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他,死死咬住他!”金如海手中長劍揮於極致,眼中噴著火焰,他不想給也不能給沈思良任何反擊的機會,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隻要自己稍有鬆弛那將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再快點,再重點,再瘋狂點!”金如海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這麽熱血沸騰的一天,隨著長劍的瘋狂舞動,他仿佛瞬間迴到了年少之時:“原來,曾經的我也是個熱血少年啊!”


    場邊,原本抱著看熱鬧的三家門派之眾人此刻滿是驚愕,如此瘋狂的金如海他們自是頭一次見著:這還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軟弱無能的通天門“廢柴”掌門嗎?


    白玉嘯和西宮棋看著沈金二人的戰鬥不禁眉頭緊鎖,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同時微微抬起各自的右手,準備協助沈思良一番。但兩人暗招尚未使出,場中突生變化,隻見金如海瘋狂舞動的長劍突然失去目標落了空,剛剛還被壓製著的沈思良已是消失。


    “快看,掌門在那!”眼尖的青城派弟子是看到了出現在遠處的沈思良,此刻他的眼中全然沒了剛剛的猶豫不決,看來似乎終於想通了。


    出現即消失,沈思良化作殘影。遠處的金如海熱血漸熄,他再次深刻體會到自己和沈思良的實力的差距,更是比其他人明白了白灼的“強悍”以及不可複製。


    雙方再戰,沈思良雙目如狼,獠牙畢露,那鋒利的齒尖當年的血跡依舊可見。這一場對戰,不僅重燃了金如海的熱血,也同時喚醒了沈思良沉睡已久的嗜血。


    拉開,靠近,沈思良周身之氣息變得令人恐怖,在他身上,眾人仿佛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狼影,而身處其中的金如海則仿佛是被狼咬住脖子的鹿。


    “砰!”


    金如海被一劍擊飛,他已經盡了全力,但終是無法撼動處於劍豪頂峰級別的沈思良。


    “師父!”通天門眾弟子見狀皆是心下一震,白灼、金戈、木小林三人是不約而同衝了出去。


    三家門派的人對此早有準備,不怕你們衝動,就怕你們太沉得住氣。白玉嘯和西宮棋帶著一臉邪惡目標直指白灼,青城派幾位長老則是分別衝向了金戈和木小林。


    “西宮掌門,這葉星河還是讓給我吧。”


    “白掌門,葉星河的人頭我必須親自取下,還請行個方便,事後必定重謝!”


    衝向白灼的二人看來對白灼的人頭都勢在必得,他們可沒有沈思良那麽長的眼光,心中隻想著立刻、馬上、越快越好的就地誅殺白灼。白灼那顆還活靈活現的項上人頭此刻儼然成了兩人爭奪的香餑餑。


    口頭爭搶間白玉嘯和西宮棋已是來到白灼近處,二人皆不願“禮讓”,長劍出鞘,魂力纏身,狠狠劈向白灼。


    兩人的出招出奇的一致,這真要劈在白灼身上並且擊殺白灼,最後還得驗一驗究竟誰的那一劍是致命傷。不過,白灼為了省去兩人的這種麻煩便是不能這麽輕易就掛了。


    雙劍眼看著就要劈中急速前衝的白灼,不想白灼身前竟是突然生出一堵厚重的冰牆。“砰!”冰牆應聲碎裂,一團巨大的幽藍色火焰裹著濃烈的魂力是朝二人撲來。


    兩位劍豪級別的掌門是被這突然起來的情況嚇了一跳,雙雙條件反射地後撤數步,而此時的白灼借由這個空檔已是衝至落地的金如海身邊。


    “轟!”金如海落地的同時,沈思良亦是趕到,與他同時趕到的還有那索命的長劍。


    “星河!”沈思良的索命長劍並未成功索向金如海,而是穩穩砸在了急速衝至金如海身前的白灼。


    “師父~!您……還好吧!”白灼的黑劍擋在身前,雙腿已是徹底陷入地麵之下,他一手握著劍柄,一手頂著劍身,雙手皆是不住地在顫抖,而在他的雙臂和劍身之上皆是纏繞著一股黑氣。


    金如海滿臉不可思議,沈思良更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的這一劍可是奔著金如海的命去的。


    驚訝間金如海本能地反應過來,拉起深種地麵的白灼急速拉開距離。雖然剛剛受了沈思良重重一擊,但得益於之前數個月的緊急煉體他依舊還有一戰之力。


    “我不是叫你瞧準時機就逃嗎?”


    “師父,你覺得就現在這種情況我能逃嗎?而且有白玉嘯和西宮棋等人在我逃得了嗎?”


    “二萌呢?它應該可以幫你逃掉的!”


    “師父……”


    說話間沈思良、白玉嘯以及西宮棋皆是追了上來,兩前一後是將金如海和白灼堵住。


    未作閑言,沈思良再次如嗜血之狼撲向二人,白玉嘯同西宮棋亦是衝殺而來。光沈思良一人,合金如海、白灼二人之力便已經無法抵擋,更別說再加上兩個實力在金如海之上的劍豪了。


    未滿半分,金如海和白灼雙雙被擊飛出去。沈思良、白玉嘯、西宮棋竟是全部舍棄金如海衝向倒飛而去的白灼。


    白玉嘯和西宮棋皆是一臉詫異地看著身旁的沈思良,但又不好說什麽。


    白灼落地,三劍並至,但他卻毫無懼意,心中空明,思維敏銳,感知超限,竟是在三位劍豪“必定得手”的快意眼神中將三人的劍一一躲開。


    眼見如此情況,沈思良三人眼中煞氣翻騰,還是那句舊話:“此子必除!現在!立刻!馬上!”


    世事常態,有時候你越急著想幹成某件事就越幹不成。麵對三位劍豪大佬的攻擊,白灼瞬間化身水裏的泥鰍,加上冰火雙屬性的加持,穩穩與三人僵持著。


    三位劍豪的憤怒值一路飆漲,可他們越是憤怒就越急,越急就越逮不著白灼,越是逮不著就越憤怒。


    而此時,被擊向另一個邊的金如海已是趕了過來。雖然實力不如沈思良三人,但他終究是位劍豪。


    隻見金如海魂力全開,本命劍魂都因他的過度發力而顫抖起來,此刻,他不求能夠擊敗對方,他也明白不可能擊敗對方,但求能夠重傷對方一二,那樣白灼便有更多的機會和更高的概率逃脫。


    但老天就喜歡玩弄人,任何人所抱有的希望都是他們玩弄的籌碼。


    “嗖!”遠遠的,一把長劍撕裂著空間攜帶著長長的黃色魂力尾焰射向金如海。“噗!”長劍狠狠刺中金如海的右肩,並連帶著他整個人穩穩釘在了一棵百年古樹之上。


    “師父!”感官超限的白灼第一時間知道了金如海這邊的情況,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空明的心瞬間劇烈激蕩起來,唿吸變得急促,一股濃鬱的黑氣迅速填滿他的整個眼眶。


    “砰!”措不及防,連沈思良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白灼便是如一顆炮彈般被直線擊飛出去。


    “你們真的是有夠失敗了,三個頂級的劍豪居然連個小小的劍師都解決不掉!”


    隨著白灼被擊飛,一道人影閃現在沈思良等人麵前。見到來人三個剛剛還姿態高高在上的掌門瞬間虛了下來,任由對方以輕蔑的口吻和眼神侮辱自己。


    “雲荷長老,是葉星河這個小子太詭異了……”


    “無需解釋,我原本也就沒指望你們,趕緊去確認那小子死透了沒,這種擦屁股的小事你們幾位掌門總歸能做好了吧。”


    來人名作玉雲荷,青麟派長老,年近四十,但長相輕齡,五官秀麗,身材婀娜,看上去隻有三十一二,若不是她這級別劍皇的修為恐怕不少男性都會向她投來汙穢的目光。


    難怪三家門派膽敢如此招搖地再上鳳尾山,原來是請了一位劍皇來撐腰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沈思良等人麵對玉雲荷隻能是點頭哈腰,不敢有半絲違逆,且不說她自己貴為一代劍皇,光是她身後的青麟派就夠幾人畏懼的,那可是實打實的一流門派。


    沈思良三人轉身衝向白灼倒飛而去的方向,三人皆是心中一陣不爽。他們其實也不想和青麟派打交道,更不願被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女人像嗬斥兒子、孫子一樣嗬斥,但無奈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通天門偏偏突然冒出個劍皇級別的靠山,而他們所能聯係上且又足以壓製一名劍皇的,便隻有和青城派有一絲古老淵源的青麟派。


    此時沈思良三人內心的憤怒和不爽統統匯聚到了手中的長劍之中,這一切的憤怒和不爽皆是由離他們不遠處的那個少年所帶來的:“葉星河,這一次,就讓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一路向前,巨大的樹木一路倒去,足足追出百米,幾人方才看到正靠在一棵大樹底部拚命唿吸的白灼。


    “這小子也太變態了!”沈思良三人是不服不行,從白灼被轟出去的距離加上一路倒毀的樹木足以看出剛剛玉雲荷那一擊的恐怖,即便換做他們三人此時不死也就隻剩一口氣,可白灼居然看上去還是挺“生龍活虎”。


    此時不再多想,三人拔劍便是準備依次砍去白灼的四肢,準備多折磨他一會兒,能夠問出些好東西自然不錯,如果他死鴨子嘴硬那就隻能直接了解了他。


    想法很有水準,這也是沈思良三人思想最為一致,想法最為現實優秀的一次,但現實就是喜歡出其不意。還沒來得及近到白灼的身前,突然,地麵劇烈震動起來,一股龐大的能量是由地麵噴-射而出,與此同時,一聲嘹亮的禽鳴刺破天際,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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