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沒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楚鳶問得如此直白。


    著實有把他嚇一跳。


    更嚇一跳的,還是問的內容,“什麽?弟妹,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楚鳶仔細盯著霍溪的表情,其它人的反應也大致看了下,最後確定霍溪不是裝的。


    至少,他是真沒往那方向想過,其它人就算察覺了,也並未戳穿。


    也就是說,火舞是一廂情願的。


    無論是霍矜,還是霍溪……


    這不就好辦了嗎?


    楚鳶握了握從係統中買的“錄音海螺”,“那……如果我說,我以後都不想見到她,對她的處置,便是廢掉她的武功,然後驅逐出京,永不準迴來呢?幾位兄長之中,可否有人願意陪她一塊兒?”


    按理說,霍矜的兄長,便也是她的兄長。


    但楚鳶並不想當冤大頭,提前試探一下,苗頭不對好遠著點。


    然而她的話問出半天後,四個霍隻是沉吟,並未挺身而出。


    楚鳶點了點頭,“我問完了,如果有冒犯諸位兄長的地方,還請見諒。”


    “弟妹客氣了。”霍溪等人拱手。


    當夜,霍矜便帶楚鳶去了湖心山莊。


    火舞又被送迴這個地方關起來了。


    見到楚鳶一個人,火舞呆呆的眸子布滿失望,“其它人呢,怎麽沒來?”


    為什麽讓一個外人來見她?


    即便她犯了錯,要受懲罰,也不應該是楚鳶來,她算什麽東西!


    楚鳶看出火舞的蔑視,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資格來處置你?”


    “你就是個賤人!狐媚子!你勾引了霍矜,還不許其它兄長來看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不會的,他們不會任由你欺負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深義重,彼此依賴,絕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拆開的!”


    “是嗎?”楚鳶幽幽笑起來,從懷中摸出錄音海螺。


    “火舞義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霍溪他們會對你說的話,都在這個海螺裏,你自己聽一聽吧。


    至於霍矜,確實,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我這個人一向霸道,不願意自家男人沾染任何心思醃臢的女人,這輩子,哪怕到死,你也休想見到他了。”


    火舞雙眸含恨,捏著海螺重重砸在桌上,“你說謊!霍矜他怎麽可能不認我這個義姐?是你,一定是你在他麵前讒言,你個卑鄙小賤人!”


    楚鳶對她的咒罵不為所動,看了眼海螺並沒被砸壞,直接起身。


    門關上,砰的一聲,火舞將海螺扔在門框上。


    霍矜在外給楚鳶罩上披風,“天冷,別感冒了。”


    楚鳶故意逗她,往裏麵努了努嘴,“真不心疼啊?”


    霍矜,“不是要廢掉她的功夫?我這就讓沈肅過來,他擅長這個,不會有多大痛處,手起刀落,速度很快。便圓了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了吧。”


    楚鳶恍恍惚惚,已經在迴城的馬車上了。


    霍矜是真狠啊。


    也是真下得去手啊。


    她看著他絕美不似凡人的五官,心裏想,這樣的男人,以後若是變心了,是不是也特別無情?


    察覺楚鳶的走神,霍矜一把將人抱坐在身上,“你剛才是不是與火舞說,我是你男人?”


    楚鳶迴過神,便發現自己的姿勢……嘖嘖,好羞羞。


    雙腿岔開,跨坐於男人大腿,身體微微前傾,好似半伏在他身上。


    本能捶了一下他胸膛,“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鳶兒不說了嗎,我是你男人。”霍矜聲線含笑,又格外沙啞似的,羽毛一般拂過楚鳶耳廓。


    楚鳶臉刷地紅了,“霍矜,別鬧,我昨兒才生……”


    “知道,不亂碰你。”


    “那你……”


    “便讓小小矜和兩小鳶見個麵,代替……好不好?”


    楚鳶還在思考小小矜和兩小鳶是什麽東西,身體驟然一涼,多餘的布料就飛了。


    馬車裏燃著炭火,不是很暖和,微微有點冷。


    但……便是這般,恰到好處的低溫刺激,讓身體不得不充分調動體內的熱量,引發陣陣戰栗。


    任何一個外界刺激,都會被無限放大。


    觀感的敏銳度達到最強。


    霍矜不要臉的,迴過身將她以原姿勢放在坐榻上,隨後,逼上她胸前。


    低下頭,唇舌火熱親吻她,糾纏她。


    氣音淹沒在她口齒間,“鳶兒不知道吧,其實我很早就想……”


    “嗯,乖,坐正了,別亂動。”


    楚鳶死死咬著牙,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生怕那薄薄的小門擋不住聲響。


    外麵,侍衛車夫不少。


    霍矜這廝……馬上就要登基當皇帝的人了,真不怕被詬病是吧?


    她不知道的是,有大明皇那種極端荒唐的珠玉在前,霍矜這般與媳婦兒逗趣玩兒,算什麽呢?


    ……


    一月後,大典如常進行。


    霍矜登基,楚鳶封後,自始至終,她一直陪伴在側,敬天神、祭祀祖先、受萬民朝拜,皇後該有的,不該有的流程,楚鳶都沒有缺席。


    好些大臣臉黑得簡直都不能看了。


    但周尚書之前被懟的事情,傳得滿朝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於是,大家誰也不敢說什麽。


    畢竟,咱現在這位皇上,可是當過東廠提督的。


    無論是殺人抄家,可都輕車熟路得很……


    一天繁複的流程下來,楚鳶簡直累癱了。


    霍矜還好,抱著她軟軟的身體,往內殿走,“累了?朕親自幫皇後梳洗吧。”


    楚鳶如臨大敵,“霍矜我還在……”


    話被男人截了過去,“還在什麽?坐月子?


    鳶兒這個月子是不是坐得有點久?


    朕特地選一個月後舉行大典,鳶兒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嗎?”


    楚鳶眨了眨眼睛,無聲詢問:什麽深意?


    霍矜氣得咬她脖子,在她白玉鵝頸般的側麵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子了,這才罷休。


    “三書六禮,十裏紅妝,洞房花燭,鳶兒,你是我名副其實的霍夫人了!”


    從他第一次要了楚鳶之後,便下了這樣的決定。


    要讓楚鳶當他名副其實的霍夫人。


    在他內心深處,他可以不是皇上,楚鳶也可以不是皇後,但兩個人必須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溫熱的泉水中,霍矜靠坐在玉階上,雙手掐住楚鳶腰肢。


    讓沉淪來得更徹底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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