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反應過來了也沒辦法,答應都答應人家了。


    隻能抓緊時間去找肉。


    他知道供銷社現在是沒肉了。


    肉票加錢加煙去換都換不來。


    上午剛殺的豬,不到中午就被分幹淨了。


    這年頭人都沒飯吃,更何況是豬。


    那豬瘦的渾身上下就剩排骨了。


    他要想弄肉,要不然就直接去肉聯廠搶。


    要不然就隻能看看食堂有沒有了。


    他想,去一趟肉聯廠還要請假,不劃算。


    本來就那麽點的工資。


    軋鋼廠最近老是宴請賓客,肉是缺少不了了的,廠裏的食堂說不準跟何大清說點好話還能分自己一塊。


    隻要拿到了肉,他就有了籌碼跟於莉談判。


    想起於莉,易中海就來氣。


    這丫頭怎麽這麽精呢!


    給自己這個老頭子都糊弄的不輕!


    他也不敢耽誤。


    匆匆忙忙的跟張二愣子請了一會兒假就去了食堂。


    站在食堂門口,愣是進不去後廚。


    “你身上這麽大的味兒,你洗洗再進來不行啊?馬上要到飯店了,萬一糞水沫子崩菜上怎麽辦?”


    食堂開除了劉嵐 。


    說話的這位是何大清新收的徒弟馬華。


    “我,我找你們主任。我不進去,我站在外麵等可以吧。”


    易中海怯懦的後退了一步。


    “那你在這等著吧,千萬別進去啊!”


    馬華臨走之前還提醒道。


    易中海站在食堂的門口,來迴的踱步。


    等了大概半個多鍾頭才等到了何大清。


    何大清見到他也沒什麽好臉,沉著臉問道:“老易,你來找我什麽事兒啊?”


    “大清。”


    易中海擠出來一個笑容。


    “我想跟你們食堂要點肉,我拿票買。”


    “現在誰家不缺肉,你以為食堂是開養豬場的啊?隨隨便便就有肉?”


    “你給我剩菜啊,邊角料啊都可以。咱們食堂老是宴請賓客,應該是有肉的吧。”


    “那也是給人家領導吃的。如果都像你似的,過來跟我們要肉吃。你要一塊,我要一塊。我們食堂哪裏供的過來啊!”


    “咱們說到底也是鄰居,你就給我開個小灶唄。我這要不是沒有辦法了,我也不可能來找你。”


    易中海祈求道。


    何雨柱聽他這話就覺得不對。


    他一個老頭子饞也不至於饞成這樣啊。


    戰爭的時候別說肉了,就是棒子麵粥都吃不起。


    他這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


    現在吵吵著要肉吃?


    這不科學!


    “你到底為誰要這個肉?”


    何大清問道。


    “實話跟你講吧,我是為了小當。”


    易中海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當?”


    何大清更疑惑了。


    那是人家許大茂的孩子跟他易中海有什麽關係啊?


    “對。這裏頭情況挺複雜的。我迴頭再跟你解釋。小當已經好幾天沒吃到肉了。你說說孩子正在長身體的階段。再這麽下去不得營養不良啊?我好歹也曾經是她的爺爺,我也是擔心這孩子啊!”


    何大清沉默了。


    許大茂他當上領導之後,肉票是不缺的。


    隻是有肉票買不到肉吧。


    雖然他也疑惑小當想吃肉,為什麽不是許大茂過來托關係買。


    但是他想到易中海是為了小當,也就不猶豫了。


    他沒有跟易中海說話,直接進了後廚。


    尋摸了一圈找到一塊豬肉,從上麵切下來點瘦的。


    這年代大家都喜歡吃油水大的食物。


    瘦肉是沒人吃的。


    切一小塊也不會讓別人發現了。


    後廚是何大清的地盤,誰敢說什麽?


    他拿著肉出來遞給易中海。


    易中海練練道謝。


    “謝謝謝謝謝謝。太感謝你了,老何。”


    說著,他掏出來肉票要給何大清。


    何大清連連擺手說道:“你別,你別。我送給你呢,這不算什麽。但是如果我收了你的,這就不對了。倒賣公家財產,你是要我的老命啊?”


    易中海感激地看著何大清。


    用力跟他握了握手。


    “大清啊,咱們兩家一直關係都不咋地。但是沒想到關鍵時刻你竟然能幫我這麽大的忙。你真是個大好人啊。”


    “打住啊!”


    何大清趕緊提醒道:“這肉我是給孩子的,不是給你的。我是為了孩子不是為了你。而且隻有這一次,沒有下一次。知道了嗎?”


    易中海連連點頭。


    他嘴上也隻能先答應著。


    可心裏頭還在打鼓。


    沒有下一次了。


    那以後該怎麽辦啊?


    每個星期都要給小當拿肉。


    何大清是一次性合作,上哪找長期合作的人啊。


    算了。


    易中海在心中沉吟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肉是拿到了,也好迴去跟於莉談判了。


    “那你趕緊迴去吧。記住了,這件事情誰也不行說。如果你說出去了,我肯定要弄你。”


    何大清最後威脅道。


    “您放心,您放心。我肯定把嘴巴閉牢。”


    易中海趕緊說道。


    等易中海走了之後,何大清還在琢磨著。


    易中海到底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今天又到了何雨柱一家子來大院吃飯的日子。


    他們商量好了,雖然家裏不缺吃的,但是兩家開火也是浪費資源。


    一周至少三天四天的大家搭夥一起吃飯。


    飯桌上,何大清就提到了這件事情。


    何雨柱笑嗬嗬地說道:“易中海這個人無利不起早。我估計是許大茂他們給了他什麽好處。大概率是跟養老的事情有關係。”


    “許大茂給他養老?”


    “嗬!”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


    “許大茂自己有爹呢,給他養老。你瘋了他瘋了!肯定是棒梗走了,惦記小當唄!”


    “啊。棒梗走了,他就又轉頭找小當去了?他怎麽那麽會算計呢。閻埠貴上身了是怎麽著?”


    “那你別管。”


    何雨柱一向不問大院事。


    到不了自己頭上就跟自己沒關係。


    “我是不想管啊,這不是找上我了嗎?”


    “對了,你從廚房拿肉,你給票了沒有?這可是汙點。”


    “我當然拿了。一點肉票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麽。不過我警告他了,以不許再有這個事兒了。”


    “還算你清醒一迴。”


    何雨柱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了。


    “你去哪啊?”


    “許大茂家唄。”


    “那你給小當拿點肉,孩子怪可憐的。”


    “知道了。”


    何雨柱答應著,拿走了桌子上一盤青椒炒肉,轉頭去了許大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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