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洗個碗而已,沒什麽好爭的。


    他愛洗就洗去吧。


    江清月爽快地讓給了他,隨即拿出白天沒看完的報紙,自己又迴到炕上繼續看了起來。


    等兩份報紙犄角旮旯都看完了,江清月還沒什麽睡意。


    又拿出高中課本看了起來。


    周正霆洗完碗後,又順手把灶台下的灰給掏了掏。


    下午的時候他剛把水缸給裝滿了,又砍了柴垛在了屋簷下。


    環視一周,家裏好像也沒有什麽活能幹的了。


    這才轉身去了屋裏。


    見江清月在昏黃的煤油燈下看書,一坐就是大半天,好幾次想要出聲提醒又閉上了嘴。


    又過了好一會,才見她收拾起書本,窸窸窣窣收拾了一會,獨自在炕上躺了下去。


    絲毫沒有想和自己說話的意思。


    周正霆這才默默地迴到了自己那邊的炕上,脫衣躺了下去。


    一合上眼,便忍不住迴想起今天她對自己的態度。


    一開始在江家,她看到自己迴來時,臉上是忍不住的驚喜。


    得知自己要去當兵後,也隻是一刹那的震驚。


    從那以後,這女人就變得無比的冷靜,仿佛自己的事完全和她再無關係。


    一想到這,周正霆便難掩失落。


    但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開弓已無迴頭箭。


    這一夜,周正霆一直沒有合上眼。


    但是怕吵醒她,生生地睜著眼躺到了早上。


    江清月昨天夜裏睡得也不太踏實,加上最近睡懶覺睡習慣了,也沒打算起來。


    聽見周正霆起床洗漱的動靜,默默地把頭往被窩裏縮了縮。


    直到他洗漱完,又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收拾行李的動靜。


    一陣沉默過後,江清月都以為他已經走了。


    剛從被窩裏露出頭,就看見他拎著行李站在屋子的中央,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床鋪,似乎在等自己醒來。


    見自己動了,便來了句,“江清月,我走了。”


    江清月隻好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唔,好,一路順風,我就不起來送你了。”


    周正霆似笑非笑,“不用,你繼續睡吧,等春節前迴來我會先給你寫信聯係的。”


    “哦,好。”


    說完,江清月還真不客氣地躺迴了溫暖的被窩。


    周正霆無奈地笑了笑,隨即把口袋裏的現金和票掏出來,輕輕地放在桌上。


    轉身離開了這個隻住了兩個月不到的‘家’。


    ......


    周正霆本想悄悄地離開。


    沒想到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們得知他要去當兵的消息,都一大早在村口等著送行。


    一方麵,畢竟大家在一起相處了那麽久,過來送送也是應該的。


    另一方麵,不少男知青聽說周正霆通過了選拔,都有些意外,紛紛忍不住動起了心思。


    畢竟就目前來說,這或許是唯一能夠離開這地方的法子了。


    幾人寒暄了幾句,便有知青感慨道,“還是正霆你想的長久,這麽好的機會被你小子給逮到了,以後混出了頭別忘記我們這幫人啊。”


    也有人打趣道,“隻是你走以後,江同誌怎麽辦?你們倆不是才新婚嗎?現在就分開她豈不是要哭死了?”


    聽到這,原本還鎮定自若的周正霆眼底劃過一絲擔憂,不過很久就壓了下去。


    隨意地和眾人敷衍了幾句就準備走。


    哪知才剛轉身,方茹芸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快步追了過來。


    “周大哥,你等等,你昨天不是才剛迴來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走了?你這不是還沒有和江清月離婚嗎?”


    周正霆見來人是方茹芸,立馬換上了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


    眼底也滿是戾氣。


    “方茹芸,我再一次警告你,少管閑事!也不許去招惹她!”


    “要是被我發現你幹了什麽,或者又去和我家裏人嚼什麽舌根,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方茹芸滿臉委屈,“周大哥,我已經解釋過了,我真的隻和我媽說過你結婚的事,我是真的沒想到她會告訴你媽——”


    “夠了,方茹芸,不要把人都當成傻子。”


    “與其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你家裏的那攤子爛事,若是我把你父親那點事舉報上去,你猜你下次迴去還會有家嗎?”


    一聽周正霆提到自己的父親,方茹芸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你、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迴來前我特地調查取了證,所以不要來惹我身邊的人,否則——”


    說著,周正霆就直接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大步離開。


    方茹芸被嚇得踉蹌一下,差點沒站穩摔倒。


    幸好還是後麵來的知青扶了一下,“方知青,你剛才和周知青說了什麽?他怎麽那麽氣憤,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剝了似的。”


    方茹芸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是他不高興我過來送行。”


    “也是,周知青已經結了婚,現在又去了外地,你就不要再惦記他了。”


    方茹芸攥了攥緊手指,死死咬住了唇瓣。


    怎麽也想不通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本來打算和周正霆一塊迴京的時候再勸他,但是當天大雪,周正霆看見江清月淋雪就奮不顧身地跑了下去,也沒有迴京。


    她是實在氣不過,迴家後才在母親麵前加油添醋把江清月設計逼婚的事給抖了出來。


    母親不負囑托,又去江家添油加醋地把周正霆的事給說了一遍。


    哪知道周母心理素質那麽差,得知兒子在鄉下又是被人下yao又是被人逼迫成親,氣得直接進了醫院。


    周家人又直接把周正霆喊了迴去。


    當時她還忍不住竊喜,這次周正霆肯定會為了母親的病和江清月做個徹底的了斷。


    誰知道他竟然沒有和江清月離婚,而是去當了兵?!


    ......


    另一邊,江清月對村口這邊發生的事毫不知情。


    等周正霆走了以後,她便起床開始洗漱、做早飯。


    雖然周正霆走了,但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要繼續生活的。


    早在昨晚她就已經想通了,一個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地球離了誰都是一樣的轉。


    關鍵還是自己要能立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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