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偷樂的張桂蘭隻覺得屁股被什麽東西給重重砸了一下,她破口大罵道:“哪個不長眼的,亂扔東西啊?”


    姚彩英站在她後麵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冷笑道:“哪個不長眼的跑到這裏來撒野?”


    楊柳在腦子裏仔細過了一遍,見對麵女人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唇角微微勾著,麵上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她忙不迭巴巴跑過去把丟的那隻鞋撿了送過去,甜甜喊道:“二嬸。”


    姚彩英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見她完好無損,這才放了心,肅著臉說道:“下次再碰上這種潑皮無賴直接來找我,就你們這種女娃娃壓根不是她的對手。”


    對付張桂蘭這種極品還得她出手。


    楊柳笑著點了點頭,二嬸來了,看來就沒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張桂蘭見後麵的人是她的死對頭,心裏頓時就泄了大半的氣,隻不過麵上仍是不敢表露出來。


    “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怕了你。”她昂著頭,挺著下垂的胸脯重重哼了一聲。


    剛才仗著自己比楊柳的輩分高,她說話的時候腰杆子挺得老直了。


    可是此時麵對的是跟她數次交手沒討到好處的老對手,她明顯已經沒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


    姚彩英壓根不怵她,冷笑一聲:“你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黃土都埋到脖子上了,不說積點口德,卻在這裏纏著一個女娃娃說這些沒臉沒皮的事,我家侄女當初跟褚知青結婚那是去書記那裏開了證明過了明路的,豈是你空口白牙能隨意質疑的?”


    “再說了人家小兩口睡沒睡在一起,關你什麽事,難道你天天扒人家門縫裏看了的?整日裏正事不幹,就知道盯著別人家的事碎嘴皮子,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村裏誰不知道褚知青一表人才,我嫂子招了這麽個女婿,大家誰不羨慕,你眼紅也沒用,人家看不上你的女兒。”說完,她捂著嘴諷刺道:“也對,家裏有你這麽個丈母娘,但凡眼神好點的都不會看上你們家。”


    張桂蘭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家女兒,隻不過偏偏他們老楊家的風水好,生的丫頭個頂個的好看,還把她家秀珠給比下去了,尤其是這個楊柳。


    她最見不得人家拿自己的女兒說事,每次說這些仿佛就跟戳了她的心窩肺管子一樣,心裏的火氣蹭一下就直衝天靈蓋,她擼起袖子就像癩蛤蟆一樣排山倒海朝著姚彩英撲過去,嘴裏還嚷道:“你個賤貨,我撕了你的嘴,讓你胡說八道。”


    姚彩英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莊稼人平時下地幹活多,手勁都大的很,兩個人戰鬥力不容小覷,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見她們兩人臉上都掛了彩,不過張桂蘭明顯是出於下風。


    大柱嬸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就見張桂蘭躺在地上打滾,哭的死去活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看見她這副鬼樣子,要不是因為田守義就在她旁邊站著,她保證能大笑出聲,實在是太解氣了。


    畢竟人家是書記,楊柳覺得有必要當著大家的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省得日後他在村裏給他們兩家使絆子。


    雖說當官的表麵上總是說不會徇私枉法,可是背地裏指不定怎麽陰人呢。


    他們再親能親得過自己的枕邊人。


    姚彩英在一旁站著,見侄女說話落落大方,有理有據,頓時刷新了對她的認識。


    田守義聽完了,隻說這件事是他家婆子無理取鬧,讓他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他迴去了一定給她緊緊皮。


    完了,二話沒說就把人從地上拽起來,跟拎小雞似的把人給拽迴去了。


    李秋荷見姚彩英頭發被扯散了,手上還有幾道爪子印,一臉愧疚:“彩英,你沒事吧?”


    雖說她是大嫂,但是她性子懦弱了,以前在村裏每次被人欺負,都是她這個妯娌挺身而出幫她出氣。


    為此,她沒少受傷。


    姚彩英伸手把頭上的頭繩給拉下來,又用手把頭發抓了抓,然後才重新纏了起來,擺了擺手道:“沒事,就當是被狗咬了,對了我昨天從我娘家拿了不少洋芋迴來,晚上讓柳柳去我那裏拿些迴來吃。”


    楊柳去屋裏拿了一點紅花油出來,遞給她說道:“二嬸,你待會兒迴去用這個擦擦,好的快。”


    “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就大大方方走了。


    仿佛剛才跟人在地上廝打在一起的是別人一樣。


    在她身上沒看到半點狼狽。


    楊柳心想,她二嬸這樣的人果真是女中豪傑。


    等人走了,李秋荷歎了口氣,猶豫道:“柳柳,要不我們到時候湊齊十個雞蛋,拿去還給張桂蘭,省的日後她總拿這事念叨。”


    “媽,你就放心吧,她這次被打狠了,不敢再說了,而且那雞蛋又不是她送的,我們憑什麽不吃。”


    迴到家裏後,張桂蘭還哭的傷心欲絕,抹著眼淚道:“我不活了,外人欺負我,家裏的人也沒把我當人看,我活著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痛快。”


    田守義看著地上撒潑的人,眉頭皺的快擰成了結,心想當初相看的時候,她明明是一個通情達理、心地善良的人,怎麽現在成了這副人嫌狗惡的模樣。


    “池塘上麵又沒蓋鍋蓋,要死出門左拐。”他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道。


    他們的二兒媳婦姚淑芬見自家公公不像是開玩笑的,而且婆婆什麽性子,她能不知道,忙過去把張桂蘭從地上扶起來,又去給她擰了一個帕子擦了把臉。


    有人在一旁轉圜,張桂蘭倒也識相,知道順著台階下,沒再吱聲了。


    見她沒再鬧著要死要活了,田守義才接著說道:“現在正是村裏農忙的時候,大家都是卯足了勁搶收,到時候給公社上交公糧,每個村裏的幹部都要以此來評優的,我日後還能不能接著幹這個書記,就全指著這會兒的收成了,你作為我的家裏人,不說在裏麵幫忙出力,還在後麵給我拉後腿,腦子是叫驢踢了吧?”


    張桂蘭一聽說今天這事可能影響到她男人書記的寶座,全身的毛孔當即就豎起來了,忙顫顫嗦嗦道:“老頭子,你可別嚇我,真有這麽嚴重?”


    她平時能在村裏橫著走,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就是仗著自己男人是書記。


    要是他不再當書記,她還怎麽狐假虎威。


    “你說呢?”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老實,再也不惹事了,保證在地裏踏實幹活。”她一臉惶恐的發誓道。


    李玉玲晚上迴來,見她婆婆臉上有幾個爪子印,一問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對於她的遭遇,她一點都不同情。


    這完全是她自找的。


    經曆了這件事,她也能消停不少,省得沒事總找她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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