人開始鬧騰了起來，嘴巴裏像行屍似的嗬嗬直叫，鼻子也到處聞。
我知道他可能是又餓了，隨手在身上摸了一摸，隻摸到了黎明會周慶給我的那塊幹糧。
拿到手中我猶豫了一下，當時覺得這幹糧應該挺高級的，所以省著沒吃。
但那人卻一把抓過，隨便用嘴撕扯著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但沒吃兩口，這人突然開始仰頭慘叫起來，我嚇了一跳，忙向後跳了一步，手摸著腰間斧柄，怕對方有攻擊行為。
但這人隻是慘叫了幾聲，然後對著船舷下的江水猛地嘔吐了起來。
我站在他身側，多少聞到了些他嘔吐物的味道。
那味道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雖然不能算濃烈惡臭，但衝得我也連連反胃，隻得離他遠了些。
這人將手中的幹糧隨手扔到了江中，然後又對著天慘叫了幾聲。
突然他一個箭步，衝入了江水之中，速度之快，我們旁邊的人全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這人跳下江水時，仍然瘋狂的慘叫著。
而他似乎是一心求死，跳入江水之中時，也不見他有任何掙紮求生的動作，水花泛起之後，人便沉沒在渾濁的江水之中。
早有人第一時間通知了開船的人，幾個人也迅速從船上尋找繩索之類的東西，想去將此人撈上船來。
但一個人若是不想活了，那便無法救援。
眾人撈了一陣，也沒撈起來，便隻有作罷，通知開船返迴龜山安全區。
我心中又是震撼、厭惡、感慨、惋惜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覺得他一定是吃慣了同伴的血肉，吃到正常食物之後，反而卻有了不適應的感覺，這才突然發狂，自行了斷。
在這末世之中，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個例。
但這樣的人如果真的能活下來，也隻像那一頭即將病死的餓狼，沒有一絲人性，和活人的氣息了。
幾船人全都沉默著開始返程，行不多時，船已停靠在了晴川閣碼頭之上。
晴川閣到碼頭之間，原本還隔著條馬路，現在已經用兩排汽車將馬路隔斷，隔絕了南來北往遊蕩的行屍。
這樣晴川閣等於和龜山風景區連成了一個整體，龜山風景區的人便可以直接到晴川閣碼頭取水。
我們安排人下船、處理戰利品輜重時，居然發現宋睿康站在碼頭旁的江岸邊，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做事。
見我們都陰沉著臉，他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我們將那瘋人投江的事情講給了宋睿康，他也是一聲歎息，沉默良久。
然後似是為了轉移話題，對我們說道：
“幸不辱命，我今天可算得到了一些突破。”
於是他把研究成果告訴了我們：他在深入研究之後，發現著細菌有些特性與某些真菌極其相似，便嚐試用了很多抗真菌的藥物。
而近期我們清理了周邊的江夏市第五醫院，在醫院裏為他找到了大量的藥物、設備，讓他的研究速度加快了一些。
他終於發現了，用製黴菌素和頭孢克洛，一種抗真菌藥物、一種抗生素進行聯合用藥，可以抑製p細菌的複製速度。
這就是說，沿著這個方向發展下去，可能會找到完全抑製、殺死p細菌的藥物。
因為菌毒綜合體在剛進入體內，還屬於一體化的狀態。
及時使用這種雙聯療法用藥，有很大可能性，在人初期感染菌毒綜合體時，及時阻斷菌毒複製，再靠人體自身免疫逐步清除菌毒。
但這隻是初步的研究結果，還需要進行動物測試、人體臨床等測試。
宋博士來碼頭，一方麵是要告知我們這個好消息。
另一方麵，他想跟我們商量一下行程。
他的意思是，再完成兩個工作，我們便能夠繼續啟動西行計劃。
這兩個工作，第一件事情是，需要再多跑幾個醫院、藥店、社區衛生站，多收集一些藥品。
我聽到宋博士說，需要什麽咪唑類、三唑類、多烯類、菌素類、嘧啶類、黴素類、頭孢類……等藥品。
不免頭大，忙請宋博士將這些東西寫清楚。
第二件事情，就是抓老鼠，抓盡量多的老鼠，然後培育出實驗用鼠。
這條我犯了難，便撓撓頭對宋睿康說道：
“宋博士，這亂哄哄的，去哪兒能找到白老鼠啊？”
宋睿康一愣，隨後笑著說：
“小汪啊，你能找得到實驗用的白老鼠那當然最好。
如果找不到，那就用普通的老鼠就可以。”
然後又詳細跟我說了一下，那些老鼠找迴來，也不是都能用的。
可能需要經過幾代，甚至幾十代篩選、繁殖，最終選取和人類基因相似度最高的才能使用。
實驗用白鼠，基因和人類的相似度已經達到了97%以上。
但實驗白鼠大多為人工精心培育飼養，現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在世界範圍內也無法找到存活的白鼠了。
而普通的老鼠，和人類的基因相似度高達85%以上，通過優選、近親繁殖等辦法，可以逐步培育出基因相似度超越90%的鼠種。
“雖然在資料庫裏麵，一定會有培育實驗用鼠的流程步驟資料，但這個時間，可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
當然，我也會先優選出一部分實驗用鼠，嚐試做一些實驗。”
宋睿康說出這段話時，顯得雲淡風輕，但我卻又大為震撼。
他曾說過，有科學家窮極一生，隻為研究一種病毒、一種疾病。
我相信他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此生應該會和這p細菌，以及Ω病毒死磕到底了。
抓老鼠的任務，平均分派的安全區的每一個人頭上，大家集思廣益，做出了一堆捕鼠工具來。
再布置到已經收複的一些小區、商業廣場之內，效果非同凡響，幾天便抓迴了一百多隻老鼠。
而我則去找了蔣勳民，在他的授權之下，點了一隊精銳的外勤隊員，再帶上無人機操作組的幾名高手。
再加上我們這邊的固定班底，我、李倩辰、趙劍、吳家兄妹、葉子姑娘，去完成找藥的專項任務。
我們先去江夏市第五醫院，在藥房裏麵又仔細的排查了一遍，把宋博士需要的那些咪唑嘧啶烯孢......全部打包，給他送了迴去。
然後又將周邊的小社區衛生站也都翻了個底朝天，將抗真菌、抗生素類藥物也全部搬了迴去。
完成了這些事情，也花了我們整整三天時間，但宋博士需要的藥物也隻找到了一半。
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事情，我們倒也不氣餒。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便在地圖上尋找還有沒有別的能弄到藥物的去處。
我從地圖上看到，在龜山安全區正對岸的江邊，有一個江夏市藥物研究所，便和李倩辰商量，這地方可能藥物會比較全麵，準備第二天便去哪裏仔細探查一番。
第二天是3月26日，一大早還是一隊突擊隊，一隊無人機操作組。
兩隊人馬乘著幾艘皮艇，從晴川閣碼頭向著華江對岸開去。
那藥物研究所沿江而建，我們遠遠望去，一座五層高的主樓，應該是實驗樓，旁邊還有幾棟應該是宿舍樓的建築。
有一個有利條件，這種單位多半是有圍牆的。
所以我們隻要能夠將院內的行屍引出，或者清理掉，便能夠安全的在其中尋找藥物。
但卻有一個很大的不利條件：
這研究所隻和黃鶴樓景區相隔一個街區，那黃鶴樓舉世聞名，日常遊客人多如織。
所以我們已經看到那研究所外江岸欄杆旁，正有無數行屍對著我們所來的方向，伸出雙爪亂抓亂咬。
江夏是沿江城市，所以江岸邊的碼頭不計其數，我們挑選了一個看起來行屍最少的，將幾艘皮艇靠了上去。
我一馬當先跳上了碼頭，將斧頭抽在手中，和李倩辰並肩向前衝去。
突擊隊的其他人也緊跟在我們身後，沒兩分鍾，便將碼頭上的二十來隻行屍清除幹淨了。
因為無人機操作員必須要在平穩的地方進行無人機的操縱工作，所以我們必須為他們找到一片硬實的地方。
所以隻要是需要登岸的搜查工作，我們一般都會先占領碼頭，再請無人機操作組在碼頭上，將目的地的行屍吸引開去。
這樣梯次推進，確保突擊隊和無人機操作組無虞。
無人機組迅速在碼頭上將設備擺好，準備將岸上的行屍引開，我們突擊組好上岸。
今天無人機組來了三個人，當然有那高手吳漢光。
我向他打趣道：“小吳，你悠著點啊，這可不是你那穿越機，飛穩點就好了。”
吳漢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知道了挺哥，我前幾天那不是還不習慣嘛！”
這家夥，原來是玩穿越機的，穿越機的速度很快，所以需要操作者的手速也得快。
而我們用的這無人機卻隻是普通的無人機，他精神一集中，就不由自主用玩穿越機的手法來玩，結果硬生生將一台無人機給撞壞了，所以我才提醒他。
隻見三台無人機並排向著岸邊飛去，待飛到江岸欄杆處行屍上空之後，兩側的無人機上的小音箱開始發出引屍音，然後向著兩側的江岸遠處緩緩飛去。
而中間一台懸停在原地，兩邊的行屍如同被拉開的門簾般，向著兩台無人機抓咬而去。
而原地多少還會殘留一些反應慢的行屍，在兩台無人機走遠之後，第三台再打開引屍音，再繞場一周，帶著殘留下來的行屍也朝著一邊飛去。
我扭頭對突擊隊員們輕喊道：
“出發！”
“是啊，剛才強強的爸爸，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小時候我在學校惹了禍，我父親到學校，有時候就是這種神態。”
李倩辰的肩膀輕輕靠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這第一安全區基本上已經穩定了，我們去問問宋博士，什麽時候啟程繼續西進。”
我搖搖頭說：
“我估計快了，他說他的研究這兩天似乎快有了突破，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吧。”
自從那天和蔣勳民、黃博宇考察完龜山風景區，確定了搬遷計劃，他便躲在了實驗室，專心做起了研究。
而龜山收複之後，蔣勳民將電視塔裙樓中的一間大房間專門辟出來，做宋睿康的實驗室。
兩天前還跟我們說，他實驗用的一些設備、試劑沒有了。
我們專程到附近江夏市第五醫院，提前完成了那裏的收複工作，為他帶迴了不少實驗設備與試劑來。
他隻和我們說，近期可能會有個重大的突破，連吃飯都是我們將飯食折騰成最好入口的樣子，他每次三口兩口便解決了。
我深知，他這種量級的科學家，說有突破，那便是十足的把握有真東西出來，所以才跟李倩辰說不打擾對方。
而我們最近每天都對我老家的房頂拍照，頻次也增加到每天五次，但卻始終沒有看到我父母的身影。
所以我推斷，異變初期，他們或許有了新的去處，很早便已經離開了老家的房子；
或許......
如此我們早到晚到，已無差別。
但我是必須得迴去一次，親眼看一下父母最後待著的地方。
四天之後，3月23日，經過三天的持續作戰，我們將龐大的夏口北國際商品交易中心全部清理幹淨了。
其中仍然有不少食品店、超市，其中雖然已臭不可聞，但仍然救出了不少幸存者，大概有近四十名。
因為有幾個商品城，是銷售服裝、汽車、工具等商品的，所以很遺憾，從其中救出的幸存者很少，僅有5人。
而這5人中，有一個似乎精神出了問題，在我們解救他的時候，他的眼光已不似一個正常人類。
那眼神嗜血、饑餓、虛弱，但已經看不出半點人性來。我隻在動物園裏，一頭病倒的狼眼中看到過類似的眼神。
我在解救出他的地方，發現了幾具隻剩骨頭的人類殘骸，也推斷出這人為何精神出了問題。
他是靠進食同類的骨肉存活下來的，但這幾個同類，到底是死了才被他吃掉，還是他為了食物而殺掉了這幾人，我們不得而知。
我們也隻能先給他吃一些東西，準備帶迴安全區看如何發落。
在迴去的運沙船上，我負責押送這人。
船行半城之時，這人開始鬧騰了起來，嘴巴裏像行屍似的嗬嗬直叫，鼻子也到處聞。
我知道他可能是又餓了，隨手在身上摸了一摸，隻摸到了黎明會周慶給我的那塊幹糧。
拿到手中我猶豫了一下，當時覺得這幹糧應該挺高級的，所以省著沒吃。
但那人卻一把抓過，隨便用嘴撕扯著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但沒吃兩口，這人突然開始仰頭慘叫起來，我嚇了一跳，忙向後跳了一步，手摸著腰間斧柄，怕對方有攻擊行為。
但這人隻是慘叫了幾聲，然後對著船舷下的江水猛地嘔吐了起來。
我站在他身側，多少聞到了些他嘔吐物的味道。
那味道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雖然不能算濃烈惡臭，但衝得我也連連反胃，隻得離他遠了些。
這人將手中的幹糧隨手扔到了江中，然後又對著天慘叫了幾聲。
突然他一個箭步，衝入了江水之中，速度之快，我們旁邊的人全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這人跳下江水時，仍然瘋狂的慘叫著。
而他似乎是一心求死，跳入江水之中時，也不見他有任何掙紮求生的動作，水花泛起之後，人便沉沒在渾濁的江水之中。
早有人第一時間通知了開船的人，幾個人也迅速從船上尋找繩索之類的東西，想去將此人撈上船來。
但一個人若是不想活了，那便無法救援。
眾人撈了一陣，也沒撈起來，便隻有作罷，通知開船返迴龜山安全區。
我心中又是震撼、厭惡、感慨、惋惜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覺得他一定是吃慣了同伴的血肉，吃到正常食物之後，反而卻有了不適應的感覺，這才突然發狂，自行了斷。
在這末世之中，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個例。
但這樣的人如果真的能活下來，也隻像那一頭即將病死的餓狼，沒有一絲人性，和活人的氣息了。
幾船人全都沉默著開始返程，行不多時，船已停靠在了晴川閣碼頭之上。
晴川閣到碼頭之間，原本還隔著條馬路，現在已經用兩排汽車將馬路隔斷，隔絕了南來北往遊蕩的行屍。
這樣晴川閣等於和龜山風景區連成了一個整體，龜山風景區的人便可以直接到晴川閣碼頭取水。
我們安排人下船、處理戰利品輜重時，居然發現宋睿康站在碼頭旁的江岸邊，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做事。
見我們都陰沉著臉，他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我們將那瘋人投江的事情講給了宋睿康，他也是一聲歎息，沉默良久。
然後似是為了轉移話題，對我們說道：
“幸不辱命，我今天可算得到了一些突破。”
於是他把研究成果告訴了我們：他在深入研究之後，發現著細菌有些特性與某些真菌極其相似，便嚐試用了很多抗真菌的藥物。
而近期我們清理了周邊的江夏市第五醫院，在醫院裏為他找到了大量的藥物、設備，讓他的研究速度加快了一些。
他終於發現了，用製黴菌素和頭孢克洛，一種抗真菌藥物、一種抗生素進行聯合用藥，可以抑製p細菌的複製速度。
這就是說，沿著這個方向發展下去，可能會找到完全抑製、殺死p細菌的藥物。
因為菌毒綜合體在剛進入體內，還屬於一體化的狀態。
及時使用這種雙聯療法用藥，有很大可能性，在人初期感染菌毒綜合體時，及時阻斷菌毒複製，再靠人體自身免疫逐步清除菌毒。
但這隻是初步的研究結果，還需要進行動物測試、人體臨床等測試。
宋博士來碼頭，一方麵是要告知我們這個好消息。
另一方麵，他想跟我們商量一下行程。
他的意思是，再完成兩個工作，我們便能夠繼續啟動西行計劃。
這兩個工作，第一件事情是，需要再多跑幾個醫院、藥店、社區衛生站，多收集一些藥品。
我聽到宋博士說，需要什麽咪唑類、三唑類、多烯類、菌素類、嘧啶類、黴素類、頭孢類……等藥品。
不免頭大，忙請宋博士將這些東西寫清楚。
第二件事情，就是抓老鼠，抓盡量多的老鼠，然後培育出實驗用鼠。
這條我犯了難，便撓撓頭對宋睿康說道：
“宋博士，這亂哄哄的，去哪兒能找到白老鼠啊？”
宋睿康一愣，隨後笑著說：
“小汪啊，你能找得到實驗用的白老鼠那當然最好。
如果找不到，那就用普通的老鼠就可以。”
然後又詳細跟我說了一下，那些老鼠找迴來，也不是都能用的。
可能需要經過幾代，甚至幾十代篩選、繁殖，最終選取和人類基因相似度最高的才能使用。
實驗用白鼠，基因和人類的相似度已經達到了97%以上。
但實驗白鼠大多為人工精心培育飼養，現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在世界範圍內也無法找到存活的白鼠了。
而普通的老鼠，和人類的基因相似度高達85%以上，通過優選、近親繁殖等辦法，可以逐步培育出基因相似度超越90%的鼠種。
“雖然在資料庫裏麵，一定會有培育實驗用鼠的流程步驟資料，但這個時間，可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
當然，我也會先優選出一部分實驗用鼠，嚐試做一些實驗。”
宋睿康說出這段話時，顯得雲淡風輕，但我卻又大為震撼。
他曾說過，有科學家窮極一生，隻為研究一種病毒、一種疾病。
我相信他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此生應該會和這p細菌，以及Ω病毒死磕到底了。
抓老鼠的任務，平均分派的安全區的每一個人頭上，大家集思廣益，做出了一堆捕鼠工具來。
再布置到已經收複的一些小區、商業廣場之內，效果非同凡響，幾天便抓迴了一百多隻老鼠。
而我則去找了蔣勳民，在他的授權之下，點了一隊精銳的外勤隊員，再帶上無人機操作組的幾名高手。
再加上我們這邊的固定班底，我、李倩辰、趙劍、吳家兄妹、葉子姑娘，去完成找藥的專項任務。
我們先去江夏市第五醫院，在藥房裏麵又仔細的排查了一遍，把宋博士需要的那些咪唑嘧啶烯孢......全部打包，給他送了迴去。
然後又將周邊的小社區衛生站也都翻了個底朝天，將抗真菌、抗生素類藥物也全部搬了迴去。
完成了這些事情，也花了我們整整三天時間，但宋博士需要的藥物也隻找到了一半。
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事情，我們倒也不氣餒。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便在地圖上尋找還有沒有別的能弄到藥物的去處。
我從地圖上看到，在龜山安全區正對岸的江邊，有一個江夏市藥物研究所，便和李倩辰商量，這地方可能藥物會比較全麵，準備第二天便去哪裏仔細探查一番。
第二天是3月26日，一大早還是一隊突擊隊，一隊無人機操作組。
兩隊人馬乘著幾艘皮艇，從晴川閣碼頭向著華江對岸開去。
那藥物研究所沿江而建，我們遠遠望去，一座五層高的主樓，應該是實驗樓，旁邊還有幾棟應該是宿舍樓的建築。
有一個有利條件，這種單位多半是有圍牆的。
所以我們隻要能夠將院內的行屍引出，或者清理掉，便能夠安全的在其中尋找藥物。
但卻有一個很大的不利條件：
這研究所隻和黃鶴樓景區相隔一個街區，那黃鶴樓舉世聞名，日常遊客人多如織。
所以我們已經看到那研究所外江岸欄杆旁，正有無數行屍對著我們所來的方向，伸出雙爪亂抓亂咬。
江夏是沿江城市，所以江岸邊的碼頭不計其數，我們挑選了一個看起來行屍最少的，將幾艘皮艇靠了上去。
我一馬當先跳上了碼頭，將斧頭抽在手中，和李倩辰並肩向前衝去。
突擊隊的其他人也緊跟在我們身後，沒兩分鍾，便將碼頭上的二十來隻行屍清除幹淨了。
因為無人機操作員必須要在平穩的地方進行無人機的操縱工作，所以我們必須為他們找到一片硬實的地方。
所以隻要是需要登岸的搜查工作，我們一般都會先占領碼頭，再請無人機操作組在碼頭上，將目的地的行屍吸引開去。
這樣梯次推進，確保突擊隊和無人機操作組無虞。
無人機組迅速在碼頭上將設備擺好，準備將岸上的行屍引開，我們突擊組好上岸。
今天無人機組來了三個人，當然有那高手吳漢光。
我向他打趣道：“小吳，你悠著點啊，這可不是你那穿越機，飛穩點就好了。”
吳漢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知道了挺哥，我前幾天那不是還不習慣嘛！”
這家夥，原來是玩穿越機的，穿越機的速度很快，所以需要操作者的手速也得快。
而我們用的這無人機卻隻是普通的無人機，他精神一集中，就不由自主用玩穿越機的手法來玩，結果硬生生將一台無人機給撞壞了，所以我才提醒他。
隻見三台無人機並排向著岸邊飛去，待飛到江岸欄杆處行屍上空之後，兩側的無人機上的小音箱開始發出引屍音，然後向著兩側的江岸遠處緩緩飛去。
而中間一台懸停在原地，兩邊的行屍如同被拉開的門簾般，向著兩台無人機抓咬而去。
而原地多少還會殘留一些反應慢的行屍，在兩台無人機走遠之後，第三台再打開引屍音，再繞場一周，帶著殘留下來的行屍也朝著一邊飛去。
我扭頭對突擊隊員們輕喊道：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