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離領取諾貝爾獎的時間隻差了七天,我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和往常一樣和觀眾聊著天。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終於聊天的過程從開始的閑情變成了嚴肅,彈幕開始以刷屏的形式呈現。


    刷屏彈幕問:“帝臻,這諾獎你到底去不去領?”


    又問:“萬有引力是不是真的?為什麽感覺你好像親身體會,這和你這些年的成就是否有關係?”


    還問:“徐小姐呢?怎麽今天沒見到她?”


    看著這些刷屏彈幕我知道後麵應該是各國政府在發力;早在一個星期前我就通過徐汶倩做介媒知曉了政府的態度:去領諾獎可以,但得由國家的絕對高層陪同,同時徐汶倩還表明了此次去領諾獎的危險。第一;不排除他國死皮不要臉的拉攏,第二;不排除他國不計代價用強將我“挽留”,第三;不排除他國借恐怖分子之手殺我。


    冰靈的迴答和徐汶倩所述大同小異,此去領取諾獎兇多吉少,事端必出…冰靈的言外之意就是讓我不要去領。


    對於是否去領諾獎也讓我很矛盾,這是我少年時期成就偉人的一個必經之路。在知曉我得諾貝爾獎後,我每天不厭其煩的去詢問著我的每一個朋友,期許他們的迴答能讓我產生一些不同的觀點。但最後都不了了之,每個人所處環境不同,看待事情的觀點也不同…這在我的問題上更加明顯。最終我還是隻能自己決定是否去領諾獎;因為我的情況全世界獨一份,沒有人能站在我的心態去考慮這件事情。而在我深思熟慮,幾番假想後,我還是決定去領,而且要堂堂正正,威風凜凜。我要讓所有認識我的人知道我所做的成就和被認可的事實:我要敞開多疑的顧慮積極去見證我成偉的過程。


    在我向徐汶倩說了我的想法後,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多言,她說:她永遠支持我,永遠相信我。


    隨後她要走了,為我的想法去做他們要做的準備。


    在最後我沒有率先通知冰靈,而是直接和徐汶倩表明了國外的科技爆發不要引入。


    她沒有多問,隻是她笑了。


    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好是壞,靈臻的發展某種意義上是我用做對抗權力的布局,最後被靈臻覆蓋的地方的權力都將受製於我;它們得為他們的強權付出他們的代價。而祖國不應該受製於此,它應該有更好的發展道路:我能做的就是用我的能力去影響它,但我不想去製於它,因此靈臻的發展我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覆蓋國內…


    轉迴思緒,麵對這萬千彈幕的刷屏提問,我嘴角一揚大大咧咧說:“獎隻是一個儀式,當我獲得這個獎時,我已經獲得了這個榮譽;至於領不領取這還真沒有必要較真。”


    “什麽意思?華語太繞了…有沒有華人出來解釋下他什麽意思?”


    “那意思是帝臻先生覺得獎隻是個儀式,他不需要這種儀式。”


    “帝臻不領諾貝爾獎,就是這麽個意思!”


    看著滿屏的解釋彈幕我一陣無語…我隻是想裝一下,沒說不領啊!我剛想解釋,但滿屏彈幕就湧起一股“風”,在這風評下,我被推崇為了絕對偉人:不在乎全人類最高榮譽的偉人,不在乎榮譽外名的偉人,不在乎形式的偉人。


    這讓我哭笑不得;人有時候身份太高了,說什麽話是真的有意味。甭管什麽出發心態,總之在身份的襯托下都能成為什麽金句良言。


    盡管我很享受這份推崇,但我還是得去領獎,因此我要向所有人解釋清楚,省得到時候讓我自己難堪。


    就在我準備解釋我話的意味時,電腦突然卡殼不動了;彈幕占滿的瞬間成為了電腦最後的畫麵。“怎麽迴事?”我頓時納悶,敲了敲電腦,隨後又試著按了迴桌鍵,讓我無語的是電腦根本沒有卡死…而是沒網了……


    “帝臻先生,天要下雨了…我婆娘說下雨不能站在空地,尤其是還舉著這麽個鐵架。”遠處跑來一個漢子對著我喊道。


    “這……”我有點遲疑,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快點解釋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當我準備讓他在舉一會信號發射源時,“轟隆隆”天空突然一聲巨響,不等我反應,傾盆大雨嘩嘩而來。


    見此我歎了口氣,隻能暫時放棄,趕忙向著遮掩處奔去。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一縷初陽才從厚重的雲層中探出了一縷霞光。


    “等我哪天把氣象武器整出來,到時這天氣就不會是我的阻礙了。”抬頭看著厚重的雲層我喃喃自語。


    中午,太陽再次成為天空的主角。在村民高舉信號發射源後,我再次有了網絡。隻是剛剛登上互聯網,我的社交消息就爆了…雖然每天都爆,但隨便看了幾條我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這讓我很意外,也更明白了此去領獎的潛在風險。


    新聞社如此說:“昨天京城時間下午六點,全球科幻協會提前公布了雨果獎的得主——正是我國國士帝臻先生所寫的《星辰大海》。同一時間百年未頒的金撰典藏文學獎也同時公布了得主也為《星辰大海》,在今天清晨,音國皇家特以《星辰大海》的偉大和影響特為此書頒發了唯藝美學文學獎。在今天同一時間,非爾茲數學協會發表了一篇和星辰大海的相關文章;文章指出帝臻國士在書中所提的數學猜想和微積分讓其感覺震驚,以此想特邀帝臻國士前往非爾茲協會研學觀摩。在此新聞社以政府之意向帝臻國士表達祝賀;你的成就不僅為國家添加了絕對力量,更讓本國文化實現了傳遞,你的成就無與倫比——在此國禦杜和夕也點名表揚;你當為國士,任重道遠,身偉光澤。相信在你的標杆下,華國青少年會以你為目標,以你為奮鬥的思想價值觀。”


    隨便點開一條頭條的評論區,大多是網民的誇讚和感歎。就連各大熱點也都和我相關,各領域教授,專家、作家、企業家還有明星也都在誇讚其中。


    華國作協發文說:“想我華國文學則三體後又誕生了一本舉世矚目的大文學,對於本國文化的傳遞有著深遠的功勳。真是可喜可賀!帝臻國士真乃天之子不可鬥量。”


    大劉說:“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竟有一本書同時獲得了如此成就,連百年不曾頒發的金撰文學都頒獎了。對於帝臻國士我向來敬重,對於文學我也想將你當成啟蒙;你的星辰大海不僅是科幻的絕對領域代表,在未來也將是科學發展的先驅。能和你在某個領域相行,這是我最大的榮幸。”


    虞華說:“音國皇室的唯藝美學好像是他們新建立的獎項;竟然是專門為了星辰大海!文學有時候的魅力真的是無限的。”


    馬畫騰說:“我一直在關注帝臻國士的書,從星辰大海開篇我就深深被吸引住了;國士的書驚駭世俗,觀點大膽的同時又附帶讓我常常閉門思考的意義。萬有引力這四個字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後麵的時空曲率更讓我著迷;我相信帝臻士的成就不會止於此,會在未來更加展放。”


    辰冬說:“帝臻國士的成就告訴我,寫網文也能成就文學的偉大;就如任何一個偉大,都有著微不足道的開始。”


    看著這些長篇短幅的誇獎,我心裏自然得意,盡管我知道此次成就有貓膩,盡管我已經聽了太多:但誇獎的話,總在我這裏很受用。況且我本就名正言順,又何為這些誇獎和榮譽感到虛榮呢。


    我又想點進微信看看朋友的誇獎,但電話立馬就來了…是徐汶倩打來的。


    “小臻?你昨天晚上的話是真的?你又不去領獎了?”電話裏,她帶著期待問。


    “額…我有表達那個意思嗎?”我有點尷尬。


    “……”


    “那你昨天晚上的言語是什麽意思?中權很蒙現在!為了你的事情,這幾天我們可忙壞了;不僅是政至上的考慮,還有軍事安排。這些你都知道嗎?”徐汶倩沉默一會說。


    我歎了口氣,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她說明白了。


    對此她也頓感無語,在數落了我幾句後她說:“現在你應該能知道他們給你頒獎的意圖了…你的想法是……”


    “當然要去領,我的星辰大海本來就配得上這些榮譽!隻是他們的偏見讓他們覺得是為了讓我過去而給我頒的獎罷了。”


    “好吧,那你盡快和人民解釋清楚,我先和中權通明。”說完徐汶倩把電話掛了。


    半個小時後,我在電腦前鬆下一口氣,長達半個小時的辯論總算把昨天那個大烏龍解釋清楚了。


    從兜裏拿出煙點了一根,在尼古丁的厚重感下我的心情逐漸放鬆,“各位,距離去領獎還有六天,今天是我全程直播的最後一天了;等我迴來我在繼續!”說完我關了電腦,轉而用手機直播,開始了我在農村的生活。


    下午四點,遠方道路上出現的車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微作沉吟放下了手裏的土豆,看向手機說:“得,農村生活直播就此停下一段時間,我的車來接我了。”我向直播間揮了揮手:“各位,以後我們在電視上見。”


    離開時,整個村民都來相送,他們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送於我;有蔬菜、野果、織紡、還有剛剛降生的狗子。對於村民的擁戴和好意我盡管謝絕,但當車離開後,豪華的車尾箱裏依舊堆滿了村民的好意……對於這些我其實已經經曆很多了;他們有時會因為自我而做出一些不對的事情,但相對於社會來說,他們終究是複雜的社會邏輯中比較簡單和真實的。這或許就是文明發展的奇異所在吧。


    迴到我自己的私人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在謝絕了所有來訪者後我重重躺在了沙發上。


    想著這近一年來的作為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幹勁,以前發展新科時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大人物,但離真正的偉人始終差了一絲;我以為是我不夠幫助別人,所以我擴展了綠芽蓮。綠芽蓮確實讓我感到了一絲理想中的偉人之樣,但我還是覺得差了一絲,於是我又想搞農貿循環來幫助更多人解決問題,可惜農貿循環涉及太多,以我目前的能力還無法掌控,所以我隻能停下。就在我以為要等著我二次發展時才能再次體會那一絲時——全民慈善讓我看到了我缺的是什麽:是互動,是時刻麵對那些需要幫助的事情,是和他們親密接觸的因素;親自看著他們被幫助,親自當著所有人的麵做我想做的幫助,親自將這困難和幫助展現給所有人。全民慈善讓我看到了我缺少的那一絲,讓我找到了真正的原因;這個過程我是享受的,真正的享受。或許這才是我想成為偉人,成就偉大的初心所在;我要告訴所有人我的理想主義是可以實現的,因為我正在這麽做。


    “看樣子你很累,剛迴來就躺下了!”


    聽到聲音我嘴角一揚,躺著說:“你別嫌棄我諒了你一年就可以,等我發展時,你就是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什麽資源都有,我還要為你成立一個娛樂公司,專門捧你!”說著我情緒就突然一低,再次說:“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這之間請你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一直都信你!也信你給我的承諾…遇到你,我才知道人生的軌跡確實很神奇。”蘇狸兒說著走到了我身旁。


    她的穿著讓我一愣,那是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她時的打扮,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簡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因為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女神甘心做我的“舞伴”。如今又看到她這番打扮不禁讓我感觸良多。


    “你有什麽讓我喜歡的本事嗎?”我微微一笑問。


    她淺笑中爬到了沙發,騎在了我腿上,“姐姐我依舊能讓你有難忘的快樂…不是嗎?”


    “嗯…確實,隻是你太有能力了。”


    “我會慢一點的,放心哦!”


    六天轉瞬即逝。這天,在全國人民乃至全世界聚焦而來的目光中,我和書會萬珺在一眾精英軍官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挪威的航班。來擁送的人民一眼望不到頭,那撕心竭力的奮喊響徹雲霄。


    “心係民心的書會,你偉岸的身影不僅是全民的保護傘,更是全民的心意所化;你身卑卻依舊心係天下民心,有你偉岸身影的陪同,帝臻國士必能光澤萬疆。”


    “帝臻國士!華氏的絕對驕傲!華人的絕對標杆!華國的絕對功勳!”


    麵對萬珺我不再如履薄冰,或許是我感受到了他待我的態度;那沒有了嚴肅,隻有待晚輩的親切,也或許是我一直給自己的壓力:他們一直都對我無私授予,而我卻總在因自己的多疑總想太多。我很想問為什麽萬珺要親自陪同我前去領獎,盡管我知道國家對我的態度,但我依舊很震驚:這讓經曆了如此多的我,依舊感覺不真實,依舊心情澎湃…難以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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