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團的其他人各自挑選好中意的妹兒擁抱著上了蓬萊宮的九層樓的包間。


    蔡新華魏建國也選好了妹兒,擁抱著跟著那些人上了九層樓。魏建國正欲挑包間時,蔡新華卻把他拉到一邊耳語道:


    “建國,我們兩人共挑一個大一點的包間!如何?”


    魏建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裏疑惑不已。不知道蔡新華心裏想的什麽,男女雲雨這種事旁邊另有一男一女,豈不尷尬,又怎能盡興呢?他有些難為情語無倫次道:


    “這…這…”


    蔡新華揚起頭,哈哈大笑道:


    “老弟呀,你終究還是在你們老家那個小縣城呆久了吧!雖然是同一個包間,但是隔著。相互之間既看不見又聽不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包間,是事後方便我們兄弟說說知心話!”說完,他拍了拍魏建國的肩膀,然後跟服務台的漂亮妹兒說了換包間的話。


    魏建國蔡新華擁抱著妹兒跟著服務員進了房間。服務員退出去後隨手關好門。房間的南北牆有一間二米見方的浴室,門虛掩著。東西靠牆的位置各擺著一張寬敞的紅木大床。席夢思床墊上鋪著潔白如雪的高檔床單,擺放兩個也是潔白如雪的枕頭。枕套卻是紅色蘇繡的鴛鴦戲水圖案。床邊放著一個粉紅色的床頭櫃,關著的。床尾放一根類似條凳,中間有t形的把手,一高一頭稍低類似蹺蹺板的東西。材質是藍田玉的,摸上去光滑圓潤。見多識廣的魏建國卻不認識此物。他低頭悄悄的問擁抱著的妹兒。妹兒隻是掩口哧哧地笑。


    “這玩意,你們小縣城沒有吧!這是蓬萊宮的老板娘發明的。叫極樂雲雨凳!你看,下麵還有開關呢。t形的把手可以降下去的。床上櫃裏有兩個遙控器,一個是電視機的。一個就是這個凳子的!不要弄錯了。”


    魏建國環顧包間一周,除了看見離床兩米開外有一個大理石的茶幾,茶幾上放了一個精美的煙灰缸和兩個小巧的紅酒杯,茶幾旁是可以並排下坐三人的豪華布藝沙發外。他根本就沒有看見什麽電視。床與床之間也沒有見什麽簾子,屏風之類遮擋之物,完全可以一覽無餘。說什麽相互看不見聽不見,完全是騙人的鬼話。


    蔡新華見魏建國大惑不解,不慌不忙地走到門口,按了一下挨著燈開關的白色按鍵。兩道如戲台大幕般的折疊玻璃屏風從牆體內緩緩伸出。瞬間將包間一分為二。玻璃屏風上掛著一個折疊的薄如紙的十二英寸的彩色電視機。電視機的帥哥美女正瘋狂的忙著播雲行雨。魏建國走近玻璃屏風仔細一瞧,根本看不見對麵。他讓妹兒去對麵大聲說話,也聽不見。一分為二的房間都正對著遮得嚴嚴實實的窗子。他又按了一下白色的按鍵,包間又恢複如初。他笑道:


    “老弟,怎麽樣?還滿意吧?”


    魏建國搔著頭皮笑道:


    “你們發達地區就是不一樣,連泡妞的包間也弄得這麽前衛高級!佩服,佩服!”


    折疊玻璃屏風又拉上了,包間又一分為二。兩人擁抱著妹兒進了包間便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投入了戰鬥!


    雲雨後,蔡新華魏建華讓妹兒穿好衣服岀去了,他們都赤裸著上身,下半身裹了件浴巾趿著拖鞋心滿意足地走岀來。屏風又拉開,包間又化二為一。他們相視一笑,走到茶幾的沙發上坐下開始天南地北的亂侃胡吹。


    “建國,自從我們北京一別後,我連續給你去了好幾封信。你兩個月後才給我迴信。你在信中說,組織上正在調查你。我問你為什麽?你始終不肯告訴我,說以後有機會親口告訴我。現在,你可以說了吧!”蔡新華又舊事重提。


    “我問你,你們法院前幾年私設過小金庫沒有?”魏建國避而不答,反問道。


    “前幾年,哪個單位的領導不幹這事?私設小金庫可以說是普通現象。”蔡新華若有所思,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幾道,“我明白了。莫非組織上調查你就是私設小金庫的事暴露了。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們法院也有小金庫,資金高達七百多萬。真的,我們就佩服我們院長跟黨委書記。剛剛風聞上級組織要徹查小金庫的消息,就主動上交了一百五十多萬。為此,上級還表揚了我們。剩下的錢,按職務高低工齡長短,分了。所有領錢的人都簽了保密協議。院長,書記拿得最多,都是一百萬。我當時還沒有幹庭長,隻有十二萬。你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有多少錢?我就不明白,組織上咋知道的?”


    “我們派出所當然比不上你們法院財大氣粗。但是,當時派岀所幾年截下來的各種各樣罰款也不少,差不多有七十萬。多少錢,隻有我,指導員,會計三人知道。當時,派出所的大多數人都像你們法院一樣,主張把錢分了。指導員不同意。他不是不同意分錢,而是先拿岀十五萬歸他個人。理由是派出所成立那天起,他就幹指導員,是派出所的老人,功臣。剩下的錢,分時也有他的一份。我還沒有開口說話,會計卻不幹了,跟他較上了勁。問他,我跟你同一天進的派出所,憑啥我的比你少?說著說著,兩人竟然還動手打了起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拉開。他們兩個的年紀都比我大。雖說我是所長,平時我還是挺尊重他們的。當時,我沒給他們的好臉色,發火說錢不分了,上麵要是追究的話,我擔不起責任。指導員不死心,私下找過我好幾次,我就是不鬆口。他竟然還找到我家裏,趁我不在,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麽上年度的獎金給了我老婆三千塊錢。”魏建國大倒口水。


    “收了錢,你答應了分錢?”蔡新華迫不及待的問。


    “當時,我h老婆也慫恿我把錢分了。她還說她娘家的一個在商業局當科長的叔伯兄弟,單位也私分了小金庫,他就分了七萬塊。她的兄弟就拿這七萬塊買了一輛九成新的桑塔納轎車。我老婆羨慕死了。我老婆連繼幾晚上給我吹枕頭風,我都不為所動。她就熱嘲冷諷我。說我清高,說我膽小如鼠。嘮叨久了,見我不鬆口,她竟然不理我,連睡覺都屁股對著我。我進退兩難,左思右想。萬一我壓不住,所裏的人都吵著鬧著要分錢,我該怎麽辦?指導員白天晚上都在遊說所裏的人,連食堂燒水做飯的老頭老太婆也沒放過。到時候,我就是成了公敵,遭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算了,還是分吧。哪個單位不私設小金庫?哪個領導不借私分小金庫中飽私囊?分了他娘的。但決不能讓指導員獨吞了那十五萬,不然,我擔的風險最大,錢卻最少,虧大了。應該由我跟指導員會計三人平分,一人五萬。剩下的錢,再按職務大小工齡長短分。這樣一來,我的比指導員會計的都多,差不多有十八萬。我當時也心動了。但是,真的到了分錢的那天,我又膽怯了,退縮了。我怕指導員大吵大鬧,猶豫不決始終下不了決定,就去問我爸。我爸是名教師,正直無私。他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一聽就堅決反對,還給我上綱上線。說什麽我這是犯罪是要坐牢的。如果我一意孤行,他就跟我脫離父子關係!所以,在我去北京參加表彰大會前,我再沒有動過私分錢的半點念頭!”魏建國似乎有些遺憾。


    “沒分?莫非上交了?也不對呀,要是交了,組織上也不調查你了!”蔡新華分析道。


    “我去北京,有人把我告了。我從北京迴來,剛下飛機就被人帶去調查了。你猜,誰告的我?指導員,就是他認定我獨吞了那筆錢!為此,組織上還獎勵了他一萬塊錢,我撤職後他坐上了我的位子任所長。我卻貶到一個偏遠的鄉派出所當了幾年的指導員。你說,好不好笑?組織上調查我的時候,會計站岀來說了幾句公道話,他就處處拿小鞋給會計穿!”魏建國義憤填膺地說,“天道有輪迴,老天饒過誰。他任所長後,在所裏一手遮天,搞得所裏烏煙瘴氣,人人自危,好像所裏就是他家似的。他幹所長不到三年,就貪了九十多萬進去了!在裏麵,他還死不悔改,大叫冤屈,咬定是會計汙陷報複他。”魏建國談起指導員被抓時,無比激動,情不自禁眉飛色舞。


    “建國,大家都說現在的社會膽大騎龍騎虎,膽小的騎抱雞母。我們法院分了小金庫的錢,書記院長拿了整整一百萬,屁事都沒有。而檢察的王副檢察長隻拿了六十萬,烏紗帽弄掉了不說,還吃了兩年的牢飯!大家都為他抱不平,認為不值得!你說,要是你當時聽了你老婆的聽了指導員的,分了錢。是福呢?還是禍呢?”蔡新華站起來在包間踱著方步,輕言細語地問。


    “誰也說不清楚!也許我還在幹所長,也許跟指導員鬧僵了他奏我的本,說不定也進去了!反正不是現在的狀況!現在官大了,責任重了。求我辦事的人多了。有的人甚至三番五次向我家送錢送物。我那老婆,沒頭腦,也不看看是什麽人,見錢就收!我跟她說過好多次,她就是不聽,反而罵我是個十足的傻瓜,還說什麽有權不使過期作廢的屁話!有的我退迴去了,有的不敢也不能退,隻好收了存在銀行不動它。老婆不精明,讓我工作上很是被動。說句心裏話,我真的有心挨了她。我真擔心自己哪天會載在她手裏,也像指導員那樣進去吃牢飯!”魏建國麵色沉重,心裏掠過一絲絲不祥之兆!


    “建國呀,我勸你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居家過日子,還是結發夫妻原配的好!你看上我弟弟新遠,仗著掙了兩個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妥妥的暴發戶嘴臉。他光老婆就有六個,還常常在外麵尋花問柳的。跟他上了床的女人,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他快樂嗎幸福嗎?我看他其實活得挺累的。男人嘛,偶爾出來尋點刺激圖個新鮮,也不為過。社會上不是流行這麽一句話嗎?外麵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蔡新華邊勸魏建國邊感歎道。


    “我也隻是在老朋友麵前倒例苦水,發發牢騷而已。我老婆除了腦裏少根筋外,沒有其他的壞毛病。看在兒子的麵上,將就過吧。建華,你的兒子比我的大吧,應該讀大學了吧!”魏建國聽了蔡新華的勸說,對老婆的怨氣頓時少了許多。


    “他要是能讀大學,我做夢都要笑醒。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今年高考,才考兩百多分,別說大學,連民辦的高職院校都沒考上。讓他複讀再考,他死活不去。十九歲了,沒有半點上進心,抽煙喝酒沒有不會的。天天不是宅家打遊戲,就是去ktv跟一群狐朋狗友跳舞唱歌泡妞。為了他,我頭都大了。他媽焦得吃不香睡不好。讓他先去建築技校跟學施工,再去我弟弟的手下煆練幾年,早遲都能混個項目經理!他嫌工地上累,不幹。司法局不是缺人嗎,正招聘有高中畢業證的社會青年,舉辦律師速成班。憑我們蔡家的關係,轉正那是分分鍾的事。他就是不答應。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有一天,我爸問他,他說要去當兵!建國,你說,不知道他狗日的兔崽子是咋想的?好端端的關係不用!偏偏給我岀難題!我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部隊裏去!部隊上,就是翻遍七大姑八大姨所有的關係,一個熟人都沒有。沒有關係,光去當兩年義務兵,有什麽意思?”蔡新華又坐下來,不停的抽了三支煙,皺著眉頭說。


    “他真的鐵了心要去當兵?別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這事我可以打包票,給侄兒找個好部隊!隻要他在部隊好好幹,轉士官不成問題。如果再努把力,可以上軍校深造!也不遠,就在廣東省內。怎麽樣?”魏建國拍著胸脯得意洋洋的說。


    “建國,你在部隊有人?這麽有把握?”蔡新華伸長脖子,一半驚喜一半疑惑地問。


    “我三姨媽的兒子劉振宇從國防科大研究生畢業,分到廣州軍區任新兵連副連長。他人長得偉岸威武,一表人才,沒得挑。不到兩個月,被他們師長的女兒看上了。真的是朝裏有人好做官。他成了師長的乘龍快婿,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官至營長。我來深圳的前兩天碰見他迴家看望我三姨媽。我們聊了幾句就說到冬季招兵的事。他說他老丈人手裏有幾個特招名額,問我娃兒滿了十八歲沒有?隻要去了,肯幹肯努力,絕對前途似錦!”魏建國侃侃而談,炫耀之心怎麽也掩飾不住藏不了。


    “好!我不求他有多大的出息。隻希望他有正經的事來做,我就燒高香了。真如你所言,我千恩萬謝了!”蔡新華連連揖首打躬。


    魏魏建後來給劉振宇打了電話,蔡新華的兒子就順利入伍了。三年後,果然去讀了軍校。畢業後,果真提了幹。


    林貴文跟蔡新遠早早離席迴家去。路上,蔡新遠問:


    “文哥,你號稱酒仙,喝酒是海量!今天晚上都是好酒,你咋沒放開喝呢?那幫人都是你們老家公檢法的頭麵人物,你咋隻象征性敬一下酒就完事了?你看,章老板兩兄弟,熱情好客,頻頻敬酒!我去洗手間時碰到我哥,他說章老板給那幫人一人一個大紅包,我哥也有。你猜,紅包是多少?一萬塊。聽我哥說,他們還去蓬萊宮玩!吝嗇的章老板真的舍得花錢。”


    “章六,一個錢恨不得掰成兩個來花的人,你幾時見他如此慷慨大方過?他媽的,也是一個勢利眼,隻曉得舔權貴們的屁眼。考察團的那幫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吃喝嫖賭貪,五毒俱全。我可不想跟他們打交道,沒什麽事情要求他們?又何必低三下四跑去獻殷勤敬他們的酒?”林貴文開著大奔馳車,一臉不屑地說。


    世上誰也沒有長後眼,明天的事誰也無法預料。所以,精明的人做事不做絕,說話不說滿。第二年的八月,林貴文急得團團轉,六神無主。因為他的獨子林超傑犯了大事。什麽大事?跟他兩個要好的同學在水月洞天ktv包間強奸風塵女子阿蘭姑娘,被公安局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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