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段興懷冷哼一聲,怒喝道:“好膽,居然敢強闖郡衙,還打傷我郡衙官差,簡直是不把我寧陽郡郡衙放在眼裏!


    來人,給我將這幾個藐視朝廷的家夥抓起來!膽敢反抗者,殺!”


    “是!”


    後方一群官差拔出腰間大刀就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


    “慢著,大人,我們是慶元縣官差,奉命押送犯人前來!”眼看事情失態,李四急忙高聲喊道:“大人,此人是在誣陷我等!我們給他看了文書,可他不但不讓我等進入,還搶奪我們的文書!”


    “哦?那這些官差可是被爾等所傷?”段興懷眯著眼沉聲問道。


    “這……我們也是為了自保!”李四猶豫道。


    “哼!不管爾等有何借口,敢傷我郡衙官差,都給我抓迴大牢審問!”


    “是!”


    一群官差沒再猶豫,直接衝向林畫三人。


    但這時,林畫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


    “慢著!大人可識得此物?”


    林畫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小小的乳白色環形玉佩,那玉佩上散發著瑩瑩白光。


    看到那玉佩,段興懷瞳孔一縮,有些猶豫,可很快他又冷冷道:“從未見過此物,莫非你以為隨意拿個東西就能逃避你的罪過?還等什麽?給我抓住他們!”


    林畫麵色一變,他沒想到,這段興懷明明已經認出玉佩,卻裝作不知。他這分明是要強行將三人抓起來!


    一旦被他抓住扔進大牢,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道歎息聲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都住手吧!”


    一群官差聞聲都止住了腳步,這聲音,他們很熟悉。


    段興懷皺了皺眉,很快又恢複平靜。


    郡衙大門,一道身著淡紫色官袍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


    來人身形消瘦,麵容英俊儒雅,一雙暗棕色的眸子不時有光芒閃過,顯得頗為睿智。


    此人,正是寧陽郡太守,薛衡!


    “段郡丞,不知何事這般興師動眾?”薛衡的聲音平淡,卻隱隱帶著些不悅。


    “太守大人,這三人在此鬧事,打傷我郡衙官差,藐視郡衙!”段興懷略一拱手答道。


    “是嗎?段寶財,當真如此?”薛衡饒有興趣地看向地上的矮胖男子。


    “大,大人……”段寶財結結巴巴,麵對太守,他不敢說謊,可段興懷眼中的殺意更讓他害怕!


    “大人,是他們……”段寶財咽了咽口水,伸手指向林畫三人。


    但這時,薛衡的聲音再次響起:“嗬嗬,段寶財,可是要讓我請問心鏡降臨?你也想在問心鏡下走一遭?”


    段寶財自是知曉問心鏡為何物,頓時滿眼驚恐,他跪伏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哭喊道:“是我,是我,大人,都是小的不好……”


    幾巴掌下去,他那本就肥胖的臉已經腫得跟豬頭一樣。


    薛衡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滾吧!以後不用來郡衙了!”


    沒理會在地上求太守開恩的段寶財,薛衡又將目光看向一群瑟瑟發抖的官差們。


    這些官差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不清楚為何那囚犯拿出的一塊玉佩竟能將太守引來。可所有人都知道太守怒了,平時的太守和和氣氣很好說話,但今天居然直接廢了段寶財的職位!


    “每人罰一個月的俸祿,現在,都給我滾迴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官差們如蒙大赦,急忙躬身行禮後匆匆跑迴了衙內。


    “段郡丞,有些事,太過了就不好了!我老師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薛衡瞥了段興懷一眼,目光幽幽。


    段興懷嗬嗬笑了兩聲,似乎不明白薛衡的意思,拱手道:“下官先迴去處理公務了!”


    說完徑直走進了衙門,隻是臨走前,迴頭看了林畫一眼,眼神中,滿是殺意!


    待眾人走後,薛衡臉上的冷意消退。


    他走下台階,來到三人麵前,麵帶笑意道:“你們還真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啊!”


    “見過太守大人!”林畫三人行禮,不敢逾矩。


    薛衡擺擺手,示意三人不用多禮。他衝林畫笑道:“沒想到,老師將他的玉佩都給你了,林畫,看來老師很看重你啊!”


    林畫驚訝:“薑老先生竟是太守大人的老師?”


    當初在獄中,薑鹿隻是告訴林畫,慶元縣縣令崔明和寧陽郡太守薛衡是嶽麓書院的學生,卻不想,薑鹿居然就是薛衡的老師。


    “哈哈哈,老師沒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你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拿出老師的鹿環玉佩!”薛衡忽然大笑起來。


    林畫苦笑,他是真不知道。


    他隻想著薑老先生既然名氣那麽大,郡衙的人肯定知道,隻要拿出鹿環玉佩,想必哪怕是段興懷也要掂量掂量。


    隻是,他沒想到,段興懷居然這麽喪心病狂!


    想到段興懷,林畫又不由小聲朝薛衡確認了一遍:“太守大人,剛剛那人可是段興懷段郡丞!”


    薛衡點點頭。


    得了薛衡的肯定,林畫和李四皆是恍然。


    那也不怪對方一副恨不得弄死林畫的樣子了。想必他已經知道林畫他們反殺了段彥等人,所以才故意派人在這裏等著。


    不過他顯然沒想到,林畫身上帶著薑鹿給他的玉佩,薛衡感應到了這東西。


    可惜,襲擊林畫他們的段彥幾人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不過想來即便是有也沒辦法對段興懷造成任何影響。這算不上什麽實質性證據。


    這個老狐狸,藏得很深。


    甚至當時在牢獄中,如果不是有阿肆的提醒,林畫等人都不一定想到是段興懷要害他。他也可能會在來郡衙的路上被人殺害。


    對付段興懷還是得等以後慢慢找機會啊!


    薛衡並不知曉林畫在想什麽,他笑嗬嗬的,頗為和氣道:“嗬嗬,跟我來吧。老師前兩日剛來找過我,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有人對你不利!”


    “我對詩詞一道也有些研究,我們探討一番?”一邊往郡衙內走,薛衡又對林畫問道。


    這種要求,林畫自然不會拒絕。對方剛剛幫他們解決了個大難題,和對方聊聊詩詞也沒什麽。


    林畫自己拖著鎖鏈走在薛衡邊上,與他聊起一些詩詞上的事。雖然林畫並不是什麽專門研究詩詞的人,可從信息大爆炸時代來的他,腦海中又有那麽多經典作品,隨便拋出一些新穎的詩詞理念都能讓薛衡獲益匪淺了。


    李四和劉建默默跟在兩人身後,看向林畫的目光越發敬佩。


    能跟儒道五品翰林的太守侃侃而談,隻能說,不愧是林公子,確實有驚世之才!


    ……


    郡衙內,太守的房間。


    薛衡直接將林畫三人帶到了他的書房中。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以囚犯的身份進入太守的書房。


    薛衡接過李四手中有些褶皺的文書,大致看了下後在上麵蓋上了郡衙的印章,又將其交還給李四。


    這文書是個證明,證明慶元縣將犯人押送到了郡衙,而郡衙蓋章就意味著這邊接收了這名犯人。


    這也是為了避免有犯人買通縣官逃跑,最後還賴到郡衙這邊。


    拿到文書,李四兩人的任務就算完成,他們可以迴轉慶元縣了。林畫則要在郡衙大牢內等待,過兩日會有專門運送囚犯到鎮北軍的馬車。


    “多謝太守大人!”李四和劉建先是跟薛衡抱拳一禮。今天的事,要不是薛衡出麵,他們就要倒黴了。


    薛衡笑嗬嗬地擺擺手。


    李四和劉建又看向林畫。


    “林公子,我們就先告辭了,你千萬小心!”


    林畫朝兩人開玩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真打起來我可不怕你們!”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一笑。


    “哦,對了!”林畫忽然想到什麽,被鎖鏈束縛的雙手抬起,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翠綠竹筒遞給李四。


    “這裏麵是那些黑背蠱蟲,你迴去以後,請崔縣令他們幫你們四個用這東西淬煉身體,效果應該還不錯!”


    李四搖搖頭,又將竹筒推迴來:“這東西太珍貴了,而且那天要不是你冒著危險出手,我們都要死在那裏,我們不能收!”


    “不錯,林公子,若不是你,我們都沒命了,豈能要你的戰利品!”劉建也附和道。


    但林畫的態度很堅決,他將竹筒直接放到李四手中。


    “若不是你們阻攔,我早就死在那些人的刀下!而且這不隻是給你們倆的,還有老鄭和李河。


    迴去告訴李河那家夥,好好修行,多讀書!劉建,你們三個抓緊突破到九品,被李四這個家夥壓著,你們不難受嗎?哈哈哈!”


    為了讓他們收下這些東西,林畫也算是費盡口舌了。


    黑背蠱蟲價值不菲,這一竹筒黑背蠱蟲,雖然都已經死了,隻怕也值個幾千兩。


    不過,黑背蠱蟲毒性的淬體效果隻是對九品及以下的武者有效。林畫體內此刻還壓製著不少毒性,短時間內他根本煉化不完,這些東西對他沒什麽用,還不如拿給李四鄭洪他們提升實力。


    對於這幾個舍命保護自己的家夥,林畫已經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當然不會吝嗇。


    “這,好吧……”


    李四很不情願地接下了蟲印竹筒。如果隻是他一個人,他根本不會要,但正如林畫所說,還有鄭洪、李河和劉建他們,他們都需要這個東西。


    “嗯,迴去路上多加小心!”


    “好!”


    李四和劉建也不是什麽拖遝的人,與林畫和薛衡告別之後便離了郡衙,朝著慶元縣趕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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