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少東西


    “秦姐,你找我有事?”何雨天吃著麵條,頭也不抬問道。


    秦淮茹這麽精明的女人,做什麽事情都目的性十足,她絕對不會大晚上的無緣無故跑來找自己,何雨天非常清楚這一點。


    “何雨天,姐過來找你,其實想問你一件事兒,咱們廠什麽時候發工資啊?我們家都快斷糧了。如果再不發工資,我們家就要出人命了。”秦淮茹坐在林風身邊,可憐巴巴的說道。


    她一雙眼睛始終盯著何雨天的麵碗,一根腸,兩個蛋,好大一碗麵,瞅著咋這麽熟悉呀?


    “不知道。我又不是軋鋼廠的領導,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發工資?”何雨天冷冷說道,繼續埋頭吃麵。


    別人不了解秦淮茹,還以為她過得非常艱難,其實就憑她那每月二十七塊五毛錢的工資,足夠養活他們全家人。


    再加上傻柱每天送她的飯盒,秦淮茹一家人隔三差五還能吃到肉菜,或者是油渣。


    這可比大院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飲食條件要好多了。


    何雨天曾經仔細觀察過大院的鄰居,大部分人幾乎都麵黃肌瘦,一看就營養不良。


    可再看秦淮茹家的棒梗,臉蛋兒是圓的,臉上肉乎乎的,這像是缺少吃喝的孩子?


    還有賈張氏,肥頭大耳,走起路來晃著個大屁穀,跟頭大肥豬似的,說她是地主婆,都不會有人反對。


    一家人都吃的比大院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吃的都要好,秦淮茹還不滿足,還跑來找何雨天哭窮。


    何雨天心中冷笑連連,他沒搭秦淮茹的話茬,隻顧埋頭吃麵。


    可把秦淮茹饞壞了。


    秦淮茹瞅著何雨天,笑著說道:“好吧,何雨天,你不告訴姐就算了,姐不生你的氣。不過,你一個人吃這麽大碗麵,還有兩個雞蛋,還有一根烤腸,你一個人吃得了嗎?讓姐幫你吃點兒吧。”


    既然從何雨天這裏打聽不到發工資的消息,秦淮茹也不打算白來,她的秉性就是雁過拔毛,她要坑何雨天半碗麵吃。


    秦淮茹打得什麽主意,何雨天一清二楚。


    何雨天抬起頭來,笑眯眯看了秦淮茹一眼,“秦姐,你可要想好了。”


    說著話,何雨天很自然的


    把兩條腿岔開。


    秦淮茹嚇了一跳,她本想調戲一下何雨天這個青澀的小青年,沒想到居然被何雨天給調戲了。


    秦淮茹如何聽不出何雨天話裏有話?


    這小子表麵上看似年紀輕輕,一臉稚氣,可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何雨天,你什麽意思?我好聲好語來問你什麽時候發工資,你居然對我耍流亡民!信不信我現在大喊一聲,何雨天耍流氓,讓全院裏的鄰居都來?”秦淮茹板著臉,威脅何雨天。


    何雨天一聽,笑了。


    “秦淮茹,你盡管大聲喊,喊得越大聲越好。”


    “我今年才十八歲,剛剛高中畢業沒多久,我沒有媳婦,也沒談過女朋友,我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


    “但你秦淮茹就不一樣了,你生過三個孩子,你老公死了好幾年,你當寡婦當了好多年,整個大院裏的鄰居誰不知道你饑渴很久了?”


    “今天晚上,黑燈瞎火的,你跑我房間裏來,你來幹什麽?你跑來找我,難道不就是來耍流氓的嗎?”


    “你盡管大喊大叫,看看到時候,”


    何雨天麵帶微笑,不急也不躁,慢慢悠悠講出這麽一番話,可把秦淮茹驚呆了。


    今天晚上,遇上老狐狸了!


    誰說老林的兒子是個書呆子?這小子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狼!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


    短暫交鋒之後,秦淮茹不由得對何雨天刮目相看。


    “不是……那個何雨天,你別誤會,姐姐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姐姐就是看你碗裏有兩個雞蛋,還有那麽大一根烤腸,姐姐怕你一個人吃不了,姐姐想幫你分擔點兒負擔。”秦淮茹故作鎮定,給自己找理由。


    何雨天微微一笑,說道:“一個雞蛋五分錢,加工費我隻收你五分錢;烤腸一毛錢一根,半根我收你五分錢,加工費我隻收你五分錢;半碗清湯麵五分錢,加工費我也隻收你五分錢,加在一起一共是三毛錢。秦姐,想吃麵拿錢吧。”


    秦淮茹又吃了一驚,這何雨天居然這麽小氣,吃他半碗麵,他居然還要三毛錢。


    直覺告訴秦淮茹,她想把何雨天變成她第二個吸血目標的計劃,徹底流產了。


    “不是,何雨天,你怎麽能這樣呢?吃你半碗麵,你還要姐姐給你三毛錢,姐姐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姐姐不是來和你談生意的。”秦淮茹連連擺手。


    “大晚上的,你跑我房間裏來,不是來談生意的,肯定是來耍流氓的了?”何雨天板著臉問秦淮茹。


    “呃……咳咳,不是,何雨天,你想什麽呢?姐可不是那種壞女人。”秦淮茹趕緊站起身,有些驚慌的就往外走,“天色不早了。何雨天,我先迴去了,你慢慢吃你的麵吧。”


    秦淮茹走了。


    林風繼續埋頭吃麵。


    兩人第一次交鋒,秦淮茹完敗,落荒而逃。


    賈家。


    “淮茹,你迴來了,怎麽樣?問清楚了沒有?什麽時候發工資?”


    賈張氏放下手裏正拿著的鞋底,追著秦淮茹問,“還有,在何雨天那借了多少錢?快拿來讓我看看。”


    “何雨天不告訴我什麽時候發工資。你就別提找何雨天借錢了,何雨天還管我要三毛錢呢。”秦淮茹坐在餐桌前,端起茶杯恨恨的喝了一口水。


    “啥?何雨天還管你要三毛錢?淮茹,快告訴我咋迴事?”賈張氏有些納悶,又有些惱火,追著秦淮茹不停問。


    “我去何雨天屋裏,何雨天正在吃飯。媽,你是不知道何雨天在吃什麽,何雨天在吃麵條,碗裏還放了兩個雞蛋,一根烤腸。我說何雨天這麽大一碗麵,你分給姐半碗唄,姐幫你分擔負擔。可誰承想,何雨天給我精打細算,算出來分我吃半碗麵,收我三毛錢。我一氣之下就迴來了。”秦淮茹解釋道。


    賈張氏一聽,頓時破口大罵。


    “好你個何雨天!自己吃雞蛋烤腸麵,也不給我送點兒來,怎麽不撐死你呀?你還敢跟我們家淮茹要三毛錢,啊呸!你簡直膽大包天!不行,我得找何雨天說道說道去,我要堵著他的門口罵他。”賈張氏一擼袖子,就要氣唿唿出門。


    秦淮茹趕緊一把拉住了她。


    “媽,你別去!你去了也落不到好。那何雨天今非昔比,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再說了,大晚上的,咱跑去人家何雨天房間咱也不占理。”秦淮茹拉住賈張氏,不住的勸道。


    “哼!秦淮茹,你拉著我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啊?今天我不去,明天我去罵何雨天。也不撒泡尿照照,居然管我們家淮茹要三毛錢,德行!”賈張氏氣唿唿說道。


    “對了,淮茹,我感覺喘不上氣來,快!把我的止疼藥拿過來,我要吃兩片。”賈張氏急聲道。


    秦淮茹不敢怠慢,趕緊從窗台上給賈張氏把止疼藥拿了過來。


    “媽,你少吃點兒止疼藥,這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給我拿來吧你!”


    沒等秦淮茹把話說完,賈張氏伸手把止疼藥搶了過去。


    擰開瓶蓋,賈張氏從藥瓶裏倒出兩片止疼藥,丟進嘴裏,哢吧哢吧的嚼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別提多享用,多舒服了。


    “對了,淮茹,明天記得給我買一瓶止疼藥啊,我的止疼藥真快吃沒了。”賈張氏又催促起了秦淮茹,讓秦淮茹給她買止疼藥。


    第二天,何雨天起床後,隨便吃了包泡麵,便走著去上班。


    昨天晚上,秦淮茹離開後,何雨天在神秘小空間裏修煉了大半晚上的《龍陽寶典》,盡管隻睡了三個小時,可何雨天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其實,何雨天還真知道什麽時候發工資,現在已經月底了,軋鋼廠工人們的考核已經開始準備核酸,等下月月初二號和三號這兩天,就發工資。


    昨晚何雨天之所以沒把這個消息告訴秦淮茹,是因為秦淮茹打算用手套白狼,不付出點兒東西就想找何雨天打探消息,門都沒有!


    來到軋鋼


    廠後,何雨天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財務室。


    何雨天的工作崗位其實就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麵上擺得滿滿的記賬本,一支筆,一杯茶,一個算盤打一天。


    這年頭還沒計算器,財務室的計數器就是算盤。


    整個財務室,算盤打得最快最好的就是何雨天,鋼筆字寫得最好的也是何雨天。


    何雨天來到財務室,先給自己泡一杯茶。


    這年頭茶葉可不便宜,最差的茶葉供銷社裏賣的茶葉沫子,八分錢一兩。


    何雨天泡的茶是四毛錢一兩的,這種茶在供銷社裏已經是頂好的茶了。


    泡上茶,何雨天開始坐下工作,掀開賬本,一手拿鋼筆,一手撥算盤。


    劈裏啪啦……


    不知不覺到了晌午。


    “小林,下班了,到吃飯的點兒了。”


    坐在何雨天對麵的老黑招唿林風道。


    老黑是軋鋼廠的老會計,和何雨天的父親一起進入軋鋼廠工作,兩人還在相同的工作崗位上,一幹就是幾十年。


    何雨天接老爹的班兒參加工作後,老黑很照顧何雨天。


    “好的,黑師傅,走,去食堂吃飯。”


    何雨天拿著飯盒站起身。


    “小林,你自己先去吧,我先去上趟廁所。”


    老黑拿著飯盒急匆匆跑出財務室,跑出去過煙癮去了。


    何雨天自己拿著飯盒,來到食堂,食堂裏人真多,排隊買好飯,何雨天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吃飯。


    這時候,何雨天看到正在排隊的人群裏,站著秦淮茹和許大茂,許大茂兩隻手扶著秦淮茹肩膀,正在占秦淮茹便宜。


    秦淮茹不動聲色,忽悠許大茂,讓許大茂幫她付飯錢。


    “秦姐,你讓我幫你付飯錢沒事兒,等吃過飯,去倉庫裏等我,我給你說點兒事。”許大茂笑嘻嘻說道。


    “沒問題。”


    秦淮茹一口答應下來,隨後狠狠薅了許大茂一把羊毛,從打飯窗口要了兩個肉菜,兩個素菜,還有兩個雞蛋,完事後還拿走了四個饅頭。


    許大茂心裏在罵娘。


    臭娘們,你也太狠了吧?老子答應幫你付錢,你也不能可了勁兒買這麽多東西呀?


    秦淮茹拿著飯盒走人,許大茂隻能捏著鼻子幫秦淮茹付錢。


    秦淮茹拿著飯盒,掃了一眼食堂,她一眼就看到了何雨天。


    昨晚,在何雨天房間裏受挫,被何雨天懟了一頓,秦淮茹心裏憋著火呢。


    但秦淮茹就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越挫越勇。


    你何雨天小小年紀給我鬥,看姐姐怎麽給你上一課。


    秦淮茹端著飯盒,就走到了何雨天那張桌,一屁穀坐在了何雨天對麵。


    “呀哈,何雨天,吃得不辣啊,有肉有素,還有雞蛋和白麵饅頭,不過,我看你這飯盒裏缺少一樣東西。”秦淮茹笑眯眯瞅著何雨天。


    “缺什麽東西?”何雨天問道。


    這娘們真是欠啊,昨晚被自己懟的落荒而逃,今天又滿血複活,又跑來找自己的茬來了。


    何雨天不想惹是生非,但如果秦寡婦來找自己麻煩,他不介意好好給秦寡婦上一課。


    “何雨天,你那飯盒裏缺少豆腐,你看我這飯盒裏就有豆腐,你要不要吃姐一塊豆腐?姐用豆腐換你一塊肉,怎麽樣?”秦淮茹板著臉,煞有介事問何雨天。


    這娘們沒安好心,當這麽多人的麵,她居然讓林風吃她豆腐。


    何雨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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