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何大清洋洋得意地道:“我剛才威武吧?是不是越來越有領導的樣子了?”


    何雨柱笑著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本來沒想讓她們那麽慘的。但是她說要我們家的房子,我真是急了。她們怎麽能那麽不要臉,想到這個主意的!”


    “她們倆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她們啊,錯就錯在得罪了閻埠貴。現在住倉房還要給房租。”


    何雨柱說著搖了搖頭。


    “不過這房租咱們要她們多少合適啊?”


    何大清陷入了糾結。


    少了吧達不到震懾作用。


    多了吧她們又拿不起,好像故意為難她們一樣。


    “讓閻埠貴定唄。當初選他當三代表不就是看中了他這個才能嗎?”


    “也是。那我迴頭跟老閻商量商量吧。”


    何大清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說賈東旭被調走了,賈家的房子也沒了。秦淮茹不會直接跑了吧?”


    “她現在沒孩子綁著,跑了也是正常的。這大院裏的牛鬼蛇神啊!少一個是一個!”


    何雨柱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行了,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去上班呢!”


    “你睡吧,我迴去了。”


    何大清門口走了,去中院的路上看到倉房裏開著煤油燈。


    屋裏傳來兩個女人刺耳的尖叫!


    “那那那!秦淮茹!趕緊打啊!”


    賈張氏都蹦到柴火垛上麵去了,指揮著秦淮茹打地上的耗子。


    這倉房哪裏是倉房啊,簡直就是耗子的快樂老家。


    他們在裏麵打洞生活囤積糧食。


    反倒被這婆媳倆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原本美好的生活。


    秦淮茹拿著掃把跟打地鼠一樣打耗子,打了一個又來一窩,打不完根本就打不完。


    她抬頭一看,賈張氏光指揮不幹活兒。


    更生氣了。


    她掃把一甩說道:“你能不能不光看啊!你也下來打啊!光讓我一個人幹,難道這倉房隻有我一個人睡嗎?你不睡嗎?”


    賈張氏撇撇嘴說道:“我一個老太太能打的了多少?你年紀輕輕的多幹點怎麽了?”


    “你就算不打耗子你也收拾收拾這房子吧?你看看窗戶都是破的,門也是爛的。晚上睡覺直漏風,我們睡一宿不得被凍死啊!”


    “大夏天的凍什麽死!”


    賈張氏不情不願的從柴火垛上下來。


    她倒不是被秦淮茹說的不得不幫忙。


    而是想著今天晚上她也要睡覺,不收拾出來根本沒法睡。


    “拿來!”


    賈張氏一把搶走了秦淮茹手裏的掃把開始掃地。


    “你把唯一的掃把拿走了,我拿什麽打耗子?”


    “那麽多東西都能用,你死心眼兒啊?”


    賈張氏指了指一邊堆積的木板。


    秦淮茹冷哼一聲,極不情願的去拿木板。


    賈張氏在這邊掃地打掃衛生,秦淮茹拿著木板挑著老鼠打。


    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裏難免會撞到。


    “哎呦!”


    賈張氏捂著自己被撞的嗡嗡的腦袋瓜破口大罵道:“你瞎啊你!打耗子還是打我啊!我看你就是誠心的!”


    “誰都是誠心害你!你可厲害了,害你大家都能撈著好處!”


    秦淮茹瞪了她一眼。


    賈張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以後咱們倆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她頹然的靠在柴火垛上,透過殘缺的窗戶看著外麵的月亮。


    秦淮茹還是頭一迴看到如此神情的賈張氏。


    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秦淮茹淡淡甩下這一句。


    賈張氏略帶憂傷地看著秦淮茹道:“你說東旭要是老不迴來,我們倆是不是就得相依為命了?你不會扔下我不管吧?”


    秦淮茹被戳中了心事兒,頓時愣了一下。


    隨即她緩解尷尬說道:“別老想這些了,媽。我離開賈家我能去哪?我娘家都迴不去了。”


    “那就好。”


    賈張氏衝著秦淮茹一笑。


    那笑容看的秦淮茹心裏發酸。


    “我平時打你罵你是看不慣你,但是真剩下我自個兒一個我還真不知道咋辦才好。”


    秦淮茹沒有迴應。


    她們倆從認識一直打到現在。


    要說沒感情吧,怎麽都不可能。


    可是要說有感情吧,秦淮茹有時候想到賈張氏都恨的牙癢癢。


    她想走當然是不必糾結的事情。


    但她也不想欺騙賈張氏。


    看賈張氏這樣還怪可憐的。


    “算了,明天再打這些耗子吧。打一宿估計都打不完!我們睡覺吧!”


    秦淮茹岔開話題提議道。


    賈張氏明顯也有些困了,可是看看這倉房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她收拾房子的效率不用說了。


    半天能收拾一塊木板已經算好不錯的了。


    “睡哪啊?”


    賈張氏問道。


    “要不鋪點東西咱們今晚就先睡地上吧。湊合一晚上,明天我再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幫咱們弄一弄。這麽多木板呢,不行釘個床咱們也就睡了。”


    賈張氏點點頭。


    她倒也不嫌棄。


    畢竟經曆過戰爭年代,死人堆裏都睡過,更何況是耗子堆呢。


    婆媳倆找了個想對比較幹淨的地方,沒地方躺下就靠著牆。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張氏就打起了唿嚕。


    秦淮茹聽著賈張氏的唿嚕聲,怎麽都睡不著。


    她心裏頭五味雜陳的。


    她嫁人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現在日子過成這樣,她肯定不能不走了。


    可是什麽時候走,走去哪裏。


    她還拿不定主意。


    賈東旭幾個月沒打錢過來了,賈張氏沒錢,她也沒有錢。


    她要去遠的地方肯定要買票坐火車。


    火車可以不花錢坐,她就要逃票。


    去哪呢?


    秦淮茹看著窗戶外的月亮,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天下之大,好像都沒有能容身她秦淮茹的去處呢!


    這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再睜開眼,秦淮茹發現賈張氏已經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賈張氏碩大的身軀壓的秦淮茹腿都麻了。


    她趕緊拍了拍她的臉說道:“媽,你醒醒。天都能亮了,別睡了!”


    賈張氏卻沒有睜眼的意思。


    秦淮茹感覺不對,探探鼻息,還活著。


    再摸摸腦門!


    “壞了!怎麽這麽燙!”


    秦淮茹用力搖晃著賈張氏想讓她清醒過來,她被搖晃的時候露出了半截手臂。


    上麵赫然掛著幾個耗子的牙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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