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星耀答應他,如果他提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可以幫他。得到了他的承諾老人也不再猶豫給他們講述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以及那件事情造成的冤案。


    老人名叫薛義是田將軍麾下的一個副將,當年也曾跟著他們南征北戰同甘共苦。他要說的就是當年差點戰敗而被呂將軍翻盤的那場戰役。當初之所以被敵人碾壓,根本不是蔡震天的錯,反而他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和策略。不過當時的主將田將軍根本沒把敵人放在眼裏,對於之前製定好的作戰計劃也是信心十足。


    除此以外還因為蔡震天這個人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有能力不服別人,還經常讓其他人下不來台,甚至有時候對主將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其他幾人就對他有了看法,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心裏卻有了隔閡。所以當初他提出新的計劃以後,他們又認為他是為了自己出風頭。後來對戰的時候一開始完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可是敵人突然改變陣型出其不意,還不知又從哪裏冒出了一支軍隊。最終戰勢改變,他們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雖然拚盡全力還是損失慘重。蔡震天身負重傷,葛書雲直接戰死,田茂林和馮青平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後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呂將軍橫空出世扭轉乾坤。此次戰役雖然險勝卻損失慘重,先帝大發雷霆下令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田將軍便和馮大人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昏迷不醒的蔡震天身上,因為蔡震天在軍中也得罪了不少人,當時他們爭執的時候也被很多人看到。所以最後所有的過錯都讓蔡震天一人承擔了,皇上為了給傷亡的士兵一個交代竟下令將蔡家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我記得你隻是田將軍麾下一名小小的副將。”沈星耀盯著他問,老人歎了一口氣。“雖然我是田將軍手下的人,但蔡將軍對卻我有救命之恩。當時他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不過因為當時我也受了重傷,過後才知道事已至此,我一個人人言輕微肯定沒有人會相信我。”“所以這麽多年你心甘情願待在田將軍身邊就是為了替蔡震天報仇?”“一開始沒有這個打算,隻是想確定我心中的猜測是不是對的。我想讓他們親口承認當年的錯誤。不過他們都是很謹慎的人,不曾透漏過隻言片語。後來一次田將軍醉酒才漏了餡,我也就更加證實了心裏的猜想。”


    “為什麽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動手,偏偏今年把他們害死呢?”沈星耀嚴厲質問他,“明明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他們?我想你的目的不單單是為了報仇吧,應該是讓人引起懷疑好讓皇上下令重查此事給蔡震天平反,還蔡家一個公道。”老人讚許的看了看沈星耀,“不是不想給他們討迴公道,隻是一開始那幾年我傷病未愈,而他們也還在軍中身居要職,我無憑無據自然沒有辦法。


    後來聖上繼位,國家動蕩不安,我就更沒有機會下手了。直到今年是我大慶建國一百年,我也老了,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引起皇上的重視。”“如果沒有人發現他們死的蹊蹺,或者發現了也沒有指出來你會怎麽辦?”老人微微一笑,“那就繼續死幾個人,自然而然就被重視了。”最後老人告訴他,如果能幫蔡家平反,他就收手,而且也把一切作案過程都說出來。沈星耀隻說會盡力而為,至於能不能平反還要皇上定奪。


    “你相信他說的一切嗎?”迴去的時候林楚問他,沈星耀想了想說大概是真的,否則也不用處心積慮計劃這些事情,還牽扯出人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老人隻告訴他們田將軍和馮大人都是被他毒死的,其他的一概不提,還說要是不能還蔡家一個清白,將會有更多人被殺。他能如此胸有成竹說明他早就安排好了,不怕我們把他抓起來,同時也說明他不是一個人行動,肯定有幫手。


    沈星耀決定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皇上,一方麵是不想再有更多人被連累,另一方麵如果蔡震天真的是被誣陷的就必須給他正名。皇上聽說了以後久久沒有說話,蔡震天的案子他知道,那時候他還是皇子,和呂將軍還是知己好友。還曾經對蔡震天嗤之以鼻,痛恨不已,覺得是他讓國家遭受重創,那麽多人命喪黃泉,以至於自己繼位的時候到處都千瘡百孔。如果這真是一樁冤案,就應該給蔡家上下一個交代,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被人誣陷成為曆史的罪人。


    在皇上的授意下,沈星耀開始著手調查當年的事情,不過因為已經過了二十幾年調查起來困難重重。沈星耀把厚厚的一疊卷宗帶迴府裏仔細審閱,林楚也在一旁協助。通過卷宗可以知道當年先帝多麽重視這件事情,朝廷派了大量人手去調查取證,不過卻沒有特別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蔡震天的錯誤。大部分都是田茂林和馮青平的指認和軍隊士兵的口供,同時也沒有證據證明蔡震天是被冤枉的。


    就在沈星耀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出現了一份震驚世人的罪己書,竟是田茂林和馮青平生前共同寫的,裏麵詳細記錄了當年發生的一切。這封信是馮家一個老管家拿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麽。隻是馮大人生前再三告訴他,在自己去世百日以後把這封信送到沈大人府上。原來即使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件事也會被爆出來,隻是他們碰巧提前發現了而已。有了兩個當事人的親自承認,事情很快大白於天下。不過事已至此皇上並沒有把具體的情況公布於眾,隻是親自下旨給蔡家平反,雖然蔡家人都不在了卻也洗刷了冤屈。至於田將軍和馮大人聖上沒有提及,也不打算追究了,反正人都走了也就不再讓他們背負罵名,畢竟他們也曾為國家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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