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豪大酒店停車場像是一場豪車展,江海全市大富豪今晚全部聚集在這裏,有部分人公司在外地,仍不忘迴饋家鄉。


    市裏四套領導班子親自到酒店門口迎接,高玉良見到曹恆親切的握手,“小曹,你可就來晚了。”


    前後稱唿的變化讓曹恆一時摸不準他在搞什麽,略微歉意的口吻說,“對不住,讓您和各位領導久等了。”


    喜歡和他這樣的人相處,說話有些時候刺耳但很中肯,高玉良對他希望他能更多的投資江海,順帶把其他領導班子的人都介紹了一遍。


    其他三套領導班子的人一頭懵,今天是第一次看到高書記對一個年輕企業家如此熱情,這兩人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交情?心有懷疑,麵色從容,笑容和煦。


    等到想要等的人,高玉良在前麵帶路,還有二十分鍾才到拍賣時間,倆人進入酒店一間小會議室,關上門,各自做到單人沙發,“個人有時候挺討厭資本,他們想用資本裹挾地方政府決策,你是唯一讓我眼前一亮的年輕人,說實話有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年輕人。”


    在這點我呐,曹恆笑了笑說,“能源迴收利用的項目我就是想快速推進,他們畢竟是國外戶籍,目前什麽專利都沒申請,就是害怕這項技術被封鎖,這是一個萬億的項目。之前說過的話有些過激,現在向您......”


    “我沒有說你,就是想吐槽其他年輕的資本,能明白你為什麽會著急。”明白人啊,對過去的事並不在意,就是想提醒他以後別這樣。


    “最多三個月,他們就會處理完在米國那邊的一切事宜,就是希望一期工程盡快完工投入使用,後麵還有智能充電樁項目,就是投入周期太長,暫時還沒談攏。”


    高玉良點燃一支香煙,長吐了一口煙霧,“省委領導很重視,這個項目省裏每天都在問進度,整個中江省屬於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作為工業大省,我們依舊希望能保持領先地位。


    對於我們這個級層來說錢財都不重要,最主要的就是體現個人價值,房子、醫療、吃穿全部有國家提供,對物質沒什麽追求,想要成為人人都能記住的好官。”


    是啊,有部分體製內的人對物質是沒什麽追求,就比如遠在上京的孤寡老頭,眼前這人相處時間太短,不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曹恆說道,“當官就不能想富,想富就不要當官。”


    “政治黨性立場要堅決,麵對的誘惑很多,美女、金錢、高檔會所會員,賄賂的人比自個的兒子都孝順。一旦事發就變成提供證據的指控人。我們經營的家業不是自己的,是人民的家業。”


    “男人嘛,守住褲襠裏的玩意兒,幾乎很少會出問題,不安分的人遲早要把自個兒玩完........”曹恆像嘮家常一樣隨意聊。


    能左右自己人生的時候就不喜歡聽別人講大道理,不是每句話,每個話題對自己都適用。什麽都聽進去,人會陷入不斷地自我修改,最終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眼看時間快到,倆人一同進入拍賣會場,曹恆的位置在第一排中間位置,挨著市領導坐,雄遠在江海屬於頭部大企業,薑澤海父子的位置安排在第一排,眼神對上那一刻隻是簡單點頭問好。


    他是薑夢精致利己的父親,再不是也曾經幫助過一群窮少年讀書認字。對於薑濤的印象是他見麵隻是嘴上叫囂,並沒有做出過分舉動。


    最右邊是陳明江他依舊有型,保持帥氣謙遜的樣子。對視一眼,他很不屑的把頭扭過去,曹恆聳聳肩,毫不在意,拿到自己的號碼牌,端正坐下。


    沒一會兒主持人上台,男的帥氣逼人,一身黑西裝,女的很漂亮,一身高開叉旗袍,白晃晃的大腿露出一大截,隱隱看到黑色安全褲邊角,曹恆對她沒有邪念,家裏有個江海最漂亮的女人,審美提高了不少。


    同樣是女人,薑夢穿衣風格很保守,多數時候穿長褲,夏天即使是穿裙子也是長裙,能穿出門的裙子,衣櫃裏沒有一件短過膝蓋的裙子,主持人說什麽聽不進去。


    高玉良和市長張思同台,高玉良先發表感言,“感謝江海市的企業家和外地遠道而來的企業家代表,自建市以來經曆過五次自然災害,是大家同心協力攻克難關。”


    鞠了一躬,把姿態放得很低,把話筒給了張思同,四十出頭,一臉正氣,年富力強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感謝地話高書記已經說了,我就說說其他的。本次拍賣的錢款會全部用作災後重建,絕不會挪作他用,會向今晚參加活動的企業和社會公示錢款去向。廢話不多說,下麵把場子交給拍賣師直接進入正題。”言語和行動一樣幹脆利索。


    拍賣師上場說了一堆感謝領導發言的話。接著說出今晚要拍賣的東西和加價規則。先展示了一副書法,“這是江海大學文學係李教授的作品,拍賣所得錢款全部捐出。”


    是蘭亭序,用行書寫法,文人喜歡爭先後。原文用的同樣是行書,和大書法家王羲之相比還是有些差距.........


    起拍價五萬,它是值這個價,不斷叫價到十萬,曹恆舉牌直接報出二十萬價格,起身向所有人鞠躬致歉,是真的喜歡,不管它有沒有收藏價值。


    拍賣師報了三次二十萬價格沒有再追加,重重敲下手中木錘,“恭喜3號獲得李教授的作品真跡,同時感謝他為災區貢獻出的愛心。”


    後麵連續幾副都是字畫和油畫,起拍價幾千幾萬不等,最後的價格都在十萬以內,作者沒什麽名氣。曹恆沒有再叫價,沒什麽值得喜歡的東西帶迴家占地方。


    中場休息二十分鍾,薑家父子走來,曹恆立即起身迎接,“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在外麵過得還好嗎?.......”


    薑澤海言語間,像長輩在關心晚輩的生活狀態。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對自己沒什麽影響的事不喜歡較真,事事較真眼裏就沒有好人,對社會失去信任,“挺好的,我和小夢在一起了,您是她爸爸,應該讓你知道。”


    “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老了管不了,也不想管,一開始你們本來就是夫妻,把事情鬧那麽大,既然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


    爹啊,您說這麽多沒用的幹嘛。薑濤連忙開口,“你們有時間就迴家看看,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我妹妹那人有時候太過較真,活得擰巴,甚至是有些軸。你迴家多勸勸她,我媽經常念叨著她。”


    拍了下額頭,“唉,對對對,我這老糊塗,盡說沒用的話,你們沒時間迴來,等周末的時候我們親自上門,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


    “我迴去會和她說這件事,您有我的電話,想過來的時候您給我打電話就行。”眼前的人始終是她父親,有一天自己不在了,沒有薑澤海撐腰,一定會被人欺負。


    長得漂亮工作普通,隻要自律,受到傷害的幾率會很低。吃人的商場就怕被人惦記上,利用各種手段得到她或者她手裏的錢財。


    休息時間結束拍賣繼續,父子倆才離開。前後幾個月的態度差異,曹恆心中不由感歎,要是自己是個無錢無權的人,他們大概都不會看一眼,甚至想辦法撇清和自己的一切過往。


    會成為給他們薑家蒙羞的恥辱,不願讓人提及,更不願自己提起。薑夢是否和他們一樣,可以確定的是她不看重自己的錢財,罷了,想再多也是自尋煩惱,身上總要有個東西能夠吸引別人,什麽都沒有,別人憑什麽和你你在一起。


    人對未來是抱有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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