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寬臉色通紅,被霍矜刁難得說不出話來。


    終於倉皇離開。


    楚鳶呷了口茶,不忍直視他的幼稚,“你做什麽為難他?科舉本來就不好考。”


    便宜弟弟能考個秀才,都達到完成任務的標準了吧?


    叭叭反駁:【不行哦小可愛,至少得是個舉人呢。】


    楚鳶翻了個白眼,你丫的簡直和霍矜一樣站著說話不腰疼。


    當著霍矜的麵,她沒有和叭叭交流幾句。


    這家夥敏銳得很,尤其耳鬢廝磨時,有一點分心都會被他狠狠地懲罰。


    他又那般天賦異稟,


    楚鳶想起來就覺得瑟瑟發抖……


    算了算,現在七月,離八月隻有一個月了。


    蕉嶺村距京城還有幾天路程,為了給便宜弟弟一個好的備考環境,是應該著手將人接進京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霍矜商量。


    他倒是大方,“行啊,鳶兒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迴頭讓他們住東城的別院,緊挨著國子監的,我再想辦法給他請個國子監教習,私下給他授授課。”


    能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楚鳶身上的重擔一下子輕了不少的感覺。


    霍矜恬著臉靠過來,輕嗅她的發香,“我這麽好,鳶兒打算怎麽獎勵我?”


    ……


    一晃,又過了幾天。


    霍矜派出去的人,已經將楚家上下接了過來。


    直接安置到東城別院。


    楚鳶比他們早一步,先遣人將別院收拾了一下,霍矜的房產很多,都是抄家完了之後皇帝賞的,但他從來不怎麽管,房子雖好,陳舊的味道十分重。


    剛弄好,楚家人就來了。


    乍然見到盛裝打扮的楚鳶,他們一下子幾乎不敢認。


    倒是楚栩狠狠抱住了楚鳶,喊了聲阿姐。


    “嗯,長高了,也壯實了。”楚鳶不走心的誇了句。


    楚父楚母這才敢認。


    雙眸水潤的,恨不得拉著楚鳶一陣抱頭痛哭,被楚鳶幾句話岔過去了。


    “家裏的房子、地,都賣了吧?這次我接你們來京城,就不打算讓你們迴去了,以後每月我會給家裏一筆生活費,直到小栩可以鼎力門戶為止。”


    楚母愣了愣,往楚鳶身旁的兩個侍衛看了眼。


    院內,還有灑掃的婆子小廝幾人。


    楚鳶知道她想問什麽,主動開口,“放心吧,我在提督府過得不錯,提督……沒你們想的那麽可怕。


    外麵的傳言不可信,盡量少聽。


    院裏的兩個婆子一個書童,都是新買的,以後就留下照顧你們了。


    有什麽粗活重活,讓他們幹,自己少動手,尤其是我爹,身子本來就不好,知道了嗎?”


    “是啊是啊,老爺夫人有什麽事,隻管指使我們好了!”


    “聽說小公子不日即將參加科考?那我就主要負責跟著小公子吧!”


    三個下人都是機靈的,趕忙討巧道。


    東城這處別院不大,隻有兩進,但這位置沒得說。


    沒有一大筆銀子拿不下來。


    畢竟緊挨著國子監,即便身份不夠進不去,在自家院子裏搭個高台,也能聽課。


    類似於古代的學區房吧。


    楚栩見狀摸了摸後腦勺,突然有了這麽大的房子住,還有仆人書童,夢境般的不真實。


    等進了院,他悄悄拉住楚鳶的袖子,“阿姐,姐夫對你好嗎?”


    姐夫?喊霍矜?


    楚鳶自己都有點恍惚,按理來說,她並不是霍矜的正妻,這麽叫被有心人聽見了,是要惹麻煩的。


    但霍矜又不止一次說過,要娶她。


    眼下僅是礙於一些客觀原因,不能八抬大轎高調的舉辦這個儀式。


    其餘的,他連府中庫房鑰匙都給她了,在下人麵前也很尊重她,更沒有通房小妾等礙她的眼。


    似乎也沒差了。


    甩甩腦子,將這些不重要的想法丟出腦海,楚鳶揉了揉便宜弟弟稚嫩的臉,“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問,少管。”


    楚栩撇撇嘴,“阿姐,有件事還沒跟你講。”


    “什麽?”


    “其實……其實盛家大哥也和我們一塊兒來京城了,他住在西城九龍街,那邊的房子便宜。”


    盛寬是楚栩的先生,但他更喜歡哥哥這個稱唿。


    所以在私塾中時,他是盛先生,私底下,便是盛大哥。


    楚鳶反應不大,“他怎麽也來了?”


    盛寬上次登門,表現出的感覺,楚鳶不是傻子,多少知道他的心思。


    可郎有情,妾無意,他的深情,注定要被辜負的。


    因此,當楚栩試探著,問能不能讓盛寬借助一個月,考完試就走時,楚鳶拒絕了。


    “霍閻王的名聲你沒聽過?還敢往家中塞外男,你是不是不想我以後出門來看你們了?”


    楚栩愣住,“啊?這麽避嫌的嗎?”


    楚鳶給他一個“要不然你以為呢?”的眼神。


    楚栩聞言,腦袋當即就耷拉了下去,“唉,我本來還想著,盛大哥一直那般照顧我們,還讓我在私塾勤工儉學節省費用,便打算讓他也蹭一蹭國子監教習的講課,迴報他幾分。”


    楚鳶雖然不讚同,但挺欣賞楚栩這種懂得感恩的品性的。


    不像火舞那樣的,不知感恩,貪得無厭。


    她靠近楚栩耳邊,“悄悄跟你說,你姐夫已經給你找好了教習,迴頭他給你上了課,你再把他上課的內容講給盛寬聽,這樣不就也差不多嗎?”


    反正讓她挑戰霍矜的底線,她是不敢的。


    迴頭準被他折騰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霍矜今天入宮了,好像又抄了幾家府邸,楚鳶沒多過問,也沒讓他操心楚家的事情。


    晚上一塊兒吃飯,他隨口追問,“都安頓好了?”


    “嗯。”楚鳶下午吃了些東城街邊的零嘴兒,這會兒不太吃得下。


    甚至還有點惡心反胃。


    迴答霍矜的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霍矜瞄了她一眼,“怎麽了?”


    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窮酸書生來了,她想起了兩人青梅竹馬的過往,心情才不好的?


    這還了得!


    霍矜頓時什麽胃口都沒了,放下碗,一把將楚鳶抱了起來,齒咬她軟糯的耳垂,“鳶兒,我對你好不好?”


    楚鳶抬眼莫名的看著他。


    不知道又抽哪門子風。


    “迴答我?”他手抖了抖,楚鳶害怕掉下來,趕忙抱住他脖頸。


    男人得逞的淺笑一下,勾唇的樣子顛倒眾生的美。


    楚鳶看呆了,本能說了個“好”字。


    霍矜滿意了,低頭在她胸前拱了拱,“那就好。


    我對你好,你也要對我好。


    我心有你,你心也隻能有我。


    不然……”


    呲了呲牙,一副兇惡威脅的樣子。


    楚鳶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沒等她弄明白男人的小情緒到底為哪般,霍矜強勢的侵入,讓她反胃的感覺更加強烈。


    她想下床,卻又被霍矜掐腰捉迴來,“不舒服嗎?”


    楚鳶直覺那些東西已經到了嗓子眼,強忍著,“我想吐,你放開我……”


    “想吐?為什麽?難道是病了?”


    霍矜倒不至於那般沒人性,明明楚鳶難受,還要強迫她。


    擔心的將人抱起來,可楚鳶已經到極限了,沒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霍矜下意識伸出手,接……接住了……


    兩人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還好還好,沒弄在床上。


    再一看,就有點受不住。


    楚鳶急急忙忙下床,跑到耳房抱著洗臉盆,吐了個昏天暗地。


    霍矜收拾好了,沒半點嫌棄楚鳶的意思,反而不自在,“對不起啊鳶兒,都是我太猴急了,連你病了都不知道。我已經讓人請了大夫,咱好好看一看。”


    楚鳶吐得沒有力氣理他,翻白眼都透著可憐勁兒。


    看什麽?這不明擺著嗎。


    男人的智商真是叫人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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