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我確實也有必要說兩句了。於是我咳嗽了一聲說:“眾位兄弟,我很感謝你們看得起我,願意投奔在我的麾下。但今天這個事情,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而是你們一旦知道了,並沒有什麽好處,反而可能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的確,這裏是印天寺後山,是禁軍看守的範圍,一旦被抓住,必死無疑。我也不逼迫大家,如果誰不願意去,現在就可以返迴造紙廠。放心,我絕不會為難你,你迴到造紙廠,依然可以做造紙工人,拿廠裏麵的工資。你的家人,也依然可以受到造紙廠的保護。”


    陳瑞聽我這樣說,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說:“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懷疑我等貪生怕死,藏有二心嗎?若非殿下收留,我等已經是必死的局麵,甚至連一家老小可能都保不住。若沒有殿下,何來我等的今天。若殿下要趕我們走,不如直接一刀將我等殺了。”


    其餘兄弟也跪下說:“誓死聽從殿下吩咐,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有些感動的說:“好了,都快起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動不動就跪拜,不喜歡你我之間用主仆的身份相處。承蒙大家看得起,以後我們便都是兄弟了。以後見麵,不許跪。”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吩咐:“時辰差不多了,行動吧。”


    眾人再也沒有了疑問,各自背上物資,有條不紊的朝著斷崖下進發。不愧是老偵察兵,他們不是一堆人一起前進,而是三個一組,按照固定的隊列,一點點摸索著前進。而且,他們的範圍也散的很開,能夠最大限度的觀察到附近的環境變化,一旦發現有情況,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隱蔽,集結或者撤退。甚至,他們踩踏的位置,都是盡量挑選的,不會留下太明顯的足跡。


    很快,我們便順利來到了斷崖下。陳瑞做了個手勢,就有兩個兄弟散開到斷崖兩邊放哨,以防禁軍不按套路,來個突然襲擊。我正在感慨他們訓練有素,讓我開了眼界的時候,陳瑞的表現,更是讓我目瞪口呆。隻見他將一捆繩子背在身上,徒手便要去攀爬岩壁。


    我連忙說:“陳瑞,這斷崖有百米高,你可別逞能呀。”


    陳瑞笑了笑沒說話,倒是旁邊的一個兄弟說:“殿下放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咱們老大爬不上去的斷崖。”


    陳瑞接著說:“殿下請安心隱藏好,等著屬下的好消息就行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解下腰上的玉佩遞給陳瑞說:“把這個帶上,如果到了山頂,看到一種紅色的怪鳥,千萬不要嚐試著招惹它,隻要亮出這塊玉牌,怪鳥就不會攻擊你。”


    陳瑞被我說的一愣,然後才將玉佩接過去,揣進了懷裏。隨即,他也不在廢話,而是徒手抓住突出的岩壁,一點一點往斷崖上爬,短短幾分鍾,就爬上去了十多米。我雖然不懂攀岩,但也可以想象到,越是懸崖下麵,就越是好爬。越是到了中間或者頂部,無論是對於攀岩者的心理壓力,還是陡峭險峻的環境,都越是不利於攀爬,速度也就會越慢。夜色已深,斷崖下又照不到月光,沒過多久,我就看不到陳瑞的身影了。旁邊一個兄弟對我說:“殿下,我們先到草叢中隱藏一會兒,巡邏的禁軍快要過來了。”


    我們於是分散隱蔽在草叢裏,等待著這一波巡邏的禁軍過去。果然,我們剛隱蔽不久,就看到不遠處,有一條火把形成的亮光,朝著這邊逐漸靠近。走的近了,能看清楚是一支穿著紅袍鎧甲的禁軍,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支火把。幸好陳瑞小分隊有經驗,摸清了禁軍巡邏的規律。我剛想鬆一口氣,沒想到,卻發生了變故。


    隻見走在最後麵的一名禁軍,一直在東張西望,目光不時地往我躲藏的草叢中瞟。瞟了幾眼,他直接就脫離了隊伍,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我這邊的草叢裏,躲著三個人,包括我和兩個偵察小隊的兄弟。我心中戈登一聲,暗想肯定是暴露了。於是,我悄悄伸手,摸到了掛在腰間的青鋼劍柄。我做好了準備,一旦那名士兵靠近,我便從草叢中暴跳起來,一劍將他當場砍死。禁軍隻有十多個人,我們也是十多個人,真拚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可就在我即將暴起傷人的時候,手卻被旁邊的一個兄弟拉住了。我轉頭去看,那兄弟給我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心中疑惑,再次去看朝我們走來的士兵。隻見對方在我們的草叢前停下,然後解開褲腰帶,掏出一條黑色的家夥,開始唿啦啦的放水。我靠,這狗日的,原來是過來撒尿的。


    我和兩個兄弟連忙將頭低下,屏住唿吸,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我靠,這家夥一泡尿真是量大,尿了一分鍾,迎風尿三丈。或許是軍營生活太憋屈,長時間不能解決生理問題,這家夥的尿騷味也是重的驚人。由於我們三個趴在地上,那家夥身在高處,尿液飛濺,到處都是,甚至有一些濺到我們幾個人的頭上身上。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不受控製的幹嘔了一聲。


    突然,上麵嘩啦啦的放水聲戛然而止,那士兵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起,就舉著火把往草叢裏麵照。眼看危險就要過去,我又搞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我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個耳光。就在火把幾乎要趙到我們頭上的時候,旁邊不遠的草叢裏,忽然發出一聲低沉的貓叫,然後就是嗖的一聲,似乎是個什麽動物,一下子竄了出去。舉著火把的士兵一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動向。


    “你好了沒有,動作快點。”不遠處,隊伍裏已經有人在催促了。


    “好了,馬上。”士兵迴應了一句,眼睛卻依然看著剛才聲音發出的方向,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快點呀,你什麽情況,撒個尿屁事多,是不是想娘們兒了。”遠處的聲音又在喊。


    士兵反複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麽異常之後,才一邊提上褲子,一邊小跑著說:“沒事,就是好像看到一隻貓。”


    另外一個人說:“貓有什麽好看的,我們這兒貓多了去了。”


    等到巡邏的禁軍走遠,我們才膽戰心驚的從草叢裏爬出來。我感歎道:“好險,幸虧有一隻貓,不然我們就要被發現了。”


    剛才趴在我身邊的兄弟,一邊擦著頭發上的尿一邊說:“殿下真以為是偶然出現的野貓呀,那是剛才老大帶我們探查的時候發現的,一直帶在身邊,就是防止這種意外狀況的。”


    我有些駭然,沒想到陳瑞心思如此細膩,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值得倚重的人。但我同時又有些疑惑的問:“野貓帶在身邊,它不會亂叫嗎,怎麽我一聲貓叫也沒聽見。”


    旁邊的兄弟繼續解釋說:“殿下有所不知,我們隊伍裏有個兄弟,最擅長飼養貓。無論是家貓野貓,隻要他在,都可以讓貓乖乖聽話,不叫也不亂跑,一切都聽從這個兄弟的命令。有次偵察的時候,我們陷入了敵人的圍困,多虧了這兄弟的貓,引開了敵人的注意力,我們才得以逃脫。因此,這個兄弟也得到了一個綽號,叫貓子。”


    我看了看被叫做貓子的兄弟,驚訝的發現,那家夥長得瘦骨嶙峋,彎腰駝背,看上去真像一隻貓。尤其是他的眼睛,一個瞳孔是黃色,一個瞳孔是綠色,和傳中中貓的陰陽眼非常相似。我不喲的感慨,這支小分隊,可真是人才輩出,藏龍臥虎。他們能夠在孫幼常的麾下效力,獨立於其他所有部隊,不是沒有理由的。


    禁軍的巡邏隊走了沒一會兒,我們就聽到斷崖上麵傳來一陣夜貓子一樣的叫聲。我一開始以為,是生活在斷崖上麵的貂鴞,可我身邊的兄弟,卻將手捂在嘴邊,發出了同樣一聲長長的嘯叫聲,和貂鴞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遠遠聽上去,絕對會很自然的認為是山中的鳥叫。


    聽到下麵的迴應,上麵很快便放下一根繩子。我仔細一看,正是陳瑞背在身上的繩子。我不禁興奮起來,陳瑞得手了!如此高的斷崖,他居然用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成功爬上去了。但我看了看其他的兄弟,好像都沒什麽表情變化,好像陳瑞能夠成功爬上去,是一種必然的結果,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兄弟順著繩子爬了上去,然後再次放下一根繩子。隨即,又有四個兄弟,順著繩子分別爬了上去。有了兩條繩子,我們便開始將木桶綁在繩子上,開始吊運物資。人多力量大,十二個木桶的物資,很快都釣上了百米斷崖。最後,我留下剛才叫做貓子的兄弟,在斷崖下守候接應,便叫上其他兄弟還有產婆,一起爬上了斷崖。當然,其他人是靠爬上去的,我和產婆則是像木桶一樣,被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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