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一死,本就被殺的人仰馬翻的幽州兵更亂套,降的降,逃的逃。


    大殺了一陣後,華雄就鳴金收兵了,這一戰大勝,但他從城中帶出來的那群新兵,傷亡也不小。


    張繡帶著胡車兒上前拜見。


    華雄大喜:“有兩位將軍相助,此行必破公孫瓚。”


    讓傷兵迴城治療,林勇組織一批百姓幫忙打掃戰場,埋葬死者,華雄則將三支隊伍整合在一起,湊齊了八千人馬,去援救黑山軍。


    另一邊戰場上,慘烈程度絲毫不遜這邊,甚至猶有過之。


    公孫瓚親自指揮著大軍對黑山營寨發動一次又一次的衝鋒,有好幾次差點衝破黑山營的中軍大帳。


    但黑山軍表現出了極大的韌性,他們不再是當初舉著農具造反的那群百姓了,這是張燕在黑山十餘年攢下的家底,都是精銳,該有的兵器衣甲不弱於漢軍。


    加上左校等幾位渠帥選中的地方也不錯,他們依山結營,居高臨下還是有一點點優勢的。


    幽州大軍如潮水般一次次湧上來,又一次次被擋迴去,雙方都留下一大片屍體。


    黑山軍如磐石般,巋然不動,但是他們的營寨越來越小,因為外圍那些都死了。


    “報。”


    公孫瓚營中,有探馬傳來消息。


    “華雄擊破田將軍部,正在向這邊趕來。”


    “廢物,田楷他人呢?讓他來見我。”


    “田將軍自刎身亡。”


    公孫瓚愣了一愣,衝傳令兵擺了擺手:“下去吧。”


    從嚴綱開始,跟著他的人一個個的死去,現在田楷也死了,畢竟是追隨多年的老夥計,公孫瓚有些哀傷。


    不過很快,公孫瓚便從帥帳中走了出來:“給我全力進攻,在華雄到來之前,拿下這些黑山軍。”


    對麵,左校幾人灰頭土臉的坐在一起,身上滿是血汙,有別人的,也有他們自己的。


    能當上渠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但也就有些而已,幾人的武藝也就二流水準,黑山軍中武藝最強的是張白騎,達到一流。


    左校吐出一口血水道:“哎,我就不該聽你們的話,迴家種田還能安穩活下輩子,這下好了,要死在這裏了。”


    劉石比較豪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死又如何?有這麽多兄弟們陪著你呢?正好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一個黃天世界。”


    王當站起身來:“你們兩個說什麽喪氣話,公孫瓚又如何,還不是被咱們擋下來了,再堅持個一兩日,太守必定派兵來援。”


    五鹿歎了口氣:“希望如此。”


    “會的。”


    王當握緊了拳頭:“就算太守不來,幽州將軍也定會前來援救。”


    從離開中山的那一刻,他們這一群人,就隸屬於幽州將軍華雄手下了。


    左校還待再說,外邊響起了鼓聲,幽州軍這次全線壓上。


    劉石豪放大笑道:“這次真的要去黃天了。”


    “我看未必。”


    幾人一起看向說話的五鹿,原本比較悲觀的五鹿看到這等情況反而開心了起來。


    “定然是援兵將至,公孫瓚急了。”


    “此言有理,傳令:援兵將至,全力守住。”


    軍令迅速傳達下去,左校四人也各自提著兵器,衝到了前方,看到公孫瓚親自提著長槊殺了過來。


    劉石二話不說,提著大刀迎了上去。


    王當衝左校和五鹿道:“公孫瓚勇猛善戰,非劉渠帥一人能敵,兩位指揮作戰,我去幫忙。”


    二人也相當幹脆,左校道:“好。那我負責左邊。”


    五鹿話都沒說,隻是一點頭,向右側跑去。


    王當拎著長槍向公孫瓚殺了過來,與劉石一起,雙戰公孫瓚,三人殺成一團。


    公孫雖老,其力尚存。


    手中一杆長槊,如遊龍一般,公孫瓚獨占二人,尚且占據著上風,劉石、王當用盡全力才勉強擋住。


    兩側左校和五鹿的壓力也是非常大,這次公孫瓚是全軍壓上,誓要在華雄援軍到達之前徹底解決黑山軍。


    雙方殺聲震天,鏖戰在一起。


    左右兩側,都被幽州軍突破了,雙方互相穿插,捉對廝殺。


    眼看就要大勝了,公孫瓚放聲大笑,一槊刺入王當的肩頭,用力一擰,這隻胳膊算是廢了。


    王當另一手死命握住槊柄,大叫:“劉哥。”


    劉石雙眼通紅,揮刀向公孫瓚砍去。


    公孫瓚想要舉槊相迎,但槊被王當抓住,用力一抽才抽出來,這一下就慢了一絲,對高手而言這一絲就足以決定勝負了。


    大刀已經臨近,迴槊已經來不及,公孫瓚下意識的舉臂格擋,被一刀砍在手臂上,一隻右手掉落下來。


    公孫瓚發出一聲怒吼。


    這時遠處也傳了一聲大叫:“公孫瓚,我來了。”


    王當渾身已經被鮮血染透,心神一鬆,坐在地上,低聲道:“援軍來了。”


    此刻,他身體虛弱到極點,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石也反應很快,大聲道:“援軍來了。”


    身邊的親兵跟著喊:“援軍來了。”


    很快所有的黑山軍都跟著一起喊,仿佛是某種神秘的魔咒,喊一遍就讓他們恢複了力量,原本疲憊不堪的黑山軍忽然恢複了戰鬥力。


    公孫範聽到公孫瓚的叫聲帶人殺了過來,看到公孫瓚被斬斷一掌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現在顧不上了,上前拉住公孫瓚道:“大兄,華雄來了,速退。”


    一行人保護著公孫瓚且戰且退。


    幽州軍正殺的興起,眼看就要破掉這支黑山軍,忽聞後麵來了敵人,頓時慌了神。


    為了不影響軍心,公孫瓚把華雄率兵來援的消息給壓下了,這些底層軍人根本不知道。


    此時,華雄已經殺到了他們後方。


    華雄帶來的援兵南匈奴兵、張繡手下的西涼鐵騎為主,本就是騎兵,速度很快,聽到聲音後,不到一刻鍾就衝了過來。


    幽州軍早就和黑山軍殺在一起,犬牙交錯沒有了陣型,現在公孫瓚更是被護送著逃離了戰場,沒有人指揮,也沒法指揮了。


    華雄和胡車兒兩柄大刀最先衝了過來,謝嬰和張繡也不甘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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