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萬有引力你有什麽看法?”正吃飯,萬珺突然問。


    “一種假學!一個故事的完整。”我迴。


    “是沒有實據所以是假說?還是故事的完整需要?”


    “兩者都有!”


    “那你沒有想過去驗證?還是故事裏已經說明了?”


    我沒有立刻迴答,我想悄悄看他一眼,可萬珺看我的目光就如太陽;它的所有都在我身上。這一刻我知道為何他要親自陪同了,也知道徐汶倩之前向我傳遞的意思;萬有引力他們一定在暗中證論過,並且取得了一定成果。“萬書會,關於星辰大海的技術假定和物理猜測我不知道應該去怎麽解釋,隻是知道我需要沉下心去好好沉著,或許我從來沒有正視過它!”


    萬珺點點頭沒有再說。


    坐飛機讓我享受和恐懼同在:坐車時的音樂是世間最好的音樂,飛機上更甚。可不同於車…當我踏上飛機的一刻,我的生命已經不屬於我了。這讓我恐懼,恐懼任何不確定因素,更恐懼自己的生命是何其脆弱;在大自然中,它隻需要輕輕證明它的存在,我們人類就得用更多的信仰和不堪才能去迴複它。


    不知過了多久,跑道上突然急急忙忙跑來一個軍官。軍官低身和萬珺說了什麽,萬珺臉色在我看來幾乎是瞬變。


    在我不明中軍官再次跑開了。


    “怎麽了?書會!”我問。


    萬珺看向我臉色陰晴不定,沉默半晌說:“沒什麽,天氣突然變了,可能會有點顛簸。”


    我的心猛地一跳,“天氣是比喻?”


    萬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了不同於別的聲音,那聲音明明很尖銳,可聽著卻給我一種平緩之感。“籲籲~”的聲音很快響徹雲際,將飛機包圍在其中。


    “馬上通知杜國禦,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每國投核!”萬珺大喊。


    “怎麽迴事?外麵的是什麽?”我向萬珺質問。我有點慌了,要說其他國家會不會想弄死我,答案是肯定的;我的存在讓華國實現了高端科技複興,這已經嚴重影響了其他國家的利益,尤其是那些大國更是將我視為眼中釘。


    可我想不明白,如果他們想弄死我,那我的現在有什麽意義?現如今不是想讓我出國才有的嗎?要在半路攔截?這也太明顯了?不怕華國報複?


    萬珺看我明顯發慌,趕忙安慰說:“你放心,如果他們想做些什麽,他們早做了!外麵的或許隻是起到保護和震懾的作用。”


    本來還有一絲僥幸的我現在徹底慌了,“這麽說,外麵的聲音不是你們的?”問完我心跳加速,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死亡威脅如今離我如此近,我以往的矜持,沉穩、傲慢和成為偉人的想法全部化為了烏有。


    “帝臻,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你看外麵的敢動手嗎?”


    “骨氣?”我瞪向他:“骨氣是和實力成正比的,如今我根本沒有保命的能力!你跟我講骨氣?”說完我不搭理他,趕忙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他的身份地位在這一刻已經和我沒有兩樣了,都是自身難保的人…


    外麵的聲音響個沒完,白雲在我看來成為了死神向我靠近的預警,一眼望不到邊…籲籲聲就像我所見的一切發出的;它無孔不入,無風有形,盤旋在飛機的領空像一個隱身的死神。我狂點手腕上的手環要聯係冰靈,我要讓她來救我…雖然我沒多少希望,但在現在真正能讓我感覺有一絲希望的也就冰靈了。


    “怎麽迴事!這tm飛機上沒法聯係嗎?”見手環沒反應我徹底急眼了,“md,今天要是沒事,讓老子知道是那個國家幹的,我絕對饒不了他!”


    我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當生命受到了威脅,所有的存在不是本能就是阻礙。


    “我們趕緊跳傘!”我看向萬珺一邊說,一邊趕忙喊:“來人啊!拿降落傘來!快點!”


    “冷靜一點!帝臻!如果外麵的人想殺我們,跳傘隻會死的更快!”


    “那怎麽辦?你們沒有後手嗎?沒想過這些嗎?”


    “想過了,但沒想過對方的飛機我們完全偵查不到。”


    “……”


    我簡直要崩潰了,我沒想過我離死亡這麽近,更沒想過這一天。我明明應該是全球所有國家都要珍惜的寶藏,就算想過他們會有殺我的想法;可萬珺,他可是我們的代表,他就在我身邊。更何況我真的沒想過有這一天……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這麽脆弱…以前有過被人威脅,可我也不覺得有事。如今麵對死亡,我才知道我是多麽脆弱,多麽怕死。現在…我的心裏話成為了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我想麻木的睡過去;期待這是一場噩夢,等我醒來時,我已經在諾貝爾獎的台上發表獲獎感言了。


    “帝臻!帝臻!”


    “怎麽了?”我不明所以的望向萬珺,他臉上有著劫餘後生,見我望他,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轉為了疑惑。


    “你沒事吧?外麵的聲音已經沒了!其他四常已經派出最先進的戰機趕到接應了。已經沒事情了!”萬珺說著目光裏的疑惑更多了。


    “那麽說,那聲音不是其他四常的?”我問。


    “是的,至少現在了解的是!”萬珺說完看向我一時遲疑…“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有點驚懼。”說完我將頭扭向了窗外,心境從未有過的平靜。想起先前的表現我甚至想笑……


    我的第一站並不是挪威,而是瑞典。艙門打開的一刻,我和萬珺並列走出;我們同時抬起右手向入眼的人海打著招唿,隨著我們緩緩走下機梯,那歡迎聲逐漸成為了呐喊;作為我第一次名義上的出國,看著眼前十幾個國家代表,我的心出奇的寧靜;我仿是知道這一切會發生,會如此。


    “萬珺書會,帝臻先生,我代表瑞典人民歡迎你們的到來。對你途中發生的事情我深感震驚,真是萬幸你平安於此。”瑞典女王說著向我伸出了手。她很顯年輕,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年長,臉上的淡妝讓其紅潤的氣色更甚;身上的藍色長裙雖優雅簡潔,但卻極顯莊重和身份。


    我沒有理會旁邊的萬珺會怎麽想,伸出手和瑞典女王握了手,用華語迴複了她:“非常感謝女王陛下的盛情接待,這將是我人生裏不可遺忘的一刻。更感謝女王陛下的關照,我一切安好。”


    “你好帝臻先生,我是艾洛鬆.馬克。久仰你的大名…今日終於見到你了!”


    “你好,馬克總統!非常榮幸!”


    “帝臻先生…我是……”


    “帝臻…你好……”


    “帝臻先生…見到你很榮幸……”


    作為我第一次出國的會麵,各個國家的代表早早等在了瑞典。麵對他們的熱情我很平靜:或許是預料到了,也或許在國內我經曆的比這多。


    當天我們受瑞典女王的邀請,遊曆了瑞典的有名景點;在晚霞時,瑞典女王為我們準備了最高規格的晚宴。不同於我料想的,晚宴沒有記者,沒有媒體。在宴會上,盡管各國代表顯的很正常,但我依舊感覺到了一抹異樣:他們的話題仿佛有意中引到我身上,最異地是對我的書的討論,那種試探、小心翼翼猶為明顯;怕說多了,也怕不說。


    “帝臻先生的成就和功績真乃人類文明未來之燈火,不僅憑一己之力改變世界,其書更讓無數國家的學者奉為先驅;書中大膽的創想讓無數學者汗顏自己目光的狹隘。”瑞典女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說。


    “是啊!比起帝臻先生你的成就,你的思維才是你最了不起的成就。你的書更是讓無數學者打開了思緒的大門。同愛因斯坦,牛頓一樣,我相信帝臻先生一定會和二者比肩,成為人類文明的偉績者。”艾洛鬆.馬克緊接道。


    “感謝諸位的認可,我之舉當為仁義盡忠四個字;對於偉績者實在是汗顏。”我謙虛迴…


    我能聽出他們的潛台詞。馬克的話是在告訴所有人我是全人類的,屬於共同體,不存在華國國士的說法。瑞典女王的意思是在說我書中所寫太過不可思議,連領域學術家都要感歎,因此她是在試探我。


    萬珺聽不下去了,他不露聲色的說道:“女王陛下的嘉獎無疑是對帝臻國士的最好認可;我代表華國向你表示禮.解。”說完他又漫不經心說:“全人類本身就是共同體,一大家子…我們同住地球村;這是華國的奮鬥思想。我相信馬克總統的意思也是一樣的,甚至在座的各位我相信都擁有如此宏偉藍圖的。”


    瑞典女王輕笑中點點頭,沒有再說。馬克微表情很有意思,那像用全力打在了棉花上;收,感覺虧,不收感覺更虧。


    晚宴進行到一半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蒂雨.伊麗莎白。


    結束了晚宴,我獨自一人來到了陽台觀望茫茫星海,正想著出神,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帝臻先生,我是蒂雨。”


    我將門打開,蒂雨.伊麗莎白還穿著白色禮裙,頭發也還盤成簡約王冠的紋理。精致的五官在我看來如果不論其他,她是比冰靈還要極具美觀的…看向我時,她淡藍的眸子很是有神,神情也如熟人般讓我意外。


    她率先用華語說:“你不會想讓我在這一直站著吧?”


    我微作沉吟讓開了身位,“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出神了。”


    蒂雨進了房間。她四處打量了一番,轉身看向我問:“見到我,你不意外?”


    我走到桌旁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說:“有點,但不多。比起前者我更驚訝你的華語如此好!”


    “好吧。你先說說為什麽見到我不意外?”


    “因為我這幾天會見到更多讓我意外的人。”


    “你和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比如?”


    “從我見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好像和周圍格格不入,且和我認識的你有著很不一樣的情緒;我依稀記得我們第一次聊天時你的文字,我能通過你的文字表達知曉你想表達的意思。可今天我們見麵時你沒有那些。”說著她走到了陽台,對我為其倒的茶水沒看一眼。過了一會她又說:“我很羨慕你的本事,如果我有你的本事我可能就不需要去理會那些讓我頭疼的事情了。”


    我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每個人的身處不同決定了看人看事的態度;當你覺得你頭疼的事情做不完時,有好多人正在經曆疾苦和折磨,活著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奢望。”


    她轉身麵向我,一時沒有說話…似在考量我的話是什麽意思,“所以你在你的國家成立了綠芽蓮,甚至已經有了信仰者!”


    我沒有否定,但也沒完全認可:“或許吧,世界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站在那個位置我得用那個位置的角度去看事。但還有一些是你不知道的…那是你無法理解和無法想象的。”


    “我聽過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的故事。”


    “那不是。”


    “為什麽?”


    “有些幫助根本無從說起,更天方夜譚。”


    蒂雨走到我麵前,用眼神仔細打量著我,“我聽說你在國內不自由,這是否是讓我感覺你變的不一樣的原因?”


    “或許吧。”我重新走迴陽台目視星空,看了良久才緩緩問:“你為什麽來?”


    “為了萬有引力!”


    “那隻是我書裏的故事需要的因素。”


    “你知道那不是,你也知道你國家的萬裙先生陪同你是為了什麽,你更知道晚宴上那些國家代表的意圖。你的芯片產業鏈和光靈是很出彩,但那隻是前人之智留下的痕跡,你的能力不止於此。我們知道,你更知道…帝臻,請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幫助你的機會!”


    我看向她,她眼神真摯,甚至有著孩子的渴求純真。


    “什麽機會?”


    “讓你大展宏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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