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知道張桂蘭可是村裏出了名的狗皮膏藥,難纏,所以默默把籃子放在一旁,省的待會兒動起手來把她辛辛苦苦做的飯菜都給禍禍了。


    她挑著眉頭笑了笑,“嬸子,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麽跑到我家裏耍無賴來了?”


    “你個小蹄子,說誰耍無賴呢?


    她這破鑼嗓子不比鑼鼓差,嗷嗷一叫,就把隔壁正在家裏做飯的大柱嬸驚動了,趕忙出來瞧,隻不過看清來人後,她又悄無聲息縮迴去了。


    生怕惹禍上身。


    不過遠親不如近鄰,隔壁一家人也都是實在人,平日裏他們兩家關係還可以。


    她雖然不敢正麵出去給說句公道話,可是炒菜的動作還是不自覺加快。


    就張桂蘭那個老虔婆,隔壁家就一個小丫頭在家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她要趕緊把菜炒好了,出去送飯順便給她家大人報個信。


    “怎麽?嬸子你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使,現在連眼睛也不好使了,這裏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


    “再說了,昨天玉玲嫂子拿來的雞蛋是為了感謝我男人救了他兒子的,就算事後反悔想要迴去,那也該她本人來,哪裏需要你來多管閑事?”


    楊柳叉著腰,氣勢十足的懟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碰上了這種潑皮無賴,就應該表現得比她更無賴,不然隻有吃虧的份。


    張桂蘭自知自己今天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但是若是就這麽被她一個丫頭片子給壓了一頭,以後村裏恐怕人人都想來自己頭上踩一腳。


    “我是她婆婆,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麽不能代替她來要?”


    說完她還舔著一張老臉,咧著一口黃牙諷刺道:“還有誰不知道,當初是你自己臭不要臉偷偷爬上了褚知青的床,這才逼著人娶了你,婚後人家碰都不想碰你,為了躲你,更是直接搬去了學校住,這個事村裏誰不知道,還你男人,沒見過你這麽不知羞的女人,真是上了梁不正下梁歪。”


    自覺自己扳迴了一成,張桂蘭捂著嘴在那偷笑。


    那邊大柱嬸把菜炒好了,裝在籃子裏就從後門溜出去了,她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直奔地裏。


    剛走到村頭,就看到了跟她一樣去地裏送飯的姚彩英,她邊招手,邊大聲喊道:“彩英。”


    姚彩英是楊軍慶的媳婦,也就是楊柳的二嬸,也是村裏唯一一個敢跟張桂蘭正麵剛的人。


    “你個女人,怎麽我越喊,你跑的越快。”大柱嬸見那人沒停下來,隻能自己跑了幾步,這才把人給追到了。


    “嫂子,家裏的大人和孩子在地裏餓得前胸貼後背,我這把飯做好了,不得趕緊送過去。”


    姚彩英剛才一聽是她的聲音,所以故意走快一些的,這個人人不壞,可是說話總是羅裏吧嗦的,聽的人耳朵都要起繭子。


    平日裏沒事可以跟她嘮嘮,今天她趕時間,可沒空聽她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哎呀,你還送什麽飯呀,你侄女被張桂蘭堵在家門口罵呢?”


    大柱嬸剛嫁到這個村裏的時候,因為膽兒小,沒少受張桂蘭那個惡女人的唾沫星子。


    隻不過人家好命,嫁給了書記,她雖然心裏不痛快,可是不敢跟人鬧,怕被穿小鞋。


    今天碰上了這麽個機會,她除了怕隔壁家的女娃娃吃虧,也想讓她們替自己出口惡氣。


    姚彩英一聽這話,就停下來了,麵上神色一片認真:“怎麽迴事?”


    “具體什麽事我不清楚,反正我來的時候張桂蘭正把人堵在家門口呢,她們家裏大人都不在家,我怕她吃虧,這不趕緊去地裏通知你嫂子去。”


    “通知她有什麽用,不過是多個鼻孔出氣。”說完她就把自己手裏的籃子往大柱嬸手裏一塞,邊擼袖子,邊說道:“嫂子,你幫我把飯給帶到地裏去,我過去看看。”


    然後就見她氣勢洶洶地往那邊走了。


    他們老楊家是當初祖上逃難逃過來的,屬於田家壩的外來戶,當初楊國慶的爹媽都是老實人,剛開始沒少受這裏本土人的欺負。


    後來楊家老二娶了隔壁村姚家溝有名的潑皮辣子姚彩英,這些年因為她的潑辣能幹倒是讓他們老楊家在這站住了腳跟。


    這些年頭也沒人再敢拿他們是外來戶說事。


    之前大家一起在地裏幹活的時候,張桂蘭這個人仗著自己男人是書記,就經常偷奸耍滑,而且平時女人們割一天稻穀都是八個工分,她倒好跟著混在裏麵,各種找借口偷懶,一會兒跑上去拉屎,一會兒跑上去喝水,偏偏這樣還輕輕鬆鬆拿八個滿工分。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姚彩英是個炮仗性子,那天跟她在一塊地裏割稻穀,見了她磨洋工的懶樣,實在是受不了,就直接開罵,說她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張桂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她是嫉妒自己沒嫁給一個有本事的男人。


    見她刀槍不入,姚彩英實在是沒辦法,就當著她的麵去把田守義給喊來了,讓他親眼見見自家的懶婆娘是怎麽在地裏插科打諢混工分的。


    最後這事雖然不了了之,可是為了服眾,田守義最後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先前大家在地裏幹活賺工分是所有人都混在一起,因為每個人的能力水平參差不齊,有的人幹的多,有的人幹的少,可是到最後卻得了相同的工分,這樣很打擊大家上工的積極性。


    現在每個人幹的活都是直接按照工分劃分的,幹的多拿的工分就多,那些好耍滑頭濫竽充數的老鼠屎就被給摘出來了,所以也就不存在平均主義了。


    她們倆可謂是積怨已深,每次看到彼此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大柱嬸隻覺得村裏兩個狠角色碰上了,今天肯定有一場大戲,她邁著激動的步伐往地裏走,想著把飯送到了,待會兒趕緊迴來看頂台戲。


    姚彩英一路連走帶跑,生怕去晚了,自家那侄女就被她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剛到那裏就聽到了張桂蘭嘴裏沒把門的說一些難聽的話。


    她氣紅了眼,左右瞧了瞧,沒找到趁手的家夥什,最後索性把腳上的鞋脫了直接就朝著她給扔了過去。


    好巧不巧,正砸在了張桂蘭的屁股蛋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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