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又一次被惡心到了,裝模作樣的用茶水漱過好幾次口,抬頭看見喬景妍悠閑磕瓜子看表演,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明白了,這小子還真是睚眥必報。


    本來是想帶他享受風情萬種的舞姬,沒想到很快就被她打發了,反過來還惡心自己,看在合夥人的情麵上不追究了。


    “我看你剛才玩的夠生猛的,二百兩銀子花的超值啊。”這筆銀子是她的痛點,多提幾次讓她揪揪心,這樣才算扯平。


    值個毛線,兩萬斤粉條也賺不到二百兩,知道會無辜的浪費這麽多銀子,還不如自己挨個酒樓推銷。這下倒好,進了最高檔的驛館,住的是次等的房間,錢還沒少花,心裏憋屈的想找人打架。


    喬景妍翻了翻白眼,心裏憋屈的很隻能腹誹:無品行心胸狹隘的男人,一點虧都吃不得,可這家夥又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還是收起自己的小性子,換一個話題換一種心情。“五爺,您什麽時候迴京城?”


    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對他用尊稱,把他捧的高高的,這樣靠的再近也是有距離感,免得他擅自主張替自己花銀子。


    “問這些幹什麽?”不答反問,非常時期非常地點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


    “路上搭伴唄,跟著您一起迴永州,路上可以高枕無憂。”雖然說的是大實話,可沒有半點要與他同行的打算,自己還有大事沒辦。


    “我派兩個護衛給你暫時用著。”五爺早就想放人到她身邊,這會正好來了由頭。


    “不要,您的護衛一看就是高人,我一個平頭百姓可不想被土匪當有錢人綁票,弄不好還得丟性命。”拒絕的這般直接,還真不好硬塞。


    “你的護衛太弱雞,要是真遇到劫匪估計自保都難。”這也是大實話,劫匪都是兇悍的亡命之徒,說不定人家吼兩聲就得嚇尿。


    “您看我們倆丟到人堆裏和窮百姓有啥區別,稍有點腦子的劫匪也不會打這些人的主意。”這樣解釋同樣很有道理。


    “哪個窮苦百姓敢住進樓外樓?別人想要我的護衛都難,不識抬舉的東西,你打算如何尋親?”既然不想要自己的人靠近,那就了解一下行程,隻要找到了家人,就能知道她的身世背景。


    “柳知縣建議我先到衙門打聽一下,再到曲江城裏城外多轉轉,看看有沒有認識我的人。”說的真真切切,叫人無法懷疑。


    “還是多花點時間到府城走走,你小子也不太像小門小戶養出來的。”這話就當他是的褒獎。


    “嗯,過兩天把粉條契約送給二弟就去府城,若是十天半月沒人認我,就早些迴永州,河西村那地方挺好。”行程交代的很清楚,意思也表達明確,她喜歡的是山村小鎮,不是繁華的府城,更不要勾引她去京城。


    “你二弟那麽大個,家住哪個鎮都不知道,撐得起粉條作坊嗎?”不是他小瞧那個大塊頭,看人都不敢抬頭還想做買賣。


    “五爺,您就甭操這份心啦,這裏的人很快就能吃到北瀝鎮出產的粉條。”要說這個人看不起窮苦百姓,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拿正眼看過。


    “他是北瀝鎮的?”聽柳知縣說了,除兩個小的是高門後院的齷齪勾當,其他人都是順道拐的,北瀝鎮的情況很特別,要是有人跟身邊的小子有牽連就得引起重視。


    “北瀝鎮的怎麽啦?有罪的是他先祖,我二弟可是第五代有自由身的。”作坊的主人肯定不能是犯人這點她清楚,所以簽契約的時候寫許多田的名字,若是以年紀小想毀約,就加上自己的名字。


    五爺沒有再說什麽,聽說樓外樓簽了十萬斤粉條的契約,想查清楚一些疑點不難,再派人盯著這小子,還怕她不會露出馬腳。


    “你在北瀝鎮住了幾天?看到了些什麽?”五爺的眼睛看的是水榭樓台的表演,手裏把玩著茶盅,不動聲色的閑聊。


    “我在島上待了三天,北瀝島的村民住的比較散,似乎是按家族聚集居住的,茅草屋連著山洞是為了躲避老妖老邪,看上去過得非常貧窮。”喬景妍如實迴答。


    “你二弟家是什麽情況?”多此一問,五爺想知道的事情還能查不出來?


    “聽說他爺爺的爺爺是前朝的一個三品文官,受家族連累流放的,他們家族有多少人不知道,他爺爺養育了五個子女,前幾天老妖老邪把他們家的屋子全催垮了。五爺,你還有什麽要問的?”花了那麽多銀子,靜下來欣賞美妙的歌舞不好嗎?


    “前朝皇孫在洪州糾集不少亂臣賊子,妄想顛覆當今朝綱,北瀝島上大多是前朝子民,不乏有參與之心,多一些防備不為過。”叛逆謀反是殺頭的重罪,一般老百姓還真沒有這個膽量。


    “你說北瀝島上大多是前朝子民,我認為應該是前朝的罪犯,幾代人被剝奪了自由,吃不飽穿不暖的,按理他們該憎恨前朝才是。相反,若是當今朝廷幫著他們過上好日子,哪個會去叛逆謀反。”窮山惡水出刁民,老百姓安居樂業才可能天下太平。


    五爺覺得這些話有點道理,想進一步試探她的反應。“前朝皇孫原本在北境敵國,長大後跑到南邊來,從此洪州府就開始了動蕩,要不是這邊有勢力在支持,能堅持這麽久?”


    “北境多冷啊,一年四季冬天最長,冰天雪地的出門不餓死也得凍死,南方就不同了,山裏有野果野獸,地裏的產物接連不斷,逃亡的人自然會選擇容易生存的地方。”喬景妍不好明說,洪州物產豐沛,很適合野外生存,前朝皇孫也許是衝著這些來的,畢竟他們需要躲躲藏藏。


    “你是在為北瀝島的人開脫嫌疑?”分析的有板有眼,不得不高看一眼,再激她一下試試。


    “你愛咋想就咋想,朝廷大事我不懂,老百姓隻想把日子過的安穩。”趕緊收住嘴巴,莫談國事,否則災禍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五爺感覺這小子有點不耐煩了,換個話題扯開。“在一個破島上待了三天,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商機?”


    “五爺,你簡直是太聰明了,島上有一樣東西肯定會受到豪門大家的青睞,既滋補又營養口感還美味,今年隻能小試牛刀,明年,嗬嗬,我會讓它火遍京城。”喬景妍似乎忘了之前的不悅,非常誇張的介紹還未謀麵的某產品。


    五爺在心裏冷笑,露餡了吧,幾個月前怎麽誘惑都不肯去京城,現在來了一趟北瀝鎮就想去了,要說沒有貓膩誰信?


    “什麽東西會這樣神奇,這買賣我也要參與。”這小子隻有在談買賣的時候,才會得意忘形。


    “這樣東西還要兩個來月後才能見到,是不是真的很好也不能肯定,何況今年隻是小打小鬧,沒幾個錢的賺頭,五爺您就別湊熱鬧了。”一個還沒成型的買賣都要參與,其用意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北瀝鎮很特殊,島上的人不可以直接與外麵往來,做買賣就更不用談,想清楚些,接不接受我參與?”說的明明白白,五爺沒有解釋的習慣,為了摸透這小子的底細,算是破了先例。


    “五爺,我想問您一件事,要是冒犯了就當沒說,千萬不要砍我腦袋。”合作了這麽久,連人家的真實身份的都不明確,萬一不是猜想中的那個人,自己的委屈可就大了。


    五爺好奇的看著她,好像在說你問吧。


    “五爺,您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五皇子?”話一出口,雙眼微閉兩手遮擋,偏側腦子等待迴應,這動作特另類。


    五爺癡迷了,直愣愣的迴了一個字。“是。”


    果然沒有猜錯,人家已經亮明了身份,再想拒絕就不太可能,還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這項買賣有他的參與確實會順利很多,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說出了產品的具體信息。“北瀝島上有大片荷塘,村民會 把蓮藕磨成粉衝泡著喝,我想加點東西改進一下,會是很好的滋補品。”


    這些村民曾經是達官貴人,見識過的好東西自然也很多,把藕粉的出處按在他們身上不會遭人猜忌,再加上百合蓮子按比例混合調配,滋補效應會更好。


    “怎麽做由你決定,這次我要當大股東。”五爺毫不臉紅的爭利益。


    “你也太強取豪奪了,什麽都沒做就要拿大頭,我不幹,最多隻能跟以前一樣。”喬景妍立馬還擊,利益麵前管他什麽身份。


    就知道這小子一談錢就亢奮,這才是楊煥城原有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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