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倒是省事,人自己出來了。”


    見孫五急切的出了坊,一個穿著如店堂夥計打扮的人,對著靠在一牆邊假寐的曹城道。


    “那還等什麽,動手,機靈點,別弄出動靜來。”


    他話音剛落,兩人自斜刺裏竄出,三兩步跟上孫五,將其肩頭一摟,不等孫五發問,下一刻就已經昏厥了過去。


    “走吧,公子還在等著。”曹城拿出一瓶酒,在三人的身上灑了一些,便當先走了。


    而另兩人架著孫五,滿身的酒氣,他人看到也隻當是三個酒鬼,隻要是正常人也不會靠近。


    ……


    城外某處密林,李厥坐在一塊大石上打著盹,身邊的薛禮、裴行儉和席君買則分站在他左右和身後。


    “公子,有人靠近。”


    裴行儉剛說完,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的鳥鳴,再度道:“是他們,來了。”


    李厥精神一振,睜開眼盯著不遠處的道路。


    今天是月初,月亮隻是一個牙兒,所以能見度非常低,但也不會完全漆黑看不清。


    ……


    “大哥,咱好像走錯了,這是去韶州的路,聽聞此道經常鬧鬼。”


    “晦氣,不能再往前走,確定他是錢鋪的掌櫃?”曹城啐了一口,這才開口確認道。


    “應該不假,隻要綁了要得贖金,咱兄弟們後半生便可衣食無憂了。”


    “不錯。”話剛說完,他又對旁邊一人拳打腳踢起來,“入你娘,讓你帶路,你他娘的給咱帶到鬼道上來了,快點迴去。”


    其實孫五早在一刻鍾前就醒了,但他分不清自己昏厥了多久,想著睜開眼看看,發現頭上又被套了個黑袋子,


    怕對方知曉自己醒了又上手段,他又不敢亂動,此刻聽到三人的談話,他心中一喜,原來是去韶州的路,


    他想大喊一聲招來自己人,但又恐三人狗急跳牆再把他給嘎了,隻得接著裝死。


    “大哥,現在怎麽辦,要不把這老小子殺了?”


    曹城抬手時一不小心將孫五頭上的黑布給蹭掉了,他好像沒注意,抽在說話之人的頭上道:“耶耶是求財,殺了他,你給耶耶錢。”


    “那我們怎麽辦?”


    “點上火把,聽說鬼怕火,帶著人,我們撤。”


    火把剛點上,他們正想押著人退開,


    正在此時,空中突然一個全身素白的人緩緩的飄了下來,落在了他們麵前七八步,借著光把的光線隱約能看得清楚,


    幾乎同時,又一全身素白,身上一半被血漬浸染的身形,根本看不到挪動腳步,如同飄在地麵上一樣,往他們行了過來。


    兩個人頭發披散,身上沾染著鮮血,即使孫五知曉是假的,這一刻也是頭皮發麻。


    而押著他們的三人見此,將他一拋,大叫一聲鬼啊,然後便發足跑了。


    兩個身影漸漸向孫五挪動,孫五強忍著心頭的恐懼,跪下磕頭如搗蒜道:“我是自己人,自己人,你們不能傷害我,我家郎君是許自牧。”


    聽到此話,兩個身影才停止了靠近。


    孫五剛鬆一口氣,卻見身後伸出一把劍擱在了他的肩頭,他頓時亡魂大冒,“我說的皆是真的,我是我家郎君家仆,自小伴他長大,你們不能殺我…”


    李厥站在孫五的身後憋著笑,對武媚和楊憶然道,“騷得斯耐,亞馬帶,伊勾,咒你媽死…”


    他會個錘子日語,隻得將以前網上較流行的幾個詞拚湊了一下,別說孫五不懂,他自己也不懂啊,他可以發誓,他不懂。


    隨著他一陣的亂吆喝,武媚兩人緩緩退去。


    “你的,如何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他故意別了一下口音,聽得裴行儉和薛禮差點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我正打算出去喝花酒,就被三個綁匪給劫持了,我家郎君真的是許自牧,與貴國的小野妹子感情深厚,對了,我見過小野妹子。”


    這裏的妹子,就是人名,並非統稱。


    “我剛從日出之國而來,奉輕王之令接手在此地的經營,正要聯係許郎君。


    我剛靠岸,便聽聞要去我國的一艘船在海上沉沒,自當要問罪小野妹子,犯了此等大錯,她已不配在此地主事。”


    “可以可以,你可以跟我先迴潮州城,放心,不會有人敢動你,我去信我們郎君,告知他,你的到來。”孫五見他口風有些鬆動,趕忙攬事道。


    “哼,我雖首次來到天朝,亦知你們大大的狡猾,若是你騙我到了潮州,還不是如魚放在了案板上。”


    “不不不,你是我們郎君的好友,我自然不敢。”


    “我初來貴地,對此地不了解,今夜本想招小野妹子前來,結果還早了一些,恰好碰到你,也好,你先和我說說這邊的情況。”


    “你想讓我說什麽?”孫五又驚又怕,早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現在一心就想著早點迴到潮州城。


    “好,你既然是許郎君的家仆,我想問許郎君在虔州嗎?”


    “應該是在的,阿郎在虔州做刺史,他應在虔州陪伴。”


    李厥心中了然,終於弄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他沒聽過許自牧,但是姓許,應該就和虔州脫不開關係,現在孫五說阿郎是虔州刺史,那許自牧便是許圉師的兒子。


    “你是家仆,不在虔州伺候,為何來到了潮州?”


    “我奉我家郎君之命,來幫他管理錢鋪子,哦對了,這是最近我家郎君和小野妹子商量的營生,你可能還不知曉。


    就是仿大唐銀行的錢,不過我們的成本更低些。”


    “為何不在廣州和泉州弄,那邊外商不是更多?”


    “廣州和泉州太惹眼,我家郎君說大唐銀行遲早也要開過去的,但潮州就沒太大的風險,反正不會誤了貴國的正事,小野妹子也有份子的。”


    李厥沉默片刻又問道:“我要核對一下賬目,且問你,你們總共運走幾批有多少孩子入我國?”


    “這個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見劍又向自己的脖子遞了三分,孫五越發的緊張,又補充道:“饒命,我是真不知道,不過潮州有人知曉,我們郎君在那裏有個相好的,


    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去問她?”


    “我前日上岸,聽碼頭有人議論,說錢鋪的掌櫃從妓館高價贖出一人,那出錢的便是你吧,難道真正主事之人,就是你從妓館贖出的那位?”


    “你明鑒,我哪有錢,都是我家郎君讓我這麽做的,還有那女子就是早幾年我家郎君布置在潮州的眼線,


    反正有她在,我們在潮州的營生就會方便很多。”


    李厥迴想了一下,也沒啥可問的了,便向薛禮示意一番,對方上前一掌劈在孫五的脖梗處,對方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至少一個時辰才會醒。”薛禮很是自信道。


    “讓曹城他們把人扔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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