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壞了!我婆婆被耗子給咬了!”


    秦淮茹大聲嚷嚷著跑出去。


    賈張氏的肥胖讓她慌了神,她一個人根本就扛不動她。


    被耗子咬到發燒可能會得鼠疫。


    她知道她必須送她去醫院。


    如果賈張氏死了,她根本沒辦法跟賈東旭交代。


    鄰居們聽到喊聲全都跑了出來。


    秦淮茹慌慌張張地說道:“大家幫我把婆婆送去醫院好不好?她被耗子咬了!都發燒了!”


    “耗子咬了?!”


    開始好心的鄰居們還出謀劃策,很著急的要過去看。


    但突然人群中冒出來個不和諧地聲音。


    “不會得鼠疫吧!那玩意兒可傳染!”


    此話一出可就了不得了。


    大家都後退三步,死活不敢靠近秦淮茹。


    他們覺得秦淮茹也是病毒的攜帶者。


    也是傳染病的根源。


    “你們幫幫忙吧,求求你們了。我婆婆要是死了,我怎麽跟賈東旭交代啊。而且她就這樣死在大院裏了,咱們以後怎麽在院子裏麵生活啊!”


    秦淮茹苦苦哀求。


    鄰居們無動於衷。


    “她萬一得了鼠疫豈不是要把我們都給傳染了。”


    “我們也一家老小的,被傳染了怎麽辦?”


    “你要不然把她給扔出去吧,別把我們大家夥都傳染了,我們院裏還有孩子……”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易中海此刻站出來,他皺著眉頭嗬斥道:“人家生病了你要把人扔出去,這麽冷血無情的嗎?”


    被嗬斥的人看了一眼他,冷哼道:“你那麽著急幹什麽?心疼嗎?”


    “賈張氏可是易中海的老相好,哪能不心疼呢?”


    “你那麽愛管你怎麽不把她送醫院啊?”


    “賈東旭是你徒弟,賈張氏是你的相好,你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鄰居們瞬間發出爆笑。


    易中海氣的臉都紅了。


    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秦淮茹趁熱打鐵,趕緊過去哀求道:“易叔,您幫幫我婆婆吧。好歹賈東旭也是您徒弟。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媽死在這啊!我一個人真的抬不動!”


    易中海被道德綁架在高處。


    他此時內心十分的糾結。


    幫還是不幫。


    好像成了一個難以抉擇的選題。


    幫了,萬一賈張氏得的真是鼠疫。


    不幫,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


    “老易,你說別人冷血無情,你作為賈東旭的師父也不能不管吧?”


    “他們家出了事兒能說上話的也就是你了。”


    “孤兒寡母的,你難道真的能見死不救嗎?”


    鄰居們毫不避諱的議論和道德綁架讓易中海無法再糾結。


    他把心一橫,直衝進倉房扛起賈張氏就往外麵走。


    這個胖女人沉的跟死豬一樣。


    易中海蹣跚著步伐迴頭命令道:“你把家裏的錢都帶上還有她要用的東西,沒準是要住院的!”


    “哦哦,好。”


    秦淮茹慌亂的答應著,等她迴倉房去拿錢的時候又反應過來。


    賈張氏生病,她憑什麽掏這個錢?


    再說了,他們家哪來的錢給賈張氏住院?


    易中海既然都幫忙了還不如讓他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秦淮茹想到這,立馬兩手空空的踏上了去醫院的路。


    醫院裏,大夫終於叫道了賈張氏進去看診。


    秦淮茹跟著進去,一係列的檢查單子讓大夫皺了眉頭。


    “怎麽了?大夫,我婆婆是得了鼠疫嗎?”


    “這倒沒有。”


    大夫的話讓秦淮茹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傳染怎麽著都行了。


    “但是她得了出血熱,還是會傳染的。你們準備一下把她送到傳染病科室住院吧。她這個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可能要準備八十萬。”


    “八十萬?!”


    秦淮茹瞬間瞪大了眼睛。


    八十萬是個什麽概念?


    她偷摸的攢錢攢了大半年才攢到了八十萬。


    而賈張氏得個病就要花去這麽多。


    她還想跟大夫求求情,可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感覺一陣惡心。


    “嘔……”


    秦淮茹捂著嘴,她在幹嘔,去嘔不出來什麽。


    大夫看著她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月經多長時間沒有來了?”


    “好像有兩個月了。”


    “我給你開個單子你也去查一下吧,你可能懷孕了。”


    秦淮茹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夫。


    她在腦子裏迅速的思索,賈東旭走的那天晚上……


    不會吧?


    不會這麽巧合吧?


    她本來就已經想跑了,想要離開這個家了。


    賈張氏得了出血熱更加堅定了她的念頭。


    可是如果她懷孕了。


    她……


    秦淮茹想到這,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木訥的接過大夫開的化驗單從診室裏走出來。


    “怎麽樣?是傳染病嗎?”


    易中海焦急的問道。


    他剛才可是跟賈張氏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啊。


    如果是傳染病,他豈不是……


    “易叔,我要去樓下辦點事情。我婆婆可能要住院……”


    “那就住唄。”


    “可是我們沒有錢。”


    秦淮茹抬頭看他。


    “不是,你沒錢你找我說什麽?我剛才不是都讓你拿錢了嗎?”


    “要八十萬我怎麽拿的出來啊!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幫幫我們唄!我會東旭寫信讓他寄錢迴來,他會還給您的。行嗎?我求您了!”


    秦淮茹抓著易中海的衣服不放鬆。


    周圍人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易中海最受不了的就是輿論的壓力。


    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他想著賈東旭都去了那麽久了,吃廠裏住廠裏的,怎麽都會存下點錢吧。


    “那您幫我交住院費,我去樓下辦點事情,一會兒就迴來。”


    “你不會跑了吧?”


    易中海不免擔憂的問道。


    秦淮茹聽到這話,心裏頭咯噔一下。


    她笑了。


    “跑?我恐怕這輩子都跑不了了吧。”


    她神情恍惚的從易中海身邊擦過去。


    等到一係列的檢查做好了之後,她坐在婦科診室的門口,手裏攥著陽性的單子,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有了孩子。


    她就真的再也跑不了了。


    真的應了賈張氏時常跟她說的話了。


    “我告訴你,秦淮茹,你嫁給我們賈家,生是賈家的人死是賈家的鬼!你一輩子都別想著跑!”


    秦淮茹哭的泣不成聲,她手裏攥的是自己一眼望得到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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